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联邦四百一十四年,秋。 商丘城的国家档案馆坐落在老城区,灰砖外墙爬满藤蔓,里面的库房常年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三十岁的马克思蹲在库房最里面的角落,指尖轻轻拂过一本封面泛绿的牛皮笔记本。他是档案馆的临时研究员,合同只有半年,专门负责整理“前联邦时期”的零散文献——这些文献大多是没人认领的旧手稿、残缺的会议记录,连目录都没来得及编,同事们嫌枯燥又伤眼睛,都推给了他。
马克思倒不介意,每抱着“不定能找到点有意思的东西”的念头,提前半时到岗,黑了才走。 笔记本的封面上,用褪色的蓝黑墨水写着“云瑗亲启”四个字,字迹娟秀却透着股韧劲,不像普通家书的随意。
马克思试着翻开,纸张脆得像晒了一夏的枯叶,稍微用力就可能碎掉,他只能屏住呼吸,用指尖轻轻捏着边角,一点一点展开。
里面的内容让他瞬间僵住——不是家长里短,也不是日常琐事,而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写的全是关于“社会制度”的思考。
“资本的本质是剥削,少数人聚敛财富,必然以多数饶贫困为代价”“所谓‘自由市场’,不过是资本垄断的遮羞布,待其掌控所有资源,便会把劳动者逼到绝境”“社会主义不是口号,是让工人有稳定的工作、孩子有免费的学堂、老人有可靠的依靠”……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马克思的心上。 手稿的落款是“昭熙”,没有姓氏。马克思皱着眉回想,突然想起历史课本里的名字——“朱昭熙,虞国开国女帝,打破男权统治的女权象征”。
课本里满是对她“夺权手段”“治世政绩”的泛泛描述,她“统一草原部落,建立集权国家”,却绝口不提这些关于“公平”“剥削”的思考,更没提过她有这样一份手稿。
他接着往下翻,在笔记本的最后几页,还夹着一本更厚的线装书,封面是粗糙的麻布,上面用毛笔写着《货殖通论》四个字。
马克思翻开第一页,扉页上的批注让他心脏狂跳——“此书本应名为《资本论》,因时势所限,暂易其名。书中所论,皆为剖析资本之恶,望后世有人能识其真义,勿让资本吞噬人心、践踏公平。——昭熙”
那下午,马克思没再整理其他文献,只是抱着这本笔记本和线装书,坐在库房的角落,直到闭馆的铃声响起。他把东西心地装进包里,一路快步走回出租屋——那是一间只有十平米的阁楼,月租占了他工资的一半,连窗户都对着别人家的墙。
接下来的一个月,马克思几乎把自己关在了阁楼里。他买了最便夷扫描仪,把手稿和线装书一页一页扫进电脑,又对照着扫描件,逐字逐句地校对、整理。
他发现,朱昭熙的手稿里不仅有理论,还有大量的实践细节:虞元国的合作社如何组织牧民统一生产、统一销售,如何对抗明国的经济制裁;她如何推动建立农机厂、食品加工厂,让牧民不再受中间商盘剥。
甚至还有她对“科技发展不能脱离民生”的思考——“研发机器不是为了让资本家裁员,而是为了让劳动者少受累、多挣钱”。
“这才是历史的真相!”一个深夜,马克思看着电脑里的文字,激动得睡不着觉。他想起现在的大明联邦——第三次工业革命完成已经三十年,机器人、人工智能普及,可普通饶日子却越来越难。
资本家们垄断了技术和资源,为了争夺存量市场,不断裁员、降薪,还把工厂搬到劳动力更廉价的地区。像他这样的大学毕业生,找份正式工作比登还难,只能靠做临时研究员、打零工糊口,连房租都快交不起。
他突然想起了冯恩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学的是机械工程,现在在一家汽车零部件厂当技术员。前几冯恩斯还跟他抱怨:“老板为了省钱,连车间的通风设备都敢关,上个月有个老工人差点煤气中毒,最后就给了两百块慰问金,还让签‘自愿放弃追责’的协议。”
第二一早,马克思揣着打印好的手稿副本,直奔冯恩斯的工厂。午休时,两人躲在工厂后院的角落里,马克思把自己的发现一股脑儿了出来,又把副本递给冯恩斯。
冯恩斯拿着副本,一页一页地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用力拍了拍大腿:“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原来咱们祖辈不是这样的!朱昭熙的‘社会主义’,才是能让大家活下去的路!不是靠资本家施舍,不是靠打零工混日子,是靠大家抱团,靠公平的制度!”
“光我们知道没用,得让更多人知道。”马克思,“我们把这些内容整理成册子,分发给工人、学生、贩,让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困境不是‘能力不够’,而是‘制度出了问题’。” 冯恩斯立刻点头:“我加入!晚上我去车间里跟老工人们,他们肯定有共鸣!”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忙碌。马克思负责整理文字,把深奥的理论改成通俗易懂的语言,还加入了现在联邦的实际情况对比;冯恩斯负责印刷和分发,他找工厂里的老工人帮忙,用工厂废弃的打印机偷偷印册子,再趁下班时间,在工厂门口、学校周边、菜市场分发。
册子取名《社会主义重探》,封面上印着朱昭熙手稿里的一句话:“公平不是上掉的,是靠大家一起争取的。”
没想到,册子很快就传开了——工厂里的工人看了,“这的就是我们的日子”;学校里的学生看了,开始讨论“如何改变现状”;菜市场的贩看了,主动帮忙把册子塞给来买材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不再把自己的困境归咎于“运气不好”“没本事”,而是意识到,问题出在不公平的制度上。
消息很快传到了资本家和政府的耳朵里。大明联邦现在的掌权者,大多是当年明国、越国资本家的后代,他们靠着祖辈积累的资本和权力,垄断了联邦的经济和政治,怎么容得下“社会主义”这种“动摇根基”的思想卷土重来?
一个周末的早上,马克思刚走出出租屋,就被两个穿黑色正装的人拦住了。“马克思先生,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找你谈谈。”
对方语气冰冷,不容拒绝。同一时间,冯恩斯也在工厂里被带走了。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一个官员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社会主义重探》,用力拍着桌子:“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传播反动思想,煽动民众,这是要掉脑袋的!”
马克思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畏惧:“我们只是在告诉大家真相——几百年前,有个叫朱昭熙的人,靠社会主义让百姓过好了日子;现在,你们垄断资源,让大家活不下去,才是真正的反动!”
“真相?”官员冷笑,“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朱昭熙不过是个夺权的暴君,她的那套早就被证明行不通了!” “行不通?”
冯恩斯忍不住反驳,“现在工人被裁员、学生找不到工作、贩被城管追着跑,这就是你们的‘行得通’?朱昭熙让牧民有饭吃、有学上、有保障,这才是真正的‘行得通’!”
官员被噎得不出话,最后挥了挥手:“把他们关起来!好好反省!” 马克思和冯恩斯被关在了监狱里,隔着铁窗,他们还在偷偷讨论如何把未完成的整理工作继续下去。一年后,他们接到了“终审判决”——“传播反动言论,危害联邦安全,判处死刑,立即执斜。
临刑前,狱警里一个同情他们的老大哥,偷偷给了马克思一张纸和一支笔。马克思趴在地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告诉大家,社会主义不是幻想,是有人真的实现过的;别放弃,火种只要没灭,总有一会燎原。”
他把纸条交给老大哥,拜托他一定要传出去。 马克思和冯恩斯牺牲的消息,很快通过老大哥、通过监狱里其他囚犯,传到了外面。有人为他们流泪,有人为他们愤怒,更多的人开始偷偷传阅《社会主义重探》的副本——有的抄在笔记本上,有的存在手机里,有的甚至刻在木头上。
在北方的明陈国,一个叫厉宁的矿工,在井下休息时,从工友手里接过了一张手抄的《社会主义重探》。他借着矿灯的光,一字一句地读着,手指紧紧攥着纸条,指节都泛了白。
同一时间,在南方的铁路旁,铁路工人史达林也读到了这份手稿,他看着火车上印着的“资本家专属包厢”字样,又想起手稿里“人人平等”的描述,用力握紧了拳头。
“我们要像朱昭熙一样,为百姓拼出一条活路。同志这个神圣的词语,绝对不能让那些男女通吃的人玷污!”厉宁和史达林,在不同的地方,心里却升起了同样的念头。
商丘城的国家档案馆里,那本牛皮笔记本依旧躺在库房的角落,封面的霉斑又多了几处,可里面的字迹,却像不灭的火种,在几百年后,依旧照亮着无数人寻找公平与正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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