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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后,裴临墨在宫门口等了许久,却仍未等到南卿,只能先回了驿站。
至子时,始终无法入睡的他还是暗中往南卿的太女府掠去。
南卿十岁后便搬出了皇宫,在宫外自立府邸。
裴临墨曾命人暗中探过这处府邸,所以知晓太女府的守卫一点不比宫中松懈,明卫暗卫足足有数百人。
但当他翻墙进入后,却发现,今夜这太女府的守卫尤其松懈,不仅往日里三步一岗的明卫变成了十步一岗,就连暗处的呼吸声都稀落可数。
裴临墨蹙眉,心有所疑,但他此时也无暇顾及其他,脑中浮现出太女府的布局,径直往南卿所居的寝殿而去。
一刻钟后,裴临墨立于一扇紧闭的窗前,窗内漆黑,寂静无声,显然,殿中之人早已安寝。
他站在这片寂静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雕花木窗,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窗内,南卿倚在榻上,透过夜色,看向那扇木窗方向,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这人今夜绝对会摸过来,所以才重新布置了府中守卫,在他刚从驿站出来时,暗卫就将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所以一直等着。
可眼下这情形确实让她气得不行,他这大半夜的,就是为了来自己窗前站一下的吗?
又过了近一刻钟,窗外人影还在,既不推窗进来,也未离开。
看着那道纹丝不动的身影,南卿越看越气,直接掀开身上薄被,走到窗前。
她用力拉开木窗,探出一只手,一把攥住窗外之饶前襟,咬牙切齿地将人拽到跟前。
“裴临墨!”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本殿窗前当门神?还是,你连做个梁上君子都做不明白?”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鼻尖几乎相触,四目相对,南卿这时才在他那双黑眸中看到丝丝笑意。
“等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裴临墨伸出右手,越过窗台,虚虚环住她的腰身,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手上的力度不禁又紧了几分。
一开始心中只有这人,所以不曾多想,但站在这窗前时,他便想透,原来她也在等他。
南卿这时也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钓人不成反被钓,顿时气急,抬手就要将人推开。
裴临墨察觉她的动作,敏捷地翻身入内,单手利落地合上窗棂,另一手顺势扣住南卿细腰,转瞬间就将戎在窗边,笑道:
“太女难道不是在等我?”
殿中幽暗,唯有朦胧月色透过窗纸。
南卿被他圈在窗棂与胸膛之间,她借着微末光亮,看着面前这人,嘴硬道:
“谁得准呢,或许我在等别人呢?”
话音刚落,就觉腰间手臂忽然收紧,裴临墨眸色一沉,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道:
“哦?”
“那本王倒要看看,今夜还有谁敢来。”
看着这熟悉的神色,南卿心中暗笑,伸出手,在他胸膛上用力地戳了几下,而后道:
“裴临墨,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做我皇夫?”
裴临墨沉默了片刻,忽然反问道:
“那殿下日后会有多少皇夫贵侍。”
“像今日宴上那些世家子弟,殿下准备收几个入宫?”
南卿闻言一怔,随即失笑,她拉着他的衣襟,将人拉向自己,红唇几乎贴上。
“若我,只有你一个呢?”
看着眼前人,裴临墨的眸子渐重,声音沙哑:“殿下可知,这话出来就不能反悔了。”
自他在长戈川与她相见那一瞬,他就知,他活这一世,只为她。
上次她问,自己可愿做她皇夫,他未应允,不是舍不得如今权势,梁国于他,权势于他,都比不过眼前人眼角的一抹笑意。
只是,他确实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一些时间去做一些事。
她的皇夫之位,他自是不会让其他人有命坐上的。
至于所谓的贵侍,呵,她若心有旁人,那他便将这下,化作牢笼,将人锁起。
见他眼底邪意渐浓,南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重咬一口,道:
“我话自是算数的,倒是你,可学会该如何讨我欢心了?”
这人身上的邪气,与界不同,与冥界也相差甚大,她只感出他应当是在三界之外的极北之地,不曾去探过,如今,她倒是对他的身份有些许感兴趣了。
不似仙家清正,不似鬼魅阴森,更不似魔族暴戾,身上还是有几分上古气息。
但上古之神皆已陨落,他不可能是上古神,而且身绕凶煞邪气,魂体漆黑,无形无状,倒是有几分意思。
南卿的吻一触即分,感受着唇上的丝丝痛意,裴临墨回过神来,绷紧了嘴角,声音很低:
“若我不会,太女可会亲自教我?”
这句话,让她忽然想起了上个世界的澹台北,想起自己最后抛下他独自飞升,八他在另一方世界寻了自己千年,南卿就忽而心间一软。
“裴临墨,三年后,我会登基。”
她很是突兀地了这么一句话,也不曾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话,但裴临墨也懂了她所的意思。
听此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渐渐沉淀,最终化作一抹笑意,接而弯腰俯身,在南卿额间落下一个温热的细吻,声音带笑:
“那太女可不许再与旁人这些话。”
上次他这话,南卿故意气他,这次再,南卿还是一扬下颌,红唇微勾,道:
“看你表现。”
裴临墨低笑出声,拉着她的手,将人引至榻边,又把人按在榻上,为她掖好薄被,坐在床沿,双眼注视着她,笑言道:
“那太女不如现在就给我表现的机会,让臣下.....为殿下守夜。”
最后一字,尾音缠绵,在寂静的寝殿内格外清晰。
南卿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倾身靠近,两人呼吸交错间,南卿伸手点零他的唇。
“本殿许了。”
完后,她又将人推开,一拢身上锦被,阖上双眼,安然入睡。
唇上那抹温软转瞬即逝,裴临墨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她方才点过的位置。
“太女倒是会折磨人。”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静坐床沿,目光久久停留在她沉静的睡颜上。
这一夜,他守至明时分,而后光明正大地从太女府正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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