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一个前朝臣子战死能得哀荣加身,家族显赫,而她那两个为陛下血染沙场的儿子,却渐渐被人遗忘?
更让她心冷的是,孙女倾心于皇帝义子凌不疑,那人却为拒婚甘愿远赴沙场,这背后岂无陛下默许?
若有一日她不在了,谁来护着孤苦的孙女裕昌?
难道凭三才观那个分不清远近亲疏和好坏的废物老头子吗?
日后,这偌大的京城,又有谁还会记得汝阳王府为了皇帝大业的牺牲?怕是任谁都能来踩一脚了。
文帝对汝阳王妃多有忍让宽纵,皆因当年那碗救命的馊饭,更因他那两位堂兄战死沙场的情谊。
然汝阳王妃却丝毫不懂收敛,反倒将这份恩宠视作理所当然。
可汝阳王妃忘了,她如今能倚仗的不过是文帝心中那点残存的情分,文帝顾及下人对他的看法。
文帝终究是帝王,不是以前可以任她挥来喝去的侄子。若是等哪日这份情分耗尽,陛下真的厌弃了汝阳王府,她又能凭借着什么在这都城立足呢?
裕昌郡主看着宴上如今的场面,颇有些无措地扯了扯汝阳王妃的袖子。
这场看似热闹的家宴,最终以慌张无措、哭哭啼啼的裕昌郡主,搀扶着神情呆滞的汝阳王妃离场作结。
时序又逢晴昼好,午阳斜暖,金辉漫洒庭阶。
穹宇澄明如拭,纤云尽敛,满庭芳气正随花影扶疏流转,暗香潜动。
温辞蜷在临窗的软榻上看书,身侧婢女打着扇子,送来缕缕凉风,不出的惬意。
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文子端回来了。
温辞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他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正想着,文子端已掀帘而入,在她身侧落座。
他抬手虚按。“不用起身,你这样歪着就好。”
既他如此了,温辞也懒得虚辞,她从不是什么会委屈自己的人。
她稍稍换了个舒展的姿势,抬眸看着文子端,声音漫不经心。
“殿下今日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温辞着话,目光仍落在摊开的书卷上,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文子端望着她低垂的眼睫,温柔的笑笑,“怎么,皇子妃是嫌为夫回来早了?”
温辞在心底轻嗤:明知故问。
她才不想应付他,她巴不得他终年宿在官廨,日日为着公务东奔西走,更忙一些才好。
只是这话还是不能这样的。
“殿下公务繁忙,又是精益求精的性子,倒是难得这般清希”温辞完,又将视线落在了书上。
文子端已经喝了两盏茶,等了许久还未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盯着温辞的目光有些幽怨。
他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后,特意赶了回来,就想听她亲口告诉他,没想到她是提都不提一句。
如此大事,他这皇子妃给宫里送了消息,就没给他顺便递个消息,也亏得他自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温辞被他看得不自在,这书都看不下去了。
“殿下这般瞧着妾做甚?”
“眠眠今日请了医官,可是身体不适?”
温辞心里暗骂了句狗男人。
怕是知晓她有了身孕,他才回来的这么早。
诊出有孕后,她即刻着人送了宫里,连云渚那边都没落下,独独把这孩子的亲爹给忘在了脑后。
她的贴身婢女们最是忠心,一向以她的意愿为先。
更何况,医官诊完脉离开后,她对着文子端常坐的空榻骂了半时辰,婢女们哪个敢多嘴?更不敢提给三皇子送消息的话。
温辞心里一惊,糟糕,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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