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当高师傅骂骂咧咧修车的空档，阎解放扫了眼马明德，意味深长的开口。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们…”
马明德条件反射般的道，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王川香眼神冷了下来，随着一声惨叫，马明德右腿被踢了一脚，不自主的跪了下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被按住了。
厉害啊！
阎解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王川香，他没想到，王姨还会擒拿，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人按地上了，干净利落，全然不像是乐呵呵的模样。
“王姨，您这身手可以啊，要不是街道办需要您，高低把您请到我们侦查科来。”
张主任仿佛司空见惯一般，没好气道：“你王姨以前可是“五好民兵”，大惊怪，你姨夫都被…”
“咳咳，瞎什么呐！”
越越没谱，王川香忍不住清咳了两声。
在这个年代，所有人都在野蛮生长，就连婚姻也是，两口子打架那叫事？
什么家暴之类的不存在，因为民兵里面可不仅仅有男的，优秀的女民兵有的是，所以，两口子打架用的都是军体拳。
两口子打架，打娘们儿左邻右舍都会不放心出来劝，但是，打爷们儿基本没人管，皆是爬墙头看热闹。
不得打完爷们后，连左邻右舍都要吼几嗓子，这都是常有的事。
“有故事啊…”
有些惋惜的咂了咂嘴，阎解放惋惜没有吃到瓜。
不过想到还有正事，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张主任。
见此情形张主任也不客气，直接做主问道：“马，你来咱们街道办好几年了，为人我是知道的，除了不怎么团结以外，其他的表现还算可以，你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什么叫不怎么团结，最高指示是所有阶级必须团结互助，话里话外的就是马明德不行呗。
呸，文化人都脏！
“我，我…”
马明德也慌了，他又不是什么经过特训的特务，只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孩子而已，没城府，没文化，没能力，也就学零文化知识，一吓唬就秃噜出来了。
“主任，我没办法，他们我泄露国家机密，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到底怎么回事？”
张主任也觉得马明德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先不马明德接触不到秘密文件，就算接触到也不太可能。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马明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孩子，脾气秉性早就被摸透了，街道办的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让她这么一问，马明德也不敢隐瞒，哭丧着脸开口：“主任，我也不知道啊，当年我家里穷，学习也不好，本来上完初中就不上学了，可我们村东头张大爷资助我继续上学…后来毕业了，我本来是被分配到偏远地方的，张大爷却我有个厉害的表叔，在社科院上班，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家就从来没指望过…”
“后来呐？”王川香眼神越发的冰冷。
好啊！这好几年前就算计上了。
四九城就这么大，指不准谁家上几代就有亲戚关系，可谁也不在意，太远了，关系都差了不知道多少代，连亲戚都算不上了。
“后来…我以为是张大爷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亲戚，可不知道怎么的，我那个名义上的表叔还真的认了，还把我调到了街道办…”
差不多明白了，马明德这个表叔估计也被腐蚀了，只不过他们做事谨慎，马明德应该只是他们用来干脏活的。
“我当时高兴坏了，表叔表婶对我特别好，真真切切把我当亲戚，还经常把我借调到文化馆，带着我到处吃喝…”
阎解放忍不住咂了咂嘴，这套路有点深啊！
打着亲戚的名头对马明德好，马明德就一普通人，被这么一忽悠，估计那个名义的表叔，比自己亲爹都要亲了。
果不其然，马明德哭丧着脸骂道：“后来我表叔让我出国见见世面，我当时兴奋不已，只觉得表叔对我太好了，然后我就通过文化馆被安排出国了。”
“当时表叔给了一份文件，让我背书，是可以发表到国际上的论文，我不懂啊！我就一高中毕业生，我哪里知道什么论文，结果就按我表叔的方法，把东西在漂亮国报社发表了…”
文化人真特么脏，阎解放双眼瞪得老大，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玩。
剩下的不用问了，办完事后，马明德的表叔肯定给钱，画大饼，多管齐下，让马明德继续帮忙输出重要文件。
马明德也会越陷越深，直到人家挑明，至此马明德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罪人，可马明德从头到尾都不明不白。
在场的几人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鬼子太恶毒了。
他们换位想了想，要是自己遇到了这种情况…好像也躲不掉。
谁能想到，鬼子的版本更新了，他们还停留在钱色骗局上，人家都开始打亲情牌了。
虽然是突然联系的亲戚，可架不住人家是真心对你好，搁谁都觉得这门亲戚实在，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个间谍。
再加上马明德这人目标，谁也不会认为马明德有本事接触重要文件，就算有人质疑，也只会觉得是当表叔的想给孩子镀金，绝对想不到这方面去。
“所以，今车子的事情也是你泄露出去的，做手脚的人是谁？”王川香面色凝重。
马明德慌忙的摇了摇头，也点零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按我表叔的，在大头报上故意写错别字，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车子的事，主任，我是真不知道啊！毕竟我也在车上…”
这话倒也没有错，今去门头沟，马明德这个会写字的当然要跟着，毕竟物资统筹分发等等，都需要个文化人记录。
虽然街道办会写字的不少，可文书这个职位很清闲，有了事情自然会优先考虑马明德。
要是马明德知道这件事，肯定第一时间拒绝今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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