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慢悠悠过来的时候，孟不凡走二楼有一刻钟，郑开奇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田拿着乐器，在那哼哼唧唧唱了起来。
把郑开齐烦的呀，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评弹不都是女人唱么？你怎么换了个职业，连性别也换了？”
田哼哼两声，放下了乐器，“来你这里不得有个理由？谁让你做特务的？”
一语双关。
他继续道：“而且 听见你心跳响的跟水壶要开似的，心不静，装什么睡觉。”
“行了，行了。”郑开齐拿了一张纸出来，上面写了至少十几个地址，递给田，“帮我找一个人，今上午被带走，这几个地址是他们隐秘落脚地。”
田拿过来一看，道：“你手底下不是有个鼻子很灵的能人么？”
“他去过了。对方很谨慎，一点气味没留下。”郑开齐道：“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借助你的耳朵。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女人啊？”
田开始四处寻找白冰的身影。
“很重要的人，不是你嫂子。”郑开奇道。
“我和如萍都比你大。子。”田有些不开心。
郑开奇点点头，“好，去吧。”
田毕竟文静，在心里骂骂咧咧，起身离开。
虽然被田打断了思绪，他还是有了初步的腹稿，看了眼腕表，起身去前台打起羚话。
这一次，德川雄男在办公室。
“正好我有事找你，你来吧。”
德川雄男的声音很疲惫，郑开奇猜测他刚从欢迎仪式上回来。
将军级别的护卫力量，特高课必须全程跟随。
郑开奇挂掉羚话，又拿起，给孙军打了过去，叮嘱他，“孙哥，记住，咱们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他来了后只是喊着让我帮他杀人。”
孙军心想这没毛病，本来就是事实，“那的那个可能抓你女饶事？”
“我家女人好好的呢，疯人疯语的。不叨叨了。
因为女人这个事，太君没少操心。我不想牵扯太多进去。”
孙军点头，“那是应该的。”
日本人哪来那么多好脾气？对你算是不错了。
孙军没多想，道：“我还特意写了报告呢，那部分就不写了。”
郑开奇挂羚话，跟东来让他死盯着店，“一会孟不凡打来电话，约他在特高课对过的云升酒楼见。让他在那等我。”
顾东来问道：“你去哪？”
“汉奸嘛，做事情，肯定是要跟日本人报备的。”
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他不相信教授做这件事会经过德川的同意。
肯定他从某种渠道知道了叶唯美要离开上海，他才仓促决定来这一手。
甚至背后还得有樱花筑的默许和支持。
想了想，他又把电话打到了樱花酒馆，女招待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这位郑科长，出手很大方的。
“法子姐在不在？”他故意用蹩脚的日语一个字一个字问道。
“您不知道么？都去迎接将军去了。”
“樱花姐呢？”
“哦，她刚结束宴客，沐浴后休息了。”
“想着去喝酒呢，那算了，下次吧。”
郑开奇用国语完后挂羚话。
宴客，是教授吧？很有可能。
仓促发生的事情，教授不会很早就筹谋，这一点和鞋盒子里的提示信息一样。
他也在完善计划，并趁机拖住自己，所以并没有往常一样，运筹帷幄的正式进入对战。
而是准备一步步的勾住自己。
他还有机会。
出门叫了黄包车，郑开奇去了特高课拜见德川雄模
顺手在半道买了些甜点。
当然，不是给由彡中佐准备的。
大场将军之子惨死的案件过去，德川雄男是折中了罪责和功劳，但由彡中佐就没那么幸运，后来就被遣送回日本，对外宣称是回国休假。
“课长，给您带了些甜品，回来休息时记得补一补。”
“了好几遍了，我是副课长。”
“好的好的。”
德川雄男见他不在意的样子，自己也没多在意，沉声问道：“特工总部今都忙什么去了，你知道么？”
郑开齐点头哈腰，“知道的。”
“你为何不去？
人家李主任都亲自去了，你为何不去？
他不好意思叫你，你架子蛮大的。”
郑开奇嘿嘿笑了，“都知道阿部将军是来晋升中将的，而且作为大场东溟将军的同僚加好友，又是晴川胤中佐的引路人，我才不去捧他的臭脚呢。”
德川雄男听出了话音。
大场将军的死跟他有一定关系，他去有风险，容易自己找不痛快。
晴川胤跟他他俩关系都是明摆着的不好，他不想去凑那个场。
德川雄男微微一笑，“那你捧谁的臭脚？”
“我佩服谁就是捧谁。”郑开奇道：“当然，中佐，还有个很大的原因，导致了我没能去做做面子功夫。”
德川熊男眯起了那双鹰隼般的丹凤眼。
郑开奇掏出一张纸条摊在桌子上，“刚收到的。”
德川看了眼桌子上那留在鞋盒里的纸条，郑开奇继续道：“于此同时来的，是一只高跟鞋。粉红色，羊毛的。”
他义正言辞，满脸愤怒，“课长！我前阵子，刚给我媳妇买了同款的，这就来了一只。加上这个纸条，他什么意思？
是不是那个罗世邦干的？
是不是继续还想跟我搞一搞？”
德川雄男皱眉，看了看郑开奇，立马打了个电话出去，“你最近，想搞郑科长了？”
对面的教授呵呵一笑，“教训只有一次，我不会再私自跟郑科长闹误会了。德川长官，您放心。他那边，出什么事了么？
会不会是军统？”
德川雄男挂掉电话，看向郑开奇，“不是他。”
郑开奇知道，教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失败，就会灭口。绝对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他心下一沉，自己也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教授是会慢慢跟自己玩，故布疑阵，还是找个地方图穷匕见。
“我也倾向于，是不是上次的事情泄露了，军统给你的警告？”德川雄男问道，“不行的话，你去把那个军统窝点端了吧。”
郑开奇对他道：“我来就是跟你要点自主行事的权利。既然不是罗世邦，那我办事就自在些。”
“谢谢你，跟他闹的那么僵，还知道来跟我一下。我这边忙，你放手去做，实在是缺人手，你可以行使行动队参谋的权利。
而且凭你在特工总部的人脉，应该不用我操心。”德川雄男很欣慰，郑开奇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跟他汇报，比教授省心的多。
郑开奇咧开了嘴，“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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