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的眼底染上了几分癫狂，他的目光深邃地盯着顾春盛。
“你再给我一遍。”
钝刀扎肉的感觉实在是太痛了。
顾春盛额头冒着细汗，他的身体已经是到处是窟窿了。
疼痛难忍：“顾野，你个疯子。”
顾野却笑了：“你早就知道我是疯子，却还想招惹我，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顾野突然扬起了手上的短刀。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徐桂花惨叫声响起。
顾野手上的刀就要再一次扎下去。徐桂花在外面喊道：“顾野，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然而她的话还没完，顾春盛又痛叫了一声。
“杀人了，杀人了。”他不停地叫喊着。
“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他们知道你的疯狂？”
“顾春盛，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底吗？”顾野拿刀子在顾春盛的脸上拍了拍。
“我什么事都没做过。”顾春盛道。
顾野是个疯子，一个疯子。
痛，太痛了。
顾野的发丝垂落在额头，眼底冒着森森的寒光。
像地狱来的修罗。
徐桂花爬到门边道：“顾野，顾野，求你了。”
“乔鱼啊…”
她一会儿喊顾野，一会儿喊乔鱼，是希望乔鱼过来庆祝顾野。
她后悔了，后悔刚刚不应该去把顾野叫过来。
顾野就像魔鬼一样。
她怎么会忘记这一点呢？
顾春盛痛得奄奄一息。
看着站在床边的顾野，眼底透着惧意。
“你，你杀了我，你会坐牢的。”
顾野的嘴角勾起一丝森然的笑。
“顾野。”乔鱼的声音轻轻地柔柔地响起。
顾野回头，看了乔鱼一眼。
“你来做什么？”
乔鱼从外面走进来。
顾春盛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道：“乔鱼，赶紧把这个疯子赶出去，赶出去。”
乔鱼冰凉的目光看着顾春盛。
“顾春盛，徐桂花，你们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由你们欺负的乔鱼？吗？”
顾春盛当然知道，现在的乔鱼已经不是以前的乔鱼了。
他道：“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你把他拉走。”
“以后你还敢那句话试试看，你要是敢污蔑乔鱼的名声，这把刀扎的就不是你的大腿。“
乔鱼的目光盯着顾春盛的心脏位置。
顾春盛抖了。
他的大腿的血在涓涓地往外冒，但是，他不敢喊。
因为顾野的那个癫狂的眼神，让他觉得，他只要是感慨一声，绝对从此以后都喊不出声。
乔鱼把顾野拉到门口。
但她并没有走，而是看着顾春盛，摸了摸肚子道：“顾春盛，你嘴巴又是再不干净，别顾野要你们的命，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还有，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肚子里怀的是顾野的孩子，跟你顾春盛没有一点点关系。
“不可能。”顾春盛瞬间激动了，哪怕是枯瘦的手，捂不住流血的窟窿，他还要强调：“你撒谎，你不敢承认。”
“你肚子里明明就是我老顾家的种。”
顾春盛道：“猪仔的味道不错吧？你让我帮你回忆回忆。”
乔鱼今看过顾春盛一次，大概知道顾春盛治疗之后，出现了某些问题。
可能是短暂性失忆或者是什么情况。
总之她可能忘记一些事。
乔鱼道：“现在，我就帮你一点一点地回忆。”
她的手突然一把，有一把钥匙扑向了顾春盛的鼻孔，顾春盛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了起来。
乔鱼手上有一个垂直的吊坠，吊坠在顾春盛的眼前晃了几晃。
“顾春盛，你好好想一想，那晚上，打雷，下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春盛的灵魂就好像被引领到了一个时空一样！”
很快顾春盛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尖叫的声音。
就连外面的徐桂花都被他吓了一跳。
徐桂花问他：“你怎么了？”
而乔鱼已经收回她的吊坠，冷眼看着顾春盛。
顾春盛你还有什么话？
顾春盛抱着自己的脑袋，呆呆的。
萌萌的，什么话都不出来，后来他松开了自己流血的脚，眼神空洞迷离。
“不……”
嘴里念念叨叨：“不，可能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骗我，你们在骗我。”
乔鱼的手握住顾野的手，她的食指和顾野的十指交叉，让她的心跳快了一拍。
“顾野，我们回去。”
外面空，一个霹雳下来，整个黑幕突然变得通透，明亮。
“哐当，咕噜…”空中又是咕噜的一声闪电一闪而过。
接着，整个幕又恢复成了黑色。顾野的脚步突然一僵。
他的眼神也在不停地变化。
乔鱼用手挽住她的手腕，把脑袋靠到顾野的肩膀上。
“我没有带伞怎么办？”
顾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乔鱼的脑袋上。
接着，将她拦腰抱起，按在自己的怀里。
接着抱着乔鱼快步地回到自己家里。
顾春盛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坐在床上。
徐桂花看着这样的顾春盛，内心抖了抖。
她问道：“你，你，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可这个时候的顾春盛，根本就没办法回复徐桂花。
“他爹，他爹。”徐桂花哆哆嗦嗦从外面进来。
然而顾春盛却突然喊道：“给我滚。”
他突然盯着自己流血的两条大腿，狂笑了起来：“不可能，怎么会搞错呢？”
“怎么会搞错？”
乔鱼肚子里的孩子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的手突然朝着他的下面摸下去，空空的，空无一物，他木然的眼神瞬间变得癫狂。
嘴里发出了叫声：“啊……”
这一声被雷声给掩盖了。
徐桂花被吓到浑身颤抖。
顾野抱着乔鱼回来，乔鱼的裤子被雨点打湿了。但是上身却是干净的顾野将乔鱼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他近乎虔诚地用鼻尖抵着球迷的鼻尖。
乔鱼一动不动地看着顾野。
顾野紧闭着眼睛。
他用身体靠着乔鱼的身体，在感受着乔鱼身体传过来的温度。
乔鱼半句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好一会儿，顾野依旧没反应。
乔鱼的裤子是湿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动了一下道：“顾野，你帮我拿一条裤子来换吧，这裤子是湿的，粘着身体很不舒服。”
顾野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缓缓地睁开眸子。
眼里深邃黑暗癫狂的神色已经犹如退去的潮水变得平静深邃。
“嗯。”
他应了一声从柜子里帮乔鱼拿出了一条裤子，道：“我帮你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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