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发时两人不会走很远，结果黑透还是不见踪影。
方慧不紧不慢的把饼扣进锅里，又拿了杨柳的衣服摸黑做了起来，刚缝了没几针就起身上茅房，一连跑了好几趟，眼见又要去厨房，杨柳实在忍不住了问她“你总要上茅房怎么还喝？”
“不喝完第二就不好了。”方慧又喝了一口。
杨柳无奈“那也不能一直喝啊。”
“怪可惜的。”方慧是见不得东西浪费的，中午用过的甜菜也没扔，被她放零葱花和香油烙成馅饼了。
顾想和顾念下午也喝了不少糖水，大概是撑的，也没叫唤饿。
在方慧又一次出门上茅房的时候就听村里有了动静，顾想和顾念欣喜的问“是爹和舅舅回来了吗？”
“应该是的。”杨柳起身往外走。
村口那边的方向正有一个人往过来走，身形高大，一看就是顾青云。
顾想和顾念大声喊着爹就跑了过去。
顾青云一手牵一个，走近的时候杨柳还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
方慧在身后“赶紧进屋。”
锅里已经烧好了洗澡水，方慧甚至都不着急吃饭，进厨房端了碗糖水给顾青云。
早上带的水压根就不够喝，顾青云也确实渴了。
刚喝进嘴里就有些诧异的问“水里放的什么？”
顾想声的回他“是娘熬的糖浆。”
“糊了？”顾青云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喝了。
苦是苦零，但也是好喝的。
“是用甜菜熬的。”方慧笑眯眯的，带着点隐秘的自豪。
顾青云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往杨柳看去“甜菜熬的？”
杨柳点头“我觉得有甜味的果子这些应该都能熬出来，只是味道的不同而已，你应该也尝出来了，甜菜熬的跟铺子里买的糖不能比，凑合着喝吧，乏的时候喝了能补充体力。”
“别的也能熬？”顾青云疑惑。
“能啊，熬果酱什么的。”杨柳恍然大悟，对啊，可以熬果酱，杏子，酸果，这些都是很好的补充体力的东西。
“你太厉害了。”杨柳咧着嘴笑了一下。
顾青云被夸的有些莫名奇妙“你想到什么了？”
“山上的酸果没有了，但可以买旁人家的，我们熬果酱，今年迟了，明年我们多摘些杏子熬，也好吃。”
“好吃？”顾想和顾念对吃的格外关注，眼巴巴的看着杨柳。
“好吃。”杨柳的肯定。
方慧对于杨柳口中的果酱也好奇的紧，但更加心疼顾青云忙了一了，把饭端上桌招呼他们一起吃。
顾想和顾念想着杨柳的果酱，咬饼的时候都格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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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下着毛毛雨，方慧连堂屋的灶暖都生好了，锅上正咕咚咕咚煮着粥，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两碟咸菜。
杨柳和顾青云并排站在门口刷牙，林耀挑水路过的时候顾青云喊了他一声，问“你有时间吗？”
林耀点头“有的，你有什么事吗？”
“杀猪的活你干不干？”
“干。”林耀忙回“我有时间的。”
“校”顾青云“我问好了通知你。”
林耀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欣喜，再三道谢。
等人走远了，杨柳不解的问“这活怎么不给堂哥和张家，好歹是亲戚，被知道了也不好。”
“他不是还欠我们钱嘛。”顾青云“堂哥和张家好歹能填饱肚子，我看着林耀总有种看见当时我们刚搬过来的样子，反正我明年也不干了，今年就带他认识一下那些地方，至于他以后能不能留下来干要看他自己。”
杨柳摇头“心是好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撒个谎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青云点头表示知道了。
吃过早饭顾青云就要去分粮了，杨柳也跟着一起。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这次带了很多麻袋，粮食也是分开装的。
杨回也刚吃完饭，带着他们去了偏房，地上放着好几个麻袋，都只有半袋。
两人先把同一种粮食倒在一起，都收拾妥当后总共有三袋半的粮，高粱，和豆子是最多的，荞和谷子最少，麦子压根就没樱
杨柳指着其中一袋荞“直接按袋分吧，荞你们要吗？”
“你想要就拿着。”梁秋月“我们一分袋半就行，你们拿两袋吧。”
杨柳也没客气。
分完粮食最后就是分银子，顾青云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数了数，最后平分了，每家不到一钱。
拉着粮食往家走，刚出门就见秦秀在门口站着，眼睛往粮食上看了一眼，羡慕的“有这么多粮啊。”
杨柳没应，“正好，喜服的钱你也一并给我吧，省的忘了。”
秦秀也没生气，转身进了屋，很快拿了银子出来，还不忘追着问“给你娘家多少粮啊？”
“对半分的。”杨柳笑着完就走了。
离的远了顾青云“大伯母还挺在意的。”
“能不在意嘛，一个寡妇，日子却越过越好，换了谁能不酸。”
顾青云笑着“你就不会。”
杨柳耸了耸肩“知足常嘛，真要比就该有点骨气往更厉害的人比，跟自己身边的人比有什么意思，半斤八两而已。”
顾青云：“他们倒是想比，没胆子比，正因为身边人同样无权无势，所以才敢比。”
“所以我才觉得没意思，你的日子要怎么过是看你怎么努力，单靠比较有什么用，徒增不快罢了。”
“对了。”杨柳“上次磨荞面没磨成，吃完饭我们去磨吧，蒸点馒头吃。”
去年过年的时候杨柳也蒸了杂面馒头，虽然吃起来没有白面的软和，但也香，口感没那么糙。
“校”顾青云应了下来。
回到家方慧正在粮食房里腾地方，把新粮放到后面，旧粮往前放，地上的干菜这些也新挪霖。
杨柳看她折腾，一会这么放，一会那么放，就好像粮多的没地方放似的。
还是顾青云被折腾累了，直接按她最开始放的位置把粮架了上去，拍拍身上的土“随便放吧，反正也没多少。”
方慧笑呵呵的，“这一年就赚了这么多，明年还不知道多少呢。”
顾青云泼凉水“别想着发多大的财，能有的赚就行了，万一明年不如今年呢，你不得失望啊。”
“呸呸呸……”方慧气的打他“多盼点好不行啊。”
“行行协…”顾青云顺着她的话改了口“明年争取把粮食房装满。”
方慧斜了他一眼，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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