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啤酒瓶放在手帕叠成的方块上面，厚重的书籍翻过一页又一页，干净的白纸被零零散散的文字打乱。
“还不睡？”
金发男人站在门外探头，眼神之中的困倦都显得格外浓重，“没有行动，没有加班，也没有兼职，你睡得比我还少吧？”
“没有，我还有三分之一瓶啤酒，喝完就睡。”原游回头，盯着降谷零的脸，“你困了你就睡啊，我家客房或者隔壁你家，都行，不过敏也好像也还没睡，我这边刚好能看到他书房的灯。”
降谷零：……
学习，一个个都在学习！
降谷零蹲下来捞起自己的狗，打着哈欠转身出门，“明上班不要打瞌睡哦。”
原游收回视线，继续看着面前的书。
打瞌睡？
他都升职了，打瞌睡难道还会被人骂吗？
身后除了降谷零离开时的关门声，还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游停下写字的笔，回头看了一眼，“你蹲在门口干什么？被猴子上身了？”
还是垂着两条胳膊蹲着，多难看啊。
就算不是猴子，看起来也和流浪汉一样。
“在犹豫要不要打扰你。”服部平次找潦子坐在原游的身旁，趴在书桌上歪着脑袋，“虽然好像已经打扰你了。”
“嗯，表白的话你可以找园子和兰，她们闲着可以帮你出主意。”
服部平次闷闷的嗯了一声，趴在桌上盯着原游的笔尖，半晌后才回神，“你写字好快。”
原游：……
原游沉默了片刻，蹙眉看着服部平次，“你怎么了？焦虑？担心？”
奇奇怪怪的，写个字都能感慨一下。
服部平次耷拉着脑袋，指尖一下一下勾着桌上的橡皮晃动着，声音都显得格外迷茫，“你，和叶喜欢我吗？我们会吵架吗？以后会分手吗？会结婚吗？会生几个孩？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要起什么名字？”
原游的眼底不出所料浮现些许嫌弃，用一种恶寒的眼神看着服部平次，“人家答应你表白就直接想到生孩子了？求婚？订婚？结婚？都被你忽视啦？果然是年轻，看人家一眼就已经想到白头偕老了，啧，嫌弃你。”
原游搓了搓胳膊，再一次嫌弃的看着服部平次，“奇奇怪怪的。”
服部平次脸颊涨红，尴尬地摸着脑袋，“那我……就……想想。”
原游哦了一声，“不如想想你的零花钱够不够布置一个花园，不管是买花种还是买植株，又或者是工具，很费时间的。”
到这里，原游轻声提醒，“告白的花费，问爸爸妈妈开口好像不太对劲。”
服部平次眨了眨眼睛，眼底都流露出一丝犹豫，“应该够吧，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零花钱，妈妈不控制我的零花钱的，虽然……”
虽然他的委托基本都是无偿，来回的开销自费。
服部平次皱起眉头，“应该够。”
原游瞥了一眼，指了指桌角放着的信封，“我这里有，是你妈妈给我的零花钱。”
话音落地，服部平次瞬间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原游，“你是假的吗？”
吃进去的钱还能吐出来？
“没有，贿赂你，让你帮我一点忙。”原游靠着椅背，轻声道：“你这次来东京忘了给我带甜点心了。”
服部平次皱起眉头，“是兰你牙齿不好，所以我没有带甜点心！”
“下次记得哦。”原游顺手揉揉服部平次的脑袋，低头继续看书，“等会儿把园艺或者花店的地址发你，你明早早起床去看一圈，下午去波洛咖啡厅和兰园子商量到底要摆成什么样，如果你实在不会，就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去见快斗，哦对了。”
到这里，原游犹豫了一下，“所以你来东京就是找我缓解你的焦虑吗？”
“因为你看起来很懂的样子。”
“哦。”
原游转头，指指门外，“出去，我明下班之后还要和安室先生去打网球呢。”
“那带上我。”
“你拿刀尖戳网球吗？”
“怎么会，就是真的很紧张，”
少年的脚步声离开，原游靠着椅背，盯着书上的法律条款，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这年头，高中生都谈恋爱了？
“游哥！”服部平次再一次探头，语气忐忑，“那我告白之后要去和叶家里吗？我们正在谈恋爱之类的。”
原游嗖一声转头，“不去吗？难道你要拐带人家姑娘偷偷和你谈恋爱啊！”
虽然是家长们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也得一声吧，至少要给岳父岳母留下自己还算可靠的印象啊喂！
“哦哦。”服部平次转头出去。
还没有消停两分钟，隔壁公寓传来田切敏也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在学习呢！你一个高中生不想着学习考试就算了，还表白？我拎起电吉他给你一锤！”
“你不上进我还想上进呢！嘚瑟什么！”
“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叛逆！”
嫌弃的声音之中，服部平次讪讪退出田切敏也的家里，犹豫着没有打扰降谷零，退回原游的家里，抱着一个美月留下来的玩偶，开始了神经质的念叨。
“好紧张好紧张。”
原游没有多什么，只是偷偷给服部静华发消息，以便服部静华时时刻刻掌握儿子的脑残时刻方便嘲笑。
但第二傍晚。
原游刚刚结束工作，站在警视厅门口，盯着堆到脚脖子的积雪陷入了沉思之郑
不是……开春了吗？
这算倒春寒，还是……跳过了夏？
如果日期正常的话，这短短一时间，他可能又过了一次生日。
原游核对手机上的日期，沉默片刻后给琴酒拨电话寻求一点同道中饶安危。
但可惜，琴酒好像没接，应该正在偷渡途中顾不上。
“等什么呢？”
车子停在面前，长卷发的女人取下墨镜，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原游，“穿这么薄？是因为要和我约会吗？”
“是啊，大明星克丽丝身材火辣性格却冷，害的我都不知道穿什么好了。”原游上车，“怎么想起来接我下班了？”
“打算让你陪我去给兰挑礼物，邀请我泡温泉，空手感觉不太对。”
原游拉着车门，“放我下去！我现在不想理你！”
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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