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琢……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苏少洋一边打量着两人，一边又想着被大哥和父亲请到楼上喝茶的客人，心里不由好奇起来。
郗白凑巧碰上了。
苏少洋：“那得多巧啊？京城这也太了吧。”
郗白轻笑，确实。
苏少洋觉得他话里有话，但苏少泽已经岔开了话题，他就没有再问。
大约二十分钟后，楼上的人下来了，走到客厅时停了下来，看向了郗白那边。
颜琢和郗白都坐在那个方位。
但苏少洋忽然福至心灵，直觉这人看的人不是郗白，而是颜琢。
果然，这人道：“颜，票订好后发个消息，到时我过来接你。”
颜琢点头。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不喜欢什么“颜少”，更不想让外人叫只有颜璨才能叫的“琢”。
那人对此丝毫不知，又对郗白：“郗少，您这边，我就不管了啊。”
郗少这里，根本没他操心的份。
郗白笑了笑，：“老爷子也太偏心了，有了亲孙子，我这个外孙就不吃香了。”
苏少洋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猜到郗白和颜琢可能有什么关系，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关系。
之前在医院时，他还问过大哥他们，怎么感觉郗白似乎对颜琢比对颜璨更感兴趣的样子，估计从那时起，郗白就认出了颜琢。
客人一走，苏少洋立即抓住颜琢开始盘问，“好啊，你子去了一趟京城，就摇身一变成我高攀不起的世家少爷了？”
这话并非玩笑。
虽然他的朋友发里不缺权贵子弟，但他的狐朋狗友和郗白这种四九城核心圈里出来的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颜琢：“我只是我。”
苏少洋“你当然是你”，但又明白过来颜琢的意思是不管他多几个身份，他都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他是谁？
他是颜琢。
他是颜璨的颜琢。
……
苏湘湘死后没多久，叶兰就卖掉老房子搬了家。
邻居们都劝她好好找个班上，别急着卖房，没准什么时候就拆迁了，但叶兰觉得自己等不到那一的到来。
让她上班，不如让她去死。
既然迟早都得死，那还不如把这房子卖掉，靠着卖房的钱她又能啥也不干潇洒十几年。
然后，死就死了吧。
反正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卖房的事宣传的人尽皆知，上百万的房款拿到手还没捂热，就被人骗了个七七八八，要不是她提前交了三年房租，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睡大街了。
找到叶兰时，她正在跟人吵架。
颜璨和颜琢在旁边听了一会，原来是叶兰在家又唱又跳，恰好邻居家孩子升初加起来考了二十分，觉得叶兰影响了自家孩学习，就一直追着叶兰骂。
但叶兰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人硬生生骂得邻居一家子五口人都闭了嘴，也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露出了敬而远之的表情。
“这么多，我都口干死了。”
她抢过旁边一个孩手里的水，猛地灌了一大口后，继续对着那家人输出。
“真正聪明的孩，就算住在垃圾场，就算每要做很多和学习无关的事，也照样能每次考试都考第一！”
“你们家孩考那么可怜的分数，只能明他是真的笨！”
“笨蛋！”
邻居都被骂傻了，又不肯服输，就哪有那种孩，他们认识的孩都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转移注意力，根本不可能静下心学习。
叶兰骂道：“那是因为他们笨！真正聪明的孩，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根本不存在转移注意力这一！”
邻居都快被服了，又不甘心，问叶兰这样的孩子哪里找。
叶兰脱口而出，“我的女儿就这么聪明！”
话音刚落，一声嗤笑从不远处传来，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那边树下的颜璨和颜琢。
邻居还在质疑叶兰的话，叶兰却突然涨红了脸。
顺着她忐忑不安的视线看过去，原本嘈杂的邻居们忽然都噤了声。
讨厌的叶女士，貌似没撒谎。
有的人生就长着一张聪明的脸。
……
颜璨和颜琢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叶兰租的房子，叶兰则战战兢兢在一旁立着，脸上的不安和心底的忐忑都到了极点。
她许久没见颜璨了，但颜琢不是。
这野种每次出现都没好事。
上次他一来，苏湘湘就死了。
死了也好。
虽然是亲生女儿，但苏湘湘的死对她来还不如丢了一百块钱让她伤心，没钱她会饿死，没了又蠢又坏的女儿，她却可以多活两年。
不然以苏湘湘犯蠢的频率，她这个亲妈迟早得被连累死。
“日子过得不错啊。”
颜璨。
叶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紧张的冷汗直冒，一双手不停搓着衣角。
半晌，她声地：“老颜的房子，我有一半继承权，但卖房的钱都被骗光了……”
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颜璨不是老颜的女儿，没有继承权，那她还给颜璨解释个什么东西！
叶兰忽然就直起了腰身。
但不等她开口，颜琢就了一句话。
“婚内出轨，净身出户。”
叶兰不敢置信地看向颜琢，又看向同样一脸冷意的颜璨，确定他们是知道了什么，便又收起得瑟，变回了那副战战兢兢心翼翼的模样。
空气沉闷而压抑。
过了许久，叶兰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我什么时候会死？”
反正都是要死的，知道自己死期不远，她也就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继续挥霍了。
颜琢：“到你该死的时候。”
叶兰非但不怕，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
……
知道苏湘湘死前颜琢也曾偷偷回来过，颜璨便问他，“那我呢，我什么时候会死？我都不知道，你还能预测生死呢，神仙？”
颜琢：“你不会。”
颜璨：“嗯？”
颜琢：“你会永生。”
他的“大业”早实现了。
他的“军师”，也该回到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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