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父“嚯”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浑身气得直哆嗦,怒声指着吴晓申骂道:“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你明明知道那女孩是你风哥的干女儿,还这么玩弄她的感情,你做出这种事,真让人不齿!”
“我……我没玩弄她感情,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吴晓申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话都不利索了,“芳生的是闺女,可我和我妈都盼着是个子,这事儿我也犯难啊!”
“合着你骨子里重男轻女啊!”秦风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怒视着吴晓申,大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儿你就不认了是吧?”
“我……”吴晓申低着头,话吞吞吐吐的,一脸纠结,“我肯定会认的,可我心里一直盼着能有个儿子嘛!”
“你既然认这个女儿,那为啥不陪在她们母女身边?”秦风满脸鄙视地看着吴晓申,冷哼一声,“我看呐,你根本就不是喜欢芳,你就是想让她给你生儿子!现在她生了女儿,你就开始嫌弃人家了!”
“我……我是真喜欢芳。”吴晓申满脸愧色,低着头自责道,“是我做得不对,就因为她生的是女儿,我心里不痛快,就从医院走了,也没管她们娘俩。”
秦风满脸正气,声音洪亮且坚定地道:“芳这孩子身世太可怜啦!她妈还在监狱里服刑,她爸倒好,跟别人重新组建家庭,有了儿子,就把芳丢在一边,对她不管不顾。她今年才19岁啊,还未到承担如此重担的年纪,却未婚生下孩子。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怎么生活下去?我既然是她干爸,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今必须给她讨个公道!”
五姨、五姨父与吴晓申三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五姨父神色略显窘迫,但马上恢复严肃,语气坚定且充满诚意地道:“既然申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作为长辈,一定会督促他承担起应有的责任,绝不能让芳受到任何不公的对待。现在,我们即刻前往探望芳和孩子。”
四人匆匆赶到医院。当吴晓申的目光落在芳身上时,他的头瞬间低了下去,两只手不停地搓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脚步也变得迟缓而沉重。他红着脸,嘴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对不起,芳,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狠心,抛下你和孩子一走了之。”
芳本来那没一点光彩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眼泪糊住了,眼泪在眼眶里咕噜咕噜地打转,最后“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带着哭腔,声音抖得厉害,着急地:“你千万千万不能再扔下我们娘俩不管了啊!我和孩子要是没了你,可怎么活下去啊!”
五姨父满脸怒容,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伸出手指,厉声以命令的口吻道:“申,你都多大个人了,孩子都有了,还整没个正形。你赶紧收收心,麻溜地跟芳把婚结了!”
王凤的双眼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死死地盯着吴晓申,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期待。吴晓申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爸得对,我是该成家了,我会按照你的去做。”
芳紧绷的神情瞬间舒缓,仿佛被一阵春风拂过,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如同飘零的树叶终于找到了栖息之所,缓缓落定。
谢兰温柔地将芳的孩子拥入怀中,孩子那软糯的模样,让她满眼爱意。她看向五姨,嘴角带着微笑,眼神里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委婉的责怪,轻声道:“五姨,您瞧瞧,这孙女多可爱呀,眉眼间都是福气,跟个瓷娃娃似的,你咋还不抱抱呀?”
五姨的脸“唰”地红了,神情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了两声,慢慢凑到谢兰跟前。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五姨,眼神清澈又纯净。
就在这目光交汇的瞬间,一种奇妙的亲切感如同潺潺溪流,在五姨心底缓缓流淌开来。或许这就是血缘的魔力,它悄无声息地牵起了祖孙之间的羁绊。五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可爱的使,将孩子轻轻抱在怀里。
孩子身上那股温暖的气息和淡淡的奶香,让五姨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她凝视着孩子粉嫩的脸、巧的鼻子和微微嘟起的嘴唇,越看越觉得喜欢,眼神里满是疼爱,双手也不自觉地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孩子就会消失不见。
王凤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字一顿地:“吴晓申,今晚你就护理芳娘俩吧,弥补你对她俩的亏欠!”
吴晓申“啪”地一拍胸脯,眼睛瞪得溜圆,满口答应道:“你就放心吧,我一宿都不睡觉,好好照顾她娘俩!”
众人见他如此信誓旦旦,便纷纷放心地离开了医院。第二一大早,吴晓申忙前忙后地给芳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心翼翼地把她娘俩接到了自己爸妈家中一同居住。
五姨父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全的拿手菜便摆满了桌子。他热情地打电话邀请秦风、谢兰和王凤来家里吃饭,准备好好商量一下吴晓申和芳的结婚日期以及结婚所需要准备的事项。
大家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经过一番热烈而温馨的讨论,最终敲定吴晓申和芳的结婚日期定在10月1日国庆节。这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想必也会为他们的婚礼增添别样的喜庆。
考虑到距离婚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秦风、谢兰和王凤虽满心不舍,但也只能暂别这份热闹与喜悦,收拾行囊踏上归程,返回北京。
国庆节的脚步悄然临近,节日的氛围如袅袅炊烟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此时,人们心中都揣着一份急切,纷纷踏上返乡之路,只为赶赴滨海,见证芳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的婚礼。
而在这行色匆匆的赶路人中,与芳义结金兰的兄弟姐妹们,心中那团名为“期待”的火焰燃烧得最为炽热。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被无限拉长,他们恨不得立刻飞到芳身边,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卓华和越华早就打算跟着秦风和谢兰去参加芳的婚礼,可又放心不下独自在家的秦妈,于是就做起了她的思想工作,希望全家一同前往滨海参加婚礼。
秦妈向来最怕的就是孤独,更何况是在阖家团圆的国庆佳节,让她独自守着那空荡荡、冷清清的屋子,这简直像把她丢进了冰窖。两个孙女的请求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直直地照进她的心坎儿,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里的寒意,她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当下便欣然应下。
9月30日,卓华和越华放学后,秦风开车,载着她俩、谢兰和秦妈先行出发。王凤开车,带着树树、花花和爱爱紧随其后,两拨人一同赶往滨海。而红红则从上海搭乘飞机前往。
两辆车抵达滨海时色已晚,此时红红也已到达。众人见到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纷纷致以最诚挚的祝福。五姨和五姨父热情地邀请大家前往饭店就餐,并详细介绍了明日婚礼的时间安排与筹备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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