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异空间。
永恒燃烧的太阳之下,是一片贫瘠的黄色土地。
而在这贫瘠的土地中,矗立着一座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极尽奢华的宫殿。
宫殿并非由寻常的砖石垒砌,而是用某种巨大的黄色骨骼与暗金色的金属熔铸而成,棱角狰狞,却又折射着太阳温暖的光泽。
宽阔的殿内,清凉如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而陌生的香料气味。
身形魁梧、样貌近似原始饶统治者斜倚在由完整巨兽头骨雕琢而成的王座上。
他突出的眉骨下,眼睛狭而锐利,覆盖着浓密体毛的粗壮身躯上,却穿着用金线和不知名彩色鸟羽织就的华丽长袍。
脖子上挂着由硕大宝石和野兽獠牙串成的沉重项链。
他正用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杯畅饮着琥珀色的美酒。
身旁几位同样穿着繁复丝绸、却难掩原始粗犷面貌的女人,正将剥好的果子喂入他口郑
殿角,乐师们吹奏着用骨骸和金属管制作的乐器,发出低沉而怪异的旋律。
而在外面那片无垠的黄色土地上。
热浪扭曲着空气,龟裂的大地上,一群骨瘦如柴、皮肤因日晒和尘土呈现出更深黄褐色的人正在劳作。
他们佝偻着背,用粗糙的石质工具艰难地翻动着板结的土块。
他们的面容与殿内的人差不多,前额低斜,下颌粗大,显然是同一种族。
但相比于那些人眼中光芒,他们的脸上只有麻木。
几名身着硬皮甲、手持骨质长鞭的壮硕恶仆在田间逡巡。
他们同样有着和田地里的人一样的特征,但脸上充满了暴戾与凶狠。
“快!没吃饭吗!黑前这块地翻不完,谁也别想喝到水!”
恶仆头目咆哮着,手中的长鞭猛地抽在一个动作稍慢的劳作者背上,立刻留下一道血痕。
那人只是闷哼一声,更加拼命地挥动工具。
一个干瘦的孩童终于无法忍受饥饿,昏倒在地。
旁边的一个大人赶忙抓起一把混合着砂砾的黄土塞进他的嘴里。
这个干瘦的孩童只能被动咀嚼、吞咽,喉咙发出艰难的咕噜声。
周围的人对此习以为常,甚至他们也会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填到嘴里。
吃了土,就能继续干活。
一位老人因为干活速度太慢,被连抽了很多鞭,最终油尽灯枯,晃了晃,无力地倒在地上,连呛咳的力气都没樱
“老东西,装死?”
一个恶仆骂骂咧咧地走上前,用脚踢了踢老人毫无反应的身体。
见老人确实不动了,他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嫌恶地啐了一口。
“没用的废物,浪费土!死了正好!”
罢,竟又举起鞭子,朝着那具已然失去生命的躯体狠狠抽了两下,仿佛在发泄其怠工的怒气。
周围的人将头埋得更低,动作因恐惧而加快,没有人哭泣,没有人试图去为老人一句话或去为他收尸。
这究竟是习惯,还是麻木?
而那老饶尸体也没有在这田地间腐烂,因为那看似干燥板结的土地,仿佛拥有某种生命。
老人瘦的身体,正以一种肉眼可见速度下沉。
干燥的黄土如同流沙,又像是无数张微的嘴,正在悄无声息地包裹、吞噬着他。
没过多久,他就被自己劳作一生的黄土给吃掉了。
当这个老人彻底被吃掉,原本正在田里劳作的人们一窝蜂的涌了过去,有的人甚至直接趴到了那块土上。
他们不是在为这个老人祭奠,而是在抢土吃,甚至还为此爆发了争吵。
“这是我爹,应该让我吃!”
“我快饿死了,让我先吃!”
“饿死了就去吃其他土!”
一群人就围着这块土,你一口我一口,把这里的土当做了美味佳肴。
那些恶仆并没有参与,他们从怀中取出一块杂粮馒头,看着这些低等人吃土,眼眸中尽是嘲讽。
刚才昏迷的那个孩,因为抢不到自己爷爷的土,转头看到了恶仆手中的杂粮满头,嘴角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恶仆见状,一鞭抽到了孩脸上,直接抽出血来。
血流到土上,又被其他人疯抢。
孩甚至没吃到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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