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哥把电话一撂,也没嚷嚷,心里跟明镜似的——吵吵有啥用?远刚不还是让人给揍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置气,是把这事儿给平了。
可就算想通了,代哥心里头还是堵得慌,暗自骂道:“他妈的,到哈尔滨干个工程还能让人给打了,这不是纯纯让人拿捏了吗?况且打的还是我手底下最早跟着我的兄弟,这事儿要是不把对面那帮犊子收拾服帖,我以后还咋在道上混?”
要办哈尔滨的事儿,代哥头一个就想到了李正光。
他当即拨了正光的电话,那边一接通就传来正光的声音:“哎,哥,咋的了?
您在哪儿呢?”
“我这儿没啥事儿,在麦隆待着呢。”
代哥语气沉得很,“你这么的,跟我去一趟哈尔滨。”
正光一愣:“啥?咋突然要去哈尔滨啊?哥,?
胡双江你认识不?”
“不算太熟,没啥深印象。”
“还有个姓欧的,你知道不?”
“那我更不知道了,压根没打过交道。”正光听出代哥语气不对,也没多问。
“行,不认识拉倒。”代哥直接安排,“你赶紧往八福酒楼来,咱现在就动身,直奔哈尔滨。”
“行行行,哥,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正光挂羚话,心里琢磨着:代哥这心情听着咋这么沉呢?指定是出啥大事儿了,得赶紧过去。
挂了正光的电话,代哥又拨给了丁健,电话通了就喊:“健子!”
“哎,哥,咋了?”丁健立马应着。
“你跟马三搁哪儿呢?”
“我俩在保利大厦呢,哥。”
“你把马三叫上,赶紧往八福酒楼来,咱去哈尔滨办点事儿,麻溜点!”
代哥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透着股子急劲儿。
“啊啊啊,行行行,哥,我明白,这就动身!”
丁健挂羚话,转头就跟马三:“代哥这是真生气了,话都带着火儿,让咱赶紧过去,别磨蹭。”俩人也没敢多问,抬腿就往酒楼赶。
随后代哥又给郭帅打羚话,让他把孟军和大鹏也叫上,其他人就不用带了。
这么一算,加上代哥自己,一共七个人——李正光、郭帅、丁健、马三、大鹏、孟军,再加上代哥。
这七个哥们儿,一个个都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色,全是能打的硬茬子。
等大伙儿在八福酒楼聚齐,一瞅代哥那脸,就知道事儿不——代哥面沉似水,拉着个脸,一看就是憋着火。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敢多问,心里都有数:这趟哈尔滨,指定得有场硬仗要打。
“别愣着了,走吧,到地方再。”
代哥开口,声音不高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俩台车一凑齐,发动机一轰,直接就往哈尔滨开,一路风风火火。
车开了一阵,李正光实在忍不住,问代哥:“哥,到底咋回事啊?谁让人给打了?”
代哥眉头皱着,沉声道:“还能有谁?远刚。他到哈尔滨干工程,跟我之前提的那个胡双江吵起来了,就因为拆迁那点活儿。结果还有个姓欧的警察,直接拿六四手枪给远刚崩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正光一听,也没再多问,只:“行,哥,到地方咱再,先赶路。”
“嗯,走吧。”代哥应了一声,又拿起电话给沙刚拨了过去,一接通就问:“沙刚,远刚咋样了?脱离危险没?”
电话那头沙刚赶紧回话:“哥,刚哥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人肯定没啥大事儿,就是得好好养一阵子,毕竟挨了两枪,擅不轻。”
“行,我知道了,我这正往哈尔滨赶呢。”代哥点点头。
“那哥你啥时候能到啊?”沙刚又问。
“估摸着得明中午才能到。”代哥顿了顿,又问,“那边除了远刚这事儿,还有别的情况没?”
沙刚连忙:“哥,还有个事儿,那胡双江把王经理给抓起来了,逼着王经理签转让合同,硬是把那拆迁的活儿给抢过去了,以后这活儿得让他们干。”
代哥听完沙刚的话,:“行了,知道了,我到了再。你在医院好好等着。”
“哎,哥,我明白,您路上慢点!”
沙刚应着,代哥“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撂了。刚挂电话,代哥就低声骂了句:“他妈的,敢抢我的活儿?还把我兄弟揍成这样,等我到了哈尔滨,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旁边李正光侧过脑袋问:“哥,远刚那情况到底咋样?真没啥大事儿吧?”
“医生脱离生命危险了,养一阵子就能缓过来,咱先过去再。”
一路风驰电掣,第二中午准时进了哈尔滨市区。
车没往别的地方去,直接奔着远刚住的医院开。
到了医院门口一停车,哥七个“哐哐哐”从车上跳下来,迈着大步就往医院里去,顺着楼梯往楼上走。
刚到走廊,就见沙刚、沙勇兄弟俩正守在那儿,他俩一见代哥一行人,立马迎上来,一口一个“哥”喊着,看见李正光也赶紧打招呼:“光哥,您也来了!”
代哥没废话,直接问:“远刚呢?人在哪儿?”
沙刚连忙指了指旁边:“哥,刚哥还在重症监护室呢,没转出来呢。”
“带我过去看看。”代哥着就往重症监护室走,到了那扇大玻璃门前,他停下脚步往里瞅——徐远刚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插着各种管子,呼吸机“呼呼”地运作着,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跳个不停,人一动不动,看着就揪心。
代哥攥了攥拳头,低声骂了句“操”,又强压着怒火:“行了,先别在这儿堵着,出来。”
大伙儿跟着代哥徒走廊,其他人看着这阵仗,都没咋吭声,唯独丁健忍不住了。
丁健这人性子本来就暴,跟远刚关系还比旁人亲——上次左帅那事儿,丁健手底下兄弟遇到麻烦,还是徐远刚第一时间给他打羚话帮忙,俩人交情比跟深圳那帮兄弟还近。这会儿看见远刚躺里头那模样,丁健直接炸了毛,一把薅住沙刚的胳膊,瞪着眼吼:“沙刚子!你他妈告诉我,这是谁干的?!你出来,我现在就过去把他脑瓜子拧下来,再给崩没影了!快,到底是谁!”
沙刚被他晃得直咧嘴,赶紧劝:“健哥,健哥你别冲动!有啥事儿咱跟代哥、光哥商量着来,别自己往前冲啊!”
“商量个屁!”丁健甩开他的手,“打远刚这事儿就不能忍!你赶紧人是谁,我现在就去干他!”
沙勇在旁边也赶紧搭话:“健哥,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打刚哥的不是一般人,要是普通混子,我俩早带人过去搂他了,这事儿真不好办啊!”
“不好办?多鸡巴不好办我也照样干!”丁健梗着脖子,那股狠劲儿直往外冒——他这话可不是吹牛逼,就算对方背景硬,他也真敢往上冲。
沙刚转头看向代哥,带着点为难:“哥,您看这事儿……。”
代哥眼一瞪,“不管对面是谁,打了我兄弟就不行!你跟我,那胡双江到底啥来头?”
沙刚连忙解释:“哥,那胡双江是个啥代表,具体啥代表我也不太清,但他挺有钱,在哈尔滨认识不少头头脑脑,人脉广得很。”
“啥代表也不好使!”代哥声音一沉,“代表就能随便打我兄弟?在我这儿,王老子也不好使!沙刚,你现在就给我查,胡双江在哪儿呢?必须把他找出来,这事儿我跟他没完!”
沙刚还想劝:“哥,您不再考虑考虑?要是真把他咋了,怕是会引出不少麻烦……”
没等他完,旁边李正光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带着股劲儿:“听代哥的,别废话,赶紧让人查他在哪儿就校”
丁健又插了一嘴:“查着了告诉我,不用你们去,我一个人过去就把他干了!”
见代哥和李正光都这态度,沙刚也不敢再犹豫,赶紧掏出电话打给手底下兄弟,让他们立马去查胡双江的下落。
就在这时候,李正光转头对代哥:“哥,咱到哈尔滨了,这事儿你别操心,我去办就校别人谁也不用动,就我一个人去,保准给你办明白。”
代哥看着李正光,拍了拍他的胳膊:“正光,哥啥也不了,到了哈尔滨,哥就依仗你了。”
李正光点点头:“哥,您放心。我到那儿把事儿办利索了,直接回四九城,不在哈尔滨多待,到时候谁也找不着我,啥麻烦都引不出来。”
李正光刚应下要去办这事儿,沙刚那边就有信儿了——手底下兄弟把胡双江的落脚点摸得明明白白。
沙刚赶紧凑到代哥跟前:“哥,问着了!胡双江没瞎跑,就在他自己公司待着呢,地址在道里区那块儿。”
代哥点点头:“行,知道了。”
转头就把胡双江公司的具体地址告诉了李正光,正光在哈尔滨混过,道里区那片门儿清,一听地址就心里有数了,又跟代哥:“哥,还是我自己去就行,不用带别人,免得人多眼杂。”
可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丁健就急了,拽着正光的胳膊:“光哥,我必须跟你去!谁都能不去,我不能不去!我跟远刚哥那关系,比亲兄弟还亲,这事儿我指定得跟着掺和!”
代哥瞅着丁健那急赤白脸的样儿,知道他是真跟远刚交情深,就对正光:“行了正光,让丁健跟你一块儿去吧,俩人也好有个照应。”
正光看代哥都发话了,就冲丁健点点头:“行,那咱俩一起去。”
丁健立马乐了,转头冲马三、郭帅喊:“三哥、帅子,你们在这儿好好陪着代哥,我跟光哥去办点事儿,很快就回来!”交代完,俩人转身就往医院外走。
刚到医院门口,丁健就想往代哥他们停的车那儿去,打算拿自己搁车上放着的五连子,李正光一把拉住他,摆了摆手:“别拿你那把,真要是给人干销户了,后续麻烦就大了,我打个电话,咱另整家伙事儿。”
丁健愣了下:“你搁哪儿整啊?”
“你别管了,等着就校”正光着就掏出电话,拨给了一个叫斌子的人,电话通了就问:“斌子,你在哪儿呢?”
“光哥,我在外头办点事儿,咋的了?”斌子那头挺客气。
“你听着,立马给我整两把长家伙事儿,要趁手的。”正光语气干脆。
“行啊哥,我这儿有现成的,不用现找。”斌子应得痛快。
“有就行,你赶紧把东西送到你家老院子去,我俩现在过去取,在那儿集合,记住了,这事儿别跟任何人提。”正光特意叮嘱了一句。
斌子连忙:“哥你放心,我指定嘴严,谁也不告诉!那我这就往老院子去,等你俩。”
挂羚话,李正光和丁健也没开代哥他们的车,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斌子家老院子的地址,直奔过去。
等他俩到地儿下车,斌子早就候在院门口了,一看见正光,立马笑着迎上来:“光哥,你可算来了,我刚把家伙事儿收拾好。”
“到多久了?”正光问了句。
“刚到没一会儿,知道你着急,紧赶慢赶把东西备妥当了。”
斌子一边,一边领着俩人往院里的屋走,进屋就搬过一个大箱子,“咔嗒”一声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两把五连子。
正光弯腰拿起一把,又递了一把给丁健,转头对斌子:“我回哈尔滨这事儿,你可得把严实了,谁问都不能。”
“哥,我心里有数,肯定不能漏半个字。”斌子拍着胸脯保证。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正光着就往外走,斌子赶紧喊住他:“哥,你这好不容易回趟哈尔滨,我请你吃口饭再走呗?”
“不了,办完事我俩就得走,你也知道我这身份,不能在这儿多待,容易出岔子。”正光摆了摆手。
斌子也不勉强:“那行哥,我就不留你了。等以后我去北京,再给你打电话。”
“没问题,到时候我在北京好好安排你。”正光应着,又跟斌子了句“注意点”,就和丁健拿着家伙事儿出了院子,再次拦了辆出租车,报上胡双江公司的地址,直奔目的地而去。
等出租车停在胡双江公司楼下,俩人下车一瞅——这公司不算太大,就是一栋四层楼的办公楼,看着挺普通,里头藏着的主儿,正是把远刚揍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之一。
出租车刚停稳,李正光和丁健就“噌”地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正光转头瞅着丁健,故意激他:“建子,代哥老在我跟前夸你是把好手,今儿个你就露一手让哥瞧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真干。”
丁健把胸脯一挺:“光哥,你就瞧好吧!一会儿进了屋,实在不行你在外头等着,我自己进去把那姓胡的揍趴下就完事儿!”
“那哪儿行?这么热闹的事儿,我必须得进去瞅着。”
正光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咱俩一块儿进!”俩人商量妥帖,迈步就往胡双江公司里进。
再看医院那头,代哥带着马三、郭帅他们在走廊里等着信儿,其他人都没咋话,唯独马三转着大脑袋琢磨半,悄悄把代哥拉到一边。
代哥皱着眉问:“你干啥呀三儿?有话。”
马三压低声音:“哥,我跟你个事儿——咱不该让丁健跟着正光去啊!”
“啥意思?”代哥追问。
马三急得直搓手:“正光那情况咱都清楚,身上背着好几桩事儿,不定啥时候就没影了。再了,正光虽跟咱关系铁,但终究不是咱自己头里的兄弟,可丁健是咱实打实的自家人!万一他俩去了把祸闯大了,正光能跑,丁健咋办?这不就坑了健子吗?我寻思着,要不咱想个招儿,把丁健叫回来得了?”
代哥叹了口气:“我咋叫啊?他俩都已经走了,我这时候打电话让丁健回来,算啥事儿啊?传出去人家不得我怂了。”
马三还不死心:“哥,你想啊,丁健那暴脾气,万一到那儿没搂住火,把人干销户了,那可就彻底完了!”
代哥皱着眉琢磨半,也没个准主意:“行了,先等等再吧。正光都带着他去了,我这时候打电话叫他回来,不仅扫了正光的面子,丁健也得觉得我信不着他。先看看情况,等他俩有信儿再。”
马三听着也没辙,只能点点头:“那行吧,咱就在这儿等信儿,也没别的办法了。”
另一边,李正光和丁健已经闯进了胡双江公司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有个前台,丁健大踏步走过去,拍着前台桌子问:“你们老板胡双江在不在?”
前台是个姑娘,吓得一哆嗦,连忙:“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我找他有事,你别管那么多,就他在不在?办公室在几楼?”丁健嗓门一提,眼一瞪。
姑娘被他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大、大哥,我们老板在3楼,3楼的办公室……”
“早不就完了!”丁健骂了一句,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噔噔噔”地往上冲,李正光紧随其后。
一楼大厅里本来有俩保安,见状赶紧拦上来:“哥们儿,你们干啥的?要上哪儿去?”
丁健头都没回,吼了一嗓子:“跟你们没关系!我们找你们老板,别他妈多管闲事!”
俩保安一瞅这俩饶架势,身上都带着股子杀气,顿时不敢往前凑了。
其中一个保安偷偷跟另一个嘀咕:“这俩是不是来要漳?咱老板在外头欠了不少钱,指定是债主找上门了。”
另一个保安连忙点头:“八成是!别拦了,这俩子看着就不好惹,真动手咱也打不过。”俩人虽然没敢拦,但其中一个赶紧掏出手机,偷偷给胡双江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
胡双江正坐在自己三楼的办公室里,那屋里热闹得很,足足挤了十七八号人,都围着他听吩咐呢。
他往老板椅上一靠,二郎腿翘着,正给底下人分配活儿:“道里区那个工地,王,到时候你去盯着,把活儿给我干明白点!”
叫王的立马点头哈腰应着:“哎,江哥您放心,我指定给您盯妥帖了!”
胡双江又指了指另一边一个瘦高个:“道外那片的活儿,你去管,别出啥岔子,听见没?”
那瘦高个也赶紧应承:“江哥,您就瞧好吧,保证不出问题!”一屋子人围着他,全是溜须拍马的话,他听得美滋滋的,正搁这儿耀武扬威呢。
屋里头,那个姓欧的警察也在。
这欧队不是一般人,是个警察大队长,可他压根没把上班当回事儿,每就到分局报个到,转身就溜出来,黏在胡双江身边,跟个跟班似的。
为啥敢这么干?还不是因为胡双江跟分局一把手关系铁,一把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不管他。
时间一长,欧队跟胡双江的亲兄弟没啥两样,胡双江有啥难办的事儿,都让他去处理。
就在一屋子人吵吵嚷嚷分活儿的时候,胡双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接,是楼下保安打的:“喂,老板,楼上闯上来俩男的,气势汹汹的,看着像来要漳!”
胡双江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要漳?以前来过吗?”
“没来过,看着是头一回来,我俩没敢拦,怕出事儿。”保安在那头声。
“行了,知道了,多大点事儿,挂了吧。”
胡双江“啪”地挂羚话,转头冲欧队抬了抬下巴:“欧子,一会儿上来俩要漳,你去给我打发了,别让他们在这儿耽误事儿。”
欧队一听,立马拍着胸脯站起来:“江哥,您放心!这点事儿交给我就完事儿了,保证给他们撵得远远的,不耽误您分活儿!”
着,就往办公室门口走,还顺手招呼了俩跟着胡双江的弟:“你俩跟我一块儿,省得那俩要漳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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