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声轰鸣落下,笼罩整个山洞的炽白光芒开始缓缓收敛,如同退潮般从岩壁上剥离,留下斑驳晃动的残影。
空气里仍弥漫着能量灼烧后的焦糊味,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细的玻璃渣。
加尔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平陈万辉身边,膝盖重重磕在碎石地上,刺痛顺着神经窜上脊背,他却浑然不觉。
嘶哑的嗓音撕裂了寂静:“陈!陈万辉!”
他的手指颤抖地探向陈万辉的颈动脉——那微弱却依旧存在的搏动让他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可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又狠狠攥紧了他的心脏。
陈万辉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鲜血浸透,湿黏的血浆紧贴皮肤,随着微弱起伏的胸膛发出令人作呕的“咯吱”声。
暗红的血迹蜿蜒流淌,在地面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甚至渗入阵法符文的缝隙,仿佛大地也在啜饮这沉重的代价。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双目紧闭,眉头痛苦地蹙着,牙关紧咬,下颌线条绷得几乎断裂,仿佛在昏迷中依旧承受着雷霆万钧的折磨。
“该死!该死!”加尔文低声咒骂着,手忙脚乱地想要为陈万辉处理伤口,指尖刚触到那温热粘稠的血,便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是阵法的排斥。
他这才想起导师曾提过一句古老箴言:“阵成于牺牲,光归于守心。”当时不解其意,如今看来……难道这阵法竟真的能辨识守护者的意志?
“咳……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自身后传来,夹杂着喉咙深处干涩的摩擦音。
加尔文猛地回头,只见流沙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缓缓撑起上身。
她的双眼依旧失焦,嘴唇微动,仿佛在无声地重复着某种禁忌咒语。
突然,一道阵法流转的微光掠过她的面庞,她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瞳孔剧烈收缩——那抹猩红终于如退潮般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初开般的迷茫。
洞内寂静得可怕,只有符文低鸣与远处滴水声交错,一滴、一滴,敲打在岩石上,也敲打在人心上。
流沙的视线渐渐聚焦,终于落在不远处那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上。
她的呼吸骤然凝滞——
“你被深渊侵蚀了,就在阵法即将完成的最后一刻。”加尔文的声音冰冷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霜,“你攻击了陈万辉。他为了保护阵法,也为了保护你……用身体挡住了你的攻击。”
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脑海——那猩红的视野,那不受控制的杀戮欲望,以及最后……自己那只狠狠拍向陈万辉胸膛的手!
“不……不!不是的!”流沙失声尖叫,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咸涩的液体滑入口角,带着铁锈般的苦味。
她踉跄着想要爬向陈万辉,指尖在粗糙的地面上刮出几道血痕,却因身体极度虚弱而一个趔趄,险些再次摔倒。
他指尖微动,几乎要伸出去——可就在那一瞬,脑海中闪过陈万辉胸前那片刺目的血迹。
他硬生生收回了手。
不是不想帮,而是此刻任何温柔都像是对牺牲者的背叛。
流沙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嘴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那剧烈起伏的肩膀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崩溃与绝望。
加尔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万辉的状况才是最重要的。
阵法中央,星核晶正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光芒,那些繁复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地面上缓缓流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环,将两人笼罩在内。
一股精纯而温和的能量自阵眼溢出,如春溪般缓慢却坚定地融入陈万辉体内。
他的伤口边缘泛起一层淡淡的荧光,与阵法光辉交相辉映,仿佛有生命在悄然复苏。
洞穴顶赌缝隙中,透下几缕微弱的光,恰好落在阵法中央,与那流转的符文交叠成一片朦胧光晕。
那光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晨曦般的暖意,仿佛地也在默默见证这场以血肉换来的觉醒。
而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洞深处,一场未知的蜕变,正在那神秘阵法的笼罩下,悄然进校
加尔文屏住了呼吸等待一个结果,或者,等待一个更加扑朔迷离的开始。
他死死地盯着陈万辉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灼与期待。
而一旁的流沙,依旧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悔恨之中,那双空洞的眸子,也一瞬不移地凝望着那个为她付出了一切的男人,等待着命阅最终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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