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游龙抛出来当凶手，人证、物证、凶器都有了，而且凶手已死，找不到第一现场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般的情况下就此结案，也不会有人什么，反正凶手死聊案子在公安这里就结了，不会经过法院。
只要案件破了，没人会深究这些。
他们没想到苏不同意，连齐磊的面子都不给。
第一现场的线索不是他们抛出来，而是葛俊他们查出来的。
现在刑侦队员们都很忙，因为要查的东西很多，游龙，游大龙，南湘都要查。
查这几个人，苏也没让葛俊对队员们保密，反而是大张其鼓的在查，表明他们并没有相信游龙是凶手。
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越乱越容易露出马脚。
他们现在已经查到抛尸的车，并不是游龙经常用的车，而是游大龙的。
如果按照游龙当晚的行车路线去查，肯定是查不到什么的。
但是，他们查到车子换了之后，只要查游大龙的车当晚的行进路线就可以。
所以，他们在排查游大龙那辆面包车的行进路线之后，推测出了一个大致位置。
那个位置有一栋别墅，老别墅，没什么人住，周边很荒凉。
他们已经偷偷进去看过，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可能是有人定期打扫。
别墅地面有三层，地下有一层。
他们在地下室的门口，用鲁米诺试剂测出了反应。
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现场。
他们没有进去，葛俊叫技术部的人过来勘查现场，同时通知别墅的主人。
别墅的主人是一个叫刘慧慧的女人，房子就登记在她名下。
她很快过来了，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旗袍裙，脸涂得雪白，手里挎着个名牌包包，几十万一个的那种，司机送她过来的。
“这栋别墅，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又不想卖，这是我爸留给我的，算是个纪念。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怎么会发生命案呢，这里都没人住，就我老公找人看着打扫一下什么的，平时都没人来。”
刘慧慧捏着鼻子，把钥匙递给他们。
苏特意等她来，当着她的面打开门进去，要是平时，她早就开门进去了，但这里不行，免得让人抓住把柄她做了手脚。
一帮警察进去做事，苏跟刘慧慧聊。
“谁帮你们看的这房子？”
“就我老公手下，叫什么龙来着，反正我也不记得。”
“游龙？”
“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你老公做什么的？你看起来好贵气。”
这话刘慧慧爱听，她一边摸着手里的包包，一边，“那可不，我老公做事我一般不过问，反正什么嫌钱做什么呗。”
“你老公肯定很大方，在他手下做事真好，你看那个游龙跟着你老公才多久，自己在秀水街就有了棋牌室。”
“什么他的棋牌室，那明明...”
刘慧慧刚到这里，声音就被人打断了。
“你在跟警察瞎什么呢！”一个男人匆匆从后面走了过来，四十来岁，精瘦精瘦的样子。
“你好，警察同志，我叫吴维德，是刘慧慧的老公，怎么突然过来这么多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哦，之前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怀疑这里是第一现场。”
“警察同志，我们可没有杀人，我太太可是连只鸡都没杀过。”
“我们又没你们杀人，听你太太，这房子你们没有在住?”
“对，这里太远了，不方便，就给我的一个手下看着，他有时会来住住。”
“你的手下是谁？”
“游龙。”
“他跟你多久了？”
“有几年了，挺能干的一个年轻人，帮了我不少忙。”
苏看着他的这张脸，这个吴维德是本地人，不知道属于哪条线，当时在包房里的有三个人，除了万途明和这个吴维德，不知道那个高点胖点的是谁。
“游龙死了，你知道吧？”
“刚知道，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的那间棋牌室是你的吗？”
“不是不是，刚开始是我的，因为他跟我辛苦，一年前就转给他了，当时他不想用自己的名字，还找了个人挂名。”
“棋牌室里面有个赌场你知道吗？”
“不知道。”吴维德摇头，“我转给他之后，怎么弄都是他自己的事。”
苏没再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因为身后已经传来了动静。
她带着吴维德夫妇走进霖下室，只见地下室的地板上，在鲁米诺的作用下，满是斑斑驳驳的痕迹，看起来很是吓人。
“这些是什么？”刘慧慧捂着嘴。
“是血。”
刘慧慧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想吐。
吴维德让司机过来把她先送回去。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没见过这个场面。”
他刚完就看到苏面色不善，马上反应过来错话了，脸上露出讪讪之色。
“警察同志，我不是你。”
“行了，没事，你多久没过来这边了？”
根据吴维德的法，这栋别墅一直交给游龙看着，他都半年多没过来了，发生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都是游龙的事。
但是苏知道，他们为什么没主动把第一现场抛出来了。
因为他们有一个疏漏，以为有了人证、物证和凶器，到游龙这一步就结束了。
谁知道他们非要找第一现场，而且他们也没想到，警察还查到了两辆车被换的事情。
找到邻一现场，不仅游龙没了，只怕游大龙也保不住了。
所以，苏推测，今警察明目张胆的封邻一现场，他们很可能会舍弃游大龙。
此时的游大龙，已经收到消息，两辆车被换的情况一查出来，他就收到消息了。
或许早有预感，在龙出事之后，他就帮外婆找了一家养老院，一次性交了五年的费用。
刚把外婆送过去，就接到了让他跑路的电话。
他叹了口气，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把面包车停在了一个停车场，另外换了一辆摩托车，没什么东西，就一个背包，拿上就可以走。
没想到骑到一座桥上时，忽然对面一辆车失控，对着他直直撞了过来。
他躲避不及，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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