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蹲下身帮秦晚舟择菜，主动聊起话题：
“阿姨，我看您很喜欢种花啊，刚好，我也喜欢种些花花草草，而且，它们都长得特别好！”
“真的吗？”
秦晚舟的脸上半信半疑。
“嗯，”
江回肯定地点零头，笑着道：
“我妈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很喜欢种多肉，她种的多肉都长得特别漂亮，的，肉嘟嘟的，很可爱。她还手把手教过我一些种多肉的技巧……”
于是，两人就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种植方面的知识。
江回侃侃而谈，从土壤的酸碱度和营养成分，到植物的光照和水分需求，再到病虫害的防治，得头头是道，深入浅出，听得秦晚舟连连点头。
毕竟，在植物培养这方面，江回要是敢称第二，这世上没几个敢称第一。
“伙子，你真厉害！懂得真多！”
秦晚舟看着江回，眼神越来越亮 ，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多肉，都没你懂得多！看来，我得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
“哎，你看我这记性！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回对上秦晚舟那双充满喜爱的眼睛，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的喉咙动了动，缓缓道：
“阿姨，我姓江，您叫我……江就行了。”
秦晚舟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惊喜：
“哎呀！你也姓江？真是太巧了！跟我们是本家啊！”
“本家？” 江回故作疑惑地问道，“阿姨，您也姓江？”
“不是，我姓秦，” 秦晚舟笑着解释道，“我老公姓江，可不就是本家嘛！”
她似乎对“本家”这个称呼格外喜欢，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越看江回越觉得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江回的眼中也充满了惊喜，
“真的吗？那我可以称呼您二位为秦姨和江叔吗？”
“当然可以啦！” 秦晚舟笑得合不拢嘴，
“江啊，不定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哈哈哈！”
“是啊……”
江回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底隐隐泛着水光。
吃完晚饭后，秦晚舟准备扶江照上楼休息。江回见状，连忙主动上前帮忙：
“秦姨，我来帮您吧。”
秦晚舟犹豫了一下，看着江回真诚的眼神，便点零头：
“那就麻烦你了，江。”
江回轻轻地扶着江照，感觉他的身体瘦的能摸到骨架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顿时满心担忧。
父亲的身体怎么了？
将江照扶到床上躺好后，秦晚舟对江回道：“江，我去楼下收拾一下，你随便玩哈。”
“秦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江回道。
秦晚舟点零头，转身下楼去了。
听着秦晚舟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江回快步走到江照面前，开始仔细检查他的身体。
虽然他不是专业的医生，但他的手术刀下也躺过不少人，基本的解剖结构和生理机制还是比常人要懂得多得多。
他拿出有缺堂的手表，打开录像功能将镜头对准江照，然后开始检查江照的反应能力、反射神经、瞳孔、颈动脉搏动、脉搏……
随着检查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他掀开江照的衣服和裤腿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江照会如此消瘦，如此虚弱。
江照的胳膊和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甚至在胸口处还有手术的痕迹，触目惊心！
江回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扎进一把刀，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稳住颤抖的手，将镜头对准江照仔细拍了一遍特写：
空洞无神的瞳孔，密密麻麻的针孔，胸口处的手术疤痕，舌头上的淡青色淤点……
在这期间，江照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江回摆布。
江回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他原本想抽取一些江照的血液样本带回去进行化验，但储物戒指打不开，无奈之下，他只能拔下江照的几根头发，并用房间里的剪刀剪下一些他的指甲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秦晚舟上来了。
江回连忙将手表收好，擦干眼泪，走到窗口处假装看外面的景色。
秦晚舟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袍，她走到江回面前，温柔地道：
“江，这是我老公以前的睡袍，虽然有点旧了，但洗得很干净，你将就着穿吧。楼下的洗手间里有热水，毛巾和牙刷也都准备好了。”
江回接过睡衣，指尖触碰到柔软的棉布，心中五味杂陈。
他紧紧地攥着睡袍，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涌上眼眶，连忙低头道谢：
“谢谢秦姨。”
然后抱着睡衣快步下楼去了。
第二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江回的脸上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身后，他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江照和秦晚舟，不由地疑惑他们去哪里了。
走到厨房门口，才发现门框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
“江，我和老公去教堂参加早课了，早餐在锅里，你自便哈。”
江回打开蒸锅，一份简单的早餐出现在眼前：
青菜瘦肉粥，两颗白煮蛋，两根玉米，正散发着热乎乎的香气。
“早课？”
江回想着字条上的留言，满是疑惑。
他走到屋外，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引向了山顶。
昨还在整个内城萦绕的轻柔哼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山顶传来的有节奏的吟唱声。
这股吟唱之声明显是很多人齐齐吟唱发出来的，既虔诚又庄重，在整个内城回响。
江回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试图听清楚他们在吟唱什么。
“人生如戏，需精彩……岁月如歌，唱未来……且行且歌，且欢畅……幸福生活，万年长……”
这些唱词虽然简单重复，却有着一种诡异的魔力，如同轻轻摇晃的钟摆，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心弦，将他原本焦虑的情绪渐渐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宁静，所有的忧愁似乎都随着吟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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