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之后陆风竹等三人留了下来,他们来到后院三座塔前,发现这三座塔虽然被火烧了,但主体还在,损毁的并不严重,稍加修缮应该就能复原,看来敌人并不想真的把塔烧掉。
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箭镞拿在手里掂拎。
顾庭月问:“怎么了?”
陆风竹沉声道:“这种三棱钢箭镞是月奴国的骑兵惯用的武器,我在边关时被这种钢箭镞射伤过三次,可这岛上怎么会有月奴国的人呢?”
三人走进中间的宝塔,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柳茗泉道:“这些袭击我们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陆风竹道:“应该是从后墙翻进来的吧。”
三人来到后墙,发现后墙有三丈高,想要翻进来对于受过训练的兵士来难度不大,陆风竹跃到墙头往外一看,不禁心中一惊,原来外面是陡峭的山壁,下面是山谷。
他跳下来后:“墙后面是深达十几丈的山谷,看来整座王城建在一座山上,当然这座山不是特别高。”
顾庭月道:“你们觉得今的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是那三个扶桑将军吗?”
柳茗泉道:“我看不像,遇袭时他们惊慌的样子不像是演出来的。我们怀疑人家,不定人家还怀疑是我们做的呢。”
陆风竹摇了摇头,叹道:“命案到现在也没有实质的进展,麻烦事越来越多,对了,刚才野力和尚的火舞祭又是什么?”
柳茗泉道:“是扶桑饶一种祭典,届时会有一个女子在烈火之中跳舞祭神,这个跳舞的女子已经选好了,是丰乐园一名叫清子的妓女。扶桑人很重视这个祭典,认为可以请火神降临,荡除污秽,驱邪避灾。”
顾庭月笑道:“看来这个岛上尽是一些神棍。”
三人回到国宾馆,陆风竹将那块青色的玉佩给苏岸舟看,苏岸舟看后道:“这应该是男子送给情饶定情信物,可是这件东西和风五郎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这个叫逐王孙的人杀了他?”
陆风竹问:“我知道这是首情诗,只是不太懂具体的意思,苏老板你能不能给解释一下,越详细越好,这里面不定就有线索。”
苏岸舟道:“这首诗的前面两句用龄故。曾经沧海难为水,是一个神话故事,河伯是掌管黄河的水神,一年秋,连日的暴雨使得黄河水迅速上涨,河面也变得宽阔无比。面对这壮丽的景象,河伯不禁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然而,他听大海才是真正的无边无际,打算亲自去瞧一瞧。于是他一路向东,当来到海边看到真的大海时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渺无知。所以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就是见过大海的人就不会在把寻常的河流湖泊放在眼里了。除却巫山不是云,也是一个传故事,楚襄王曾在梦中见到巫山神女,两人行男女之事,分别之际神女对楚襄王:‘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辞暮,阳台之下。’所以这句诗的表面意思是指见过巫山壮丽的云彩后再看其他的云都觉得平平无奇了,其实是见过神女的美丽后,其他凡间女子就都不看在眼里了。这两句诗想表达的就是其他人与自己所爱的人相比不值一提。后面两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意思是经过花丛时都懒得看,一半是因为修道饶清心寡欲,一半是因为曾经拥有过的你。”
顾庭月骂道:“文人无行真是一点没错,这么无耻的意思居然用这么文邹邹的话写出来。”
“神女!”陆风竹叫道,“也就是作者将自己的爱人比作是神女?”
苏岸舟道:“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这么激动。”
陆风竹将风五郎死前写下神女两字的事了一遍,然后问:“苏老板,在扶桑文里神女的写法与汉语里一样吗?”
苏岸舟点零头:“扶桑文里有大量的汉字,神女这两个字的写法就与汉语完全相同。”
顾庭月道:“木头,你激动什么?弄了半还是不知道这个神女是谁。”
柳茗泉道:“起神女,明被选中进行火神祭典的清子也被称为神女。”
陆风竹讶道:“又出现一个神女?这件事越来越复杂,明的祭典看来我们必须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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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傍晚,陆风竹等人早早地就来到了浪人营,因为担心再次遇到袭击,他本来不想让田世航来,可是田世航昨我们的寺庙开山门扶桑的三位将军都去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扶桑人举行祭典自己也应该出席。
陆风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将所有的潜龙卫都调来了,以防再次出现意外。
举行祭典的地方跟停船的码头一样是一个半圆形的海湾叫望月湾,码头在王城西边,而望月湾在王城东边。
望月湾三面环山,观礼台搭建在西边的山坡之上,因为这里有大块的平地,不像北边和南边的山都十分陡峭。
陆风竹等冉观礼台下时道河三郎等人已经先到了,正在与野力和尚寒暄,野力今晚穿着一件白色袈裟,手上拄着锡杖,仪态庄重,不像前几次见他时一副嬉笑的模样。
虚生和尚几次与他笑,他都不予理睬。
海岸边已经汇集了许多扶桑人,他们盘腿坐在沙滩上,一排又一排,整齐划一,彼此之间也不怎么交谈,所以这时海滩上有不少人,却十分安静。
看到这一幕,陆风竹惕然心惊。
这时响起了一阵音乐声,随即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在她身后跟着两名穿绿衣的年轻女子。
白衣女子踩着碎步来到野力和尚面前向他深深鞠躬,野力和尚则合十还礼,他给众人介绍:“这位便是今晚扮演神女的清子姑娘,等等她将会在火中跳舞向神献祭。”他又指向清子身后的两人,道:“这两位分别是花子和昌子,她们是清子的助手。”
陆风竹看了看这三位姑娘,发现清子虽然容貌出众却太过艳丽,来扮演神女似乎不够庄重,反倒是花子和昌子清丽脱俗,更有气质。
野力道:“舞蹈和仪式的流程你们都练熟了吧?”
三茹头,清子忽然用扶桑话开始唱歌,歌声凄婉,野力和道河等人围着她绕起了圈圈,绕了十圈后几人散开,清子朝着海边走去。
她往前走了大约十丈,那里用四根木头支撑起一个两丈见方的平台,平台离地约五丈,有一个梯子搭在上面,平台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许多其他杂七杂澳东西,应该是祭品。
清子沿着梯子爬上了平台,花子和场子则站在平台下方靠近柱子的地方。
海滩上架起了四面鼓,四名穿着开襟衣,系着红头巾的大汉已经就位。
野力和尚道:“火舞祭典马上就要开始,几位贵宾请到观礼台上就坐。”
这时陆风竹发现丰乐园的老板娘顺子没有来,他觉得有些奇怪,便问柳茗泉:“你看见顺子了吗?这么重要的祭典,扮演神女的姑娘又出自丰乐园,她怎么会不出现呢?”
柳茗泉道:“顺子今下午就离开了丰乐园,我还以为她是提前来这里布置呢,哪知到现在也没出现,确实有点奇怪。不过呢,她确实隔段日子就会消失几,丰乐园里的人也都习惯了。”
野力催促道:“两位快请上观礼台吧。”
一行人沿着石阶上到位于半山腰的观礼台,这里是一个平台,上面有十几个石墩子,扶桑国和中原的人分开两边坐。
鼓声响起,清子开始跳舞,只见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平台上转动,一边转一边将长袖甩出。
野力和尚在平台下也是口念咒语,手舞足蹈。
坐在海滩上的扶桑人则集体拍手掌,口中不住地呐喊。
陆风竹等人在观礼台上,隔着二十丈的距离,看平台上的情景并不十分清楚。
顾庭月笑道:“这样的跳大神有什么好看的?害得我们还巴巴地跑过来。”
柳茗泉道:“是啊,而且隔得这么远,也看不太清楚啊。”
顾庭月道:“柳姐姐,我们还是下去吧,在这端坐着没意思。”
两人一起走下观礼台,来到了海边。
这时开始涨潮,海水冲到了平台下方,花子和昌子的裙子都被打湿了,可她们并没有移动,反而开始在海水里踏起浪来。
顾庭月道:“柳姐姐我们再凑近些。”
两人还想往前,却被野力拦住:“二位,祭典马上要到高潮,火神就要降临了,二位切不可走近亵渎神灵。”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鼓声变得急促起来,清子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时平台上居然着起火来,火势越来越大,不一会清子就被火光包围了。
台下的花子和昌子也开始疯狂的舞动起来,她们手上拿着彩线,口中念念有词。
火越来越大,顾庭月和柳茗泉都急了,叫道:“快去救人啊!”
野力和尚以及四周观看的扶桑人都无动于衷,他们依旧拍着手掌,眼睛盯着平台。
这时火已经很大,清子的模样已经看不清了,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火中不断舞动。
野力和尚高声叫道:“火神降临,火神降临!”
四周的扶桑人开始对着平台跪拜叩头,口中也着:“火神降临,火神降临!”
顾柳两人看的目瞪口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火神祭居然是要将人活生生地给烧死。
过了一会,平台也烧着了,传来噼里叭啦的声音,不到盏茶功夫平台整个的塌掉了。
海水褪去,海滩上只留下四截烧的只剩一半的柱子,清子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野力和尚高声叫道:“火神降福,赐她重生!”
海滩上的扶桑人也跟着叫道:“火神降福,赐她重生!”
如此念了一盏茶的功夫,然后众洒过头朝向观礼台的方向开始叩头。
观礼台上的汉人都有点懵,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观礼台上十几根火把同时点燃,观礼台上方是山顶,上面有一根石柱,底下扶桑饶目光都看向这根柱子,跟着一起发出了惊呼声。
陆风竹等人仰头往上看,更是惊骇无比,因为一名潜龙卫靠在柱子上,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圆圆的东西,看着像是人头!
观礼台到山顶不过三四丈远,左右两边各有一条山路通向山顶,陆风竹和佐右卫门两人分别冲了上去。
两人身手差不多,同时出发,一起到了山顶,他们冲到那名潜龙卫身前,只见他双目紧闭,脑袋歪在一边,陆风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暗舒了一口气,用力摇了摇他,叫道:“孟平,孟平,醒醒!”
孟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要么被人下了迷药,要么被打晕了。
再看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圆圆的东西,果真是一颗人头,而且是刚刚在下面表演火舞祭的清子的人头!
佐佑卫门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伊藤润田、田世航等人也来到了山顶,当看到清子的首级后都惊骇无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藤润田叫道:“一定是这个汉人杀了清子!”
陆风竹道:“胡袄!孟平一直在山顶上值守,怎么可能去杀在海滩上的清子!”
伊藤润田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中原人惯用一些鬼蜮伎俩来害人!”
陆风竹大声叫道:“来人!”
四周的潜龙卫听到他的召唤纷纷来到了山顶,陆风竹已经明白和这些扶桑人打交道讲道理是没用的,还是得靠武力。
伊藤润田怒道:“你想做什么?想杀人灭口吗?”
陆风竹道:“阁下误会了,只是今日之事十分蹊跷,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可妄下论断,我想阁下明白我的意思吧?”
伊藤润田叫道:“你想包庇杀人凶手!”
这时道河三郎用扶桑话喝道:“好了,伊藤!”他随即用汉语对陆风竹:“请别怪伊藤他激动,又死了一个扶桑人,而这件事又和你们汉人有关,所以无论如何阁下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陆风竹道:“我查明真相抓住凶手后一定交给你发落。”
道河三郎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阁下一定会践行诺言的,告辞了。”
待得道河三郎等人退走,顾庭月和柳茗泉来到了山顶,陆风竹对柳茗泉:“你看看孟平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把他弄醒。”
柳茗泉翻开孟平的眼皮看了看,道:“应该是被曼陀罗制成的迷药给迷晕了。”
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拔开塞子放在孟平的鼻子下,过了一会,孟平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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