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登欢看着乔五德等人押着李西华和唐敏朝着后院走过去，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钱如发一眼，笑着道：“他娘的，这个李西华终于落案了，总算是完了！”
钱如发没有理会杨登欢，指着一个窗户，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个办公室是哪个机构？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开着灯呢？”
杨登欢顺着钱如发的手指望过去，看着那间窗户，心中慢慢对应着位置。
杨登欢还没有想起来这个位置，钱如发似乎一下子想了起来，皱起了眉头道：“这里，不是刑讯室吗？这么晚了哪个队还有案子？使用刑讯室？”
杨登欢一下子想起来了，钱如发所指的这个位置，对应的还不就是刑讯室吗！
杨登欢轻轻地一拍脑门，笑着道：“有点胡涂了！今下午，我和老黄的二队，把劈柴胡同杀饶那件案子给破了，在麻杆胡同抓了一个人，估计老黄正审着呢！”
钱如发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了一句：“走，咱们看看去！”
杨登欢一把就将钱如发给抓住了，笑着道：“还嫌不够晚啊！人都帮他抓了，还要怎么样！再了，这么晚了，咱俩去能干什么？还不如找个地方喝上两杯，回家睡觉呢！”
钱如发听了，有些犹豫，拉着杨登欢，脚步虽然停了下来，但是仍然有些不甘心地道：“这个时间还不撤？估计科长一定也在吧？咱们要是看不见就算了，看见了不过去见个面不妥吧？”
“今下午，科长到宪兵队开会了，压根就不知道这件巴宗事！”杨登欢低声道。
“科长不在啊？”钱如发问道。
“可不是嘛，老黄去找的科长，我在一边看着呢，郑姐了，科长今指定不会回来了！”杨登欢一本正经地道。
“嗨！瞧这事闹的，这会儿怎么就有点瞌睡了！那咱们就撤了吧？”钱如发笑着道。
“当然了！现在必须撤啊！你想想，晚上想吃什么，吃什么我都请！”杨登欢笑着道。
“这么客气？”钱如发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窗户问道。
“当然了！都替我管了好几案子了，怎么不得好好请你吃一顿！”杨登欢笑着道。
“这个点了，能有什么啊？除非是八大胡同还差不多。”钱如发抬头看了看，不由自主地道。
“那就八大胡同！反正今必须得请你！”杨登欢一拉钱如发，亲昵地道。
果然，钱如发十分高兴，瞪着杨登欢笑道：“这话，可是真的？”
“必须的！咱们醇香阁！走着！”杨登欢大拇指挑起老高，笑着道。
钱如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你一醇香阁，我倒是一高兴，但是这么晚过去，不知道都到几点了！还是随便找个饭馆子吃上两口，咱们就早点歇了吧，这几局子里事多，别让科长找不见咱们。”
杨登欢听了，一下子挑起了大拇指，笑着道：“果然，做了副科长，素质就是不一样了哈！这些我都没有想到！”
钱如发脸孔一红，使劲一拉杨登欢，笑着道：“拉倒吧，咱们快一点走吧！”
钱如发和杨登欢一边打着岔，一边看行动队员们纷纷走了回来。
“人放进去了？”杨登欢问道。
“放进去了！”乔五德连忙道。
“弟兄们这两都辛苦了，也不早了，早些回去，这两没事都在家好好歇歇，后早上，正常上班！”杨登欢笑着道，这话顿时让众人一阵欢呼。
行动队员们纷纷离开，杨登欢指了指胡洋和莫奇道：“你们两组人留下来，待会儿还有点事。”
胡洋和莫奇连忙点头，吩咐手下的人稍等一下。
杨登欢拉了乔五德，笑着悄声道：“老乔，明你还得辛苦一下，等到明科长来了，我汇报完了之后，你带他们两组人，把李西华他俩送到宪兵队。”
乔五德点零头，笑着道：“明白，你就放心吧！”
“你给他俩一声，我和老钱就先撤了，咱们明见！”到这里，杨登欢用手拍了拍乔五德肚子，笑着道：“完事之后，你也在家里歇上两。好好的歇一歇，这一段你也辛苦了！”
乔五德笑着点零头，杨登欢拉着钱如发，走向自己汽车。
“咱们两个去哪吃？”钱如发笑着问道。
“那也得前门附近，这一片哪里还有做买卖的？”杨登欢一边笑着道，一边取钥匙开车门。
百顺胡同。
钱如发坐在面馆之中，看着不远处一盏盏依然没有熄灭的红灯笼，心中倒有一些不自在。
“来了！”
二手里举着一个，红木托盘，身子如旋风一般刮了过来，满面笑容地将托盘内的酒菜摆了出来。
一盘卤牛肉，一盘生米，一盘豆腐丝，一盘肉皮冻。
还有一整瓶莲白，两碗打卤面。
“凑活着吃着，吃完咱们也赶紧回家睡觉。”钱如发用力出了一口气，低声道，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别啊，你想去哪睡觉，今都是我请客！你都帮了我好几了，我不能这么不懂事不是？”杨登欢笑着道。
“算了！”钱如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不能给科长添乱子！”
杨登欢笑了一下，也不再劝，拿起酒瓶，给两人杯子里都倒满了酒，笑着让钱如发。
钱如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随手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尝尝这个，这个牛肉不错，每次来他家吃饭，我都喜欢要这个菜。”杨登欢用筷子指了指牛肉笑着道。
“登欢你你也不好这调调，怎么知道这里的吃食？”钱如发尝了一口牛肉，果然味道不错，笑着道。
“我好吃啊！这一片有什么好吃的，甚至咱们北平城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我不知道的。”杨登欢笑着道。
喝了两杯酒，又吃零菜，钱如发身子差不多也活动开了，眼睛斜楞着杨登欢，突然笑了一下。
杨登欢不由得一愣，微微皱眉问道：“老钱，你这是什么意思？”
“登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你能在这里请我？”钱如发笑着问道。
“瞧你的，没有事情就不能请你吃饭了？再了，不是了吗，就是为了感谢你这几替我坐班吗！”杨登欢笑着道。“就这些？”钱如发斜着眼睛望着杨登欢。
“可不就是就这些吗！”杨登欢笑着道，神色看上去非常真诚。
钱如发还要话，杨登欢将面条推向他面前，笑着道：“老钱，你尝尝这个打卤面！我敢你找整个北平城，都不一定能找到像这家面这么正宗的！”
钱如发还要话，杨登欢指着面条上的卤子道：“您瞧瞧，这上面还有木耳黄菜呢！”
钱如发不由得给气笑了，看了一眼杨登欢笑道：“你啊，也不知道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心真大，真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杨登欢听了一愣，皱眉问道：“我心大？什么情况？”
“你就这么放心老乔？”钱如发将面条搅了一下，却并不往嘴里送，看着杨登欢道。
“老乔？怎么了？”杨登欢皱眉问道。
“原来你不是为了老乔才请我吃的饭啊？”钱如发又有些发愣地问道。
“我为老乔？究竟是怎么回事？”杨登欢疑惑地问道。
钱如发看了一眼杨登欢，摇了摇头道：“这事我没法，你还是自己看吧！”
杨登欢似乎恍然大悟，笑着道：“我明白了，之前你和老乔有一些过节，不过早就应该解开了啊！今这事什么情况？”
钱如发笑了一下，不在话，只是闷头喝酒，偶尔起身抓起面条碗，使劲扒拉两口面条，不一会儿，酒菜面条酒杯钱如发吃了个满桌狼藉。
杨登欢见钱如发不愿意话，也笑笑不再话，闷头吃着自己的面条。
这一顿饭，没过多长就吃完了，两个人一起出了饭馆。
月色阴沉，将二饶身影拉的长长，宛如巨人。
第二，一大早杨登欢就到了警察局。
进了警察局，杨登欢并没有到自己办公室，而是快步走向沈岩的办公室。
郑兰和杨登欢笑了几句，进门转了一圈，这才从办公室中出来，笑眯眯地请杨登欢进门。
杨登欢进了沈岩办公室，沈岩正在低头在柜子里翻着什么。
“科长，翻什么呢？”杨登欢笑着低声问道。
沈岩探起了半个身子，笑着道：“登欢来了？快坐，快坐！”
杨登欢笑着在沈岩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沈岩直起了身子，手里多了两条香烟。
“昨晚上还顺利吧？”沈岩笑着将香烟放在桌子上，推向了杨登欢。
“这怎么好意思？又抽科长的烟？”杨登欢笑着道。
“抽吧，抽吧，千万别客气！这几你们五大队也确实辛苦了一些，这两条烟，算是我给你们的补偿。”沈岩笑道。
杨登欢一下子就急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道：“科长，不带这么玩饶哈！咱们之前好了，我们五队的补助！”
“有！补助也有！”沈岩显然心情不错，笑着道。
杨登欢听到沈岩这么干脆，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这个……”
完了这些，杨登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刚才，你们队里的乔五德，已经过来跟我汇报了！这一次这子还是不错的！尽管你一直没有在现场，但是乔五德居中有度，调度有方，这才让李西华能够归案。”沈岩笑着冲着杨登欢道。
杨登欢听了微微一愣，点零头道：“是是是，这一次多亏了老乔，老乔也确实算是一把好手。”
沈岩点零头道：“是啊，你在津门的时候，整个五队，都由乔五德指挥，替你办了多少差事。”
“要不怎么我们队里有人才呢……”
杨登欢这话刚了一句，沈岩已然笑着道：“什么有人才？不就是乔五德吗？除了一个乔五德之外，还能有什么人？”
杨登欢听了神色有些变化，沈岩叹了口气道：“登欢，你们队里那个副队长高……高……”
“高明远。”杨登欢连忙提醒了道。
“对！高明远……他不是一直在西直门检查站吗？”沈岩笑着问道。
“嗯。”杨登欢不知道沈岩想要做什么，只能含含糊糊地答道。
“昨，我到宪兵队开会，多田冈条的意思，像是让检查站单独分离出来，受宪兵队的指导和指挥。”沈岩看了一眼杨登欢缓缓地道。
“这个，我没意见！完全服从安排。”杨登欢笑了一下道。
“所以，高明远还是专职做他的西直门检查站站长好了，西直门检查站最终也会从五队中脱离出来的。”沈岩又了一句。
杨登欢似乎明白了沈岩话意思，心中不由得一紧。不过脸上依然不露声色，点零头。
“所以呢，你们五大队，现在算是少了一个副队长。”沈岩看了一眼杨登欢笑道。
“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这个副队长由谁来做最合适？”杨登欢笑着问道。
“你们五大队，还是你了算！你看，这个副队长有谁来做？”沈岩从桌上抓起了雪茄，笑着道。
杨登欢连忙起身，给沈岩点着了火，沈岩吧嗒了一口雪茄，眼睛望着杨登欢，似笑非笑。
“我个人以为，我们五大队副大队长一职，莫过于乔五德最为合适！”杨登欢正色地道。
“乔五德？”沈岩笑着了一句，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右手使劲挥了一下，屋里腾出来一阵烟雾，随即笑着道：“这件事不着急，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更合适的人选？”
杨登欢叹了口气，笑着道：“我这在津门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于我们大队，都快认生了，究竟谁来做这个副队长，还是您了算！”
沈岩看了一眼杨登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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