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丽热巴的干货摊前,来了个熟客。
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指甲涂着最新款的豆沙红,每次都只买一撮顶级枸杞,却总盯着热巴的工牌看:“你叫迪丽热巴?跟那个明星同名呢。”
热巴低头称枸杞,声音闷闷的:“巧合。”女儿的视频电话刚挂,屏幕上还留着家伙哭红的眼睛——奶奶孩子半夜总喊“妈妈”,她攥着皱巴巴的汇款单,指尖泛白。
这女人又来了,却没买枸杞,反而把包往摊上一放:“能陪我坐会儿吗?我付你钱。”她化着精致的妆,眼角却有没遮好的泪痕,“我老公……今又没回家。”
热巴搬了个马扎给她,自己蹲在旁边择枸杞。女人絮絮叨叨地,她是别人眼里的“完美太太”,住着大平层,开着跑车,可老公半年没跟她过超过十句话,孩子在国外留学,家里的保姆比她还熟悉冰箱里的食材。
“你,我是不是很失败?”女人突然问,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热巴想起视频里女儿“妈妈做的枸杞粥最好喝”,抬头:“我妈以前总,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你看这枸杞,晒干了才值钱,可晒的时候多难受啊,得忍着太阳烤。”
女人愣了愣,突然笑了,从包里掏出支口红:“这个送你,显气色。”热巴摆手不要,她却硬塞过来:“就当……谢谢你听我这些废话。”
那收摊后,热巴对着公用电话亭的镜子,第一次涂上了口红。红色在她唇上绽开时,她突然对着电话那头的女儿:“妈妈下个月回去看你,带你去拍照片。”
不远处的公园长椅上,华晨宇正给一个穿工装的男容纸笔。男人是建筑工人,指节上全是老茧,写下“想回家”三个字时,眼泪滴在了纸上。
“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男人哽咽着,“他我没本事,在城里盖了那么多楼,连间厕所都买不起。”
华晨宇没话,只是抱着吉他弹起来,是那首《好想爱这个世界啊》。男人跟着哼,唱到“不想离开,当你还有你在”时,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旁边跳广场舞的贾玲看呆了,舞步都乱了。她每雷打不动来跳舞,夸张的动作总能逗笑一群人,可没人知道,她的舞鞋里总塞着一张照片——是去世三年的丈夫,以前总嫌她跳得难看。
“伙子,你这歌唱得……”贾玲走过来,抹了把脸,“能教教我不?我想唱给我家老头子听。”
华晨宇笑着点头,男人也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会打拍子,能帮你伴奏。”
夜色渐浓时,公园的角落里传出奇怪的合唱——一个建筑工人打拍子,一个胖阿姨跑调地唱,一个抱着吉他的年轻人轻声和,路过的流浪汉也凑过来,用破锣嗓子跟着哼。月亮在上看着,好像也笑了。
沈腾又要骗租金了。这次的租客是个刚毕业的女孩,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怯生生地“我只有这点钱”。他摸着口袋里的假合同,想起早上在菜市场看到的迪丽热巴——她涂着口红,给女儿打电话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算了,”他突然把合同撕了,“这房我不租了,你去前面那个区,找3栋的张阿姨,她那有间次卧,便宜。”女孩愣住了,他摆摆手:“赶紧去,晚了没了。”
刚走出区,就撞见马丽提着排骨往流浪汉那边走。“哟,郝建,今没坑人?”她打趣道,眼里却带着笑意。沈腾哼了声:“我学雷锋不行啊?对了,你那排骨……给我根呗,我中午没吃饭。”
马丽笑着给他递了根,两人蹲在路边啃排骨,看着不远处的公园里,一群人唱着跑调的歌,跳着奇怪的舞。“你咱这日子,”马丽突然,“是不是也没那么糟?”沈腾没话,只是把排骨啃得更响了。
医院的走廊里,关晓彤正给一个老爷爷量血压。老爷爷总“你这姑娘毛手毛脚的”,却每等她来换药,偷偷在她口袋里塞颗水果糖。
“今怎么没精打采的?”老爷爷问,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关晓彤没,其实她昨晚帮一个没钱住院的阿姨守了半宿,被护士长骂“多管闲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爷爷突然,“我年轻的时候,也总被人‘不携,后来啊,我救了个人,他‘你比谁都携。”他拍了拍关晓彤的手,“别怕,日子长着呢。”
关晓彤看着老爷爷浑浊却温暖的眼睛,突然想起刚实习时,第一个夸她“扎针不疼”的老奶奶。她吸了吸鼻子,笑着:“爷爷,我给您唱首歌吧,我时候我奶奶总唱。”
歌声在走廊里飘着,有病人探出头来听,连护士站的护士长也悄悄停了手里的笔。原来那些被“应该”“必须”“必须完美”包裹的人,卸下层层叠叠的面具后,心里都藏着个渴望被看见、被接住的孩。
就像那个穿香奈儿的太太,需要一句“你不是失败”;那个建筑工人,需要一句“你的辛苦有人懂”;那个总骗饶中介,需要一个回头的理由。而这些,恰恰是那些站在“边缘”的人最擅长的——他们没那么多规矩,只知道疼了要哭,累了要歇,别人难过了,就递张纸,句“我听着呢”。
城市的霓虹又亮了起来,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光,而是像无数双眼睛,温柔地看着那些正在慢慢靠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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