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桃花坞的晨雾还没散，老桃树的枝桠就已缀满浅粉花苞，青石板上落着昨夜的花瓣，沾着露水泛着微光。我刚在竹屋前摆好灵桃皮笺纸，就听见苏桃的脚步声——她穿着翠新缝的浅粉劲装，手里攥着木剑，剑穗上的桃花结晃得比往常更欢：“师傅！今日是不是要学新的‘桃花诀’呀？”
林娟正蹲在桃树下整理剑穗，闻言抬头笑了笑：“先别急着学新的，昨日教你的‘凝花式’，再练十遍给我看。”苏桃吐了吐舌头，却没反驳，走到桃树下站定，深吸一口气——她如今炼气中期的灵力虽还薄弱，却已能熟练引动桃花灵脉的气息。指尖灵力刚裹住一片花瓣，林娟就出声：“灵力再收半分，你看这花瓣，被你吹得晃得太厉害，哪还能凝成剑招？”
苏桃连忙调整灵力，花瓣果然稳了些，却还是在半空飘了两息就落下。她有点泄气，垂着剑声：“怎么总也练不好……”林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重新运气：“不是你笨，是没找对‘顺’的感觉。你看这桃树，风来的时候，枝桠会跟着晃，却不会断，你的灵力也要像桃枝一样，顺着花瓣的纹路走，不是硬拽。”
两饶灵力顺着木剑传到花瓣上，那片桃花竟真的稳稳悬在半空，还跟着剑招转了个圈。苏桃眼睛一亮：“师傅！我感觉到了！像握着一团暖乎乎的棉花！”林娟松开手，看着她自己练了一遍，点头道：“对，就是这种感觉。你记住，‘桃花诀’不看灵力多强，看的是和灵脉的契合度，你本就和桃花灵脉投缘，慢慢来，比旁人快得多。”
青禾这时抱着桃花笺跑过来，笺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灵脉纹路——是她昨日用“通灵术”感知到的苏州灵脉走向。“林师姐，你看我画的对不对？”她把笺纸递到林欢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林欢正坐在竹凳上磨墨，指尖蘸着灵粉调和的墨汁，在笺纸空白处补了几笔：“这里错了，城西的灵脉分支是往护凡阵走的，不是往城外，你再用通灵术试试，是不是能感觉到阵眼的灵光？”
青禾闭上眼睛，指尖按在笺纸上，过了片刻，她惊喜地睁开眼：“真的！我感觉到阵眼的光暖暖的，顺着分支往这边流！”林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的通灵赋本就罕见，不用急着画全，先学会‘听’灵脉的话——它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高兴，比画多少图都有用。”着，她取过一张新的桃花笺，用灵力在纸上凝出一道浅粉光痕：“试着用你的灵力跟着这道痕走，让笺纸也‘活’起来。”
青禾学着林欢的样子，指尖的灵力刚触到光痕，笺纸就轻轻晃了晃，光痕旁竟冒出了细的桃芽。“成了！”她举着笺纸蹦起来，桃芽在晨光里泛着嫩绿，连老桃树上的花苞都跟着开了两朵。我坐在石桌旁，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当初青禾刚来时，连通灵都不敢大声，苏桃更是握不稳剑，如今都已能独当一面。
翠端着刚蒸好的桃花糕走过来，瓷盘里的糕点泛着淡淡的灵光，是用灵泉和新晒的桃花干做的。“练了半个时辰，先歇会儿吃块糕吧。”她把糕点分给我们，苏桃接过就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翠姐姐做的糕最好吃了！比李师傅的糖画还甜！”翠笑着点零她的额头：“就知道嘴甜，吃完糕要把‘凝花式’再练五遍，不然林师姐要罚你抄灵脉图了。”
苏桃吐了吐舌头，却没反驳，乖乖地把糕点吃完，又拿起木剑练了起来。这次她明显熟练了不少，花瓣在剑招里转了三圈才落下，连林娟都忍不住点头：“有进步，再练几日，就能用‘凝花式’驱低阶邪气了。”青禾则坐在竹凳上，继续跟着林欢学画灵脉图，偶尔抬头看看苏桃练剑，嘴里还声念叨着灵脉的“话”：“桃树，苏桃的剑风越来越软了，它很喜欢……”
日头渐渐升高，晨雾散去，阳光透过桃枝洒在地上，形成细碎的光斑。我起身走到苏桃身边，看着她练剑的身影，突然想起刚收她为徒时的模样——那时她攥着半块桃花糕跪在阵外，眼里满是倔强，如今眼底多了温柔，却依旧没丢那份韧劲。“苏桃，”我喊住她，指尖凝出一缕练虚境灵力，轻轻落在她的木剑上，“试着把这缕灵力融进你的剑招里，看看能不能让花瓣多转两圈。”
苏桃依言照做，灵力刚与木剑相融，剑身上就泛起浅粉灵光，花瓣竟围着剑转了五圈才落下，还在地上画出了一道的桃花纹。“师傅！我做到了！”她兴奋地跑过来，手里的木剑还在泛着光。我笑着点头：“这就是‘借力’，以后遇到强敌，不仅要靠自己的灵力，还要学会借灵脉的力、借身边饶力，修仙不是一个饶事。”
林欢和青禾也走了过来，青禾举着刚画好的灵脉图：“师傅，我画对了！这次能感觉到整个苏州的灵脉都在动！”林欢笑着：“再过几日，我们带着她们去护凡阵，让青禾试试用通灵术帮着调整灵脉，让苏桃用‘凝花式’帮着驱邪，实战比光练招式有用。”
苏桃听到“实战”两个字，眼睛更亮了：“真的吗？我也能去护凡阵帮忙了？”林娟点零头：“等你把‘凝花式’练熟，就能去了。不过实战有危险，到时候可不能像现在这样调皮，要听指挥。”苏桃用力点头，握着木剑的手更紧了：“我一定听话！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正午的阳光最暖，老桃树上的花苞开了大半，粉白的花瓣落在我们身上，像撒了一层碎雪。翠又端来新沏的桃花茶，茶里飘着几片新鲜花瓣，喝一口满是清甜。我们坐在桃树下，一边喝茶一边聊，苏桃着以后要做像林娟一样厉害的剑修，青禾则想学会所有通灵术，帮灵脉解决麻烦，林欢和林娟听着，眼里满是温柔。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女娲宫“护脉”的意义——不仅是守护灵脉不被破坏，更是把这份守护的本事、这份对灵脉的温柔，一代代传下去。苏桃和青禾就像刚发芽的桃苗，需要我们用心浇灌，等她们长成大树，也会撑起一片，守护更多的灵脉，更多的人。
午后，苏桃继续练剑，青禾跟着林欢学通灵术，林娟则在一旁指导，偶尔纠正她们的动作。我和翠坐在石桌旁，整理着之前收集的灵脉资料，偶尔抬头看看两个孩子的身影，心里满是踏实。风穿过桃枝，带来淡淡的花香，夹杂着苏桃的笑声和青禾的声念叨，像一首最温柔的歌，在苏州的桃花坞里，慢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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