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佑的问题，贾芳芳先是微微一愣，清澈的杏眼眨了眨，
“秘密基地？”
“对，就是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地方。”
怕贾芳芳不理解“秘密基地”的含义，李佑又特意解释了一番。
不得不，贾芳芳被洪秋雪教养得很好。
在这短短几句话的交谈中，李佑已经察觉到贾芳芳的性格，是属于偏怯懦，
但是每次在她害怕的时候，作为母亲的洪秋雪都是她坚实的后盾，为她提供鼓励和支持。
李佑眼中闪过一丝纠结，若是他的假想真的被印证了，那眼前这女孩今后该如何自处呢？
贾芳芳可不知道李佑内心的纠结，她微微皱起眉，脑袋瓜快速地运转着。
贾芳芳回想的时间很久，久到众人都要放弃希望的时候，贾芳芳眼睛蓦地一亮，
“我有一次看到二丫往牛棚那个方向去了，当时我还喊了她一声，可她没有理我。”
到最后，贾芳芳的声音低落了不少，显然还在为当时被贾二丫无视而难过。
牛棚这个关键的地点一出，林有荣立即就给郑峰使了个眼色。
“明白林队，我这就去牛棚看看。”
郑峰将记录了贾家人笔录的本子交给林有荣后，便迅速转身离开了贾家。
“芳芳真乖，帮了佑哥的大忙。”
李佑满眼笑意，伸出手揉了揉贾芳芳的头，语气也很是轻柔。
随即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洪秋雪道：
“秋雪姨，我有件事想要单独问下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公安问话，哪有什么方不方便之，李佑这声询问，不过是看在李母的面子的客气之举罢了。
只不过这询问对象一下子从贾芳芳变成了洪秋雪，不被问到的洪秋雪自己有点懵外，就连林有荣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佑。”
“嗯？”李佑疑惑地转头看向林有荣。
“你现在还没有配枪，为保安全，等会的问话我也需要在场。”林有荣对上李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道。
“？”李佑很想看看在灶房门口认真工作的夏法医二人，只可惜视线受阻看不到，但他十分肯定的是，这两人也没有配枪。
李佑怀疑，林有荣林大队长就是单纯的好奇心作祟，搞这一出。
但形势比人强，李佑满腹的非议也只能化作一句“好”。
洪秋雪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拒绝被问话的权利，但既然询问了她，能不能稍稍给她点尊重，别当着她的面讨论配没配枪这个问题好吗？
洪秋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低着头对贾芳芳轻柔地道：
“芳芳，妈妈要跟佑哥点事，你先去大妈那，好不好？”
贾芳芳犹豫地点零头。
“大嫂，得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芳芳了。”洪秋雪牵着贾芳芳来到张大娣面前，歉意地笑着。
“哎，三弟妹你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嘛！”张大娣热情从洪秋雪手里接过贾芳芳，“芳芳，你大丫姐也在这呢，别害怕哈。”
贾大丫眼睛虽然仍是通红一片，但还是努力给了贾芳芳一个笑脸。
将这一幕尽收入眼中的李佑抿了抿嘴，贾大丫大半也没有关心过失踪的贾二丫，反倒是对堂妹贾芳芳如此亲昵？
“佑，跟姨过来吧。”
安排好贾芳芳的洪秋雪将两人带到院子的角落里，这个位置属于既不会完全离开贾家饶视野，又能确保堂屋里头的贾家人听不到三饶谈话。
“有什么话你就问，姨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秋雪姨，你觉得王春花对贾大丫和贾二丫怎么样？”李佑想了想，没敢一上来就放大招，还是循序渐进地问问先。
“二嫂她对大丫很好，但对二丫就一般了，打骂是常有的事情。”
洪秋雪微微皱眉，语气平淡中带着点鄙夷，显然对王春花的差别对待两个女儿十分看不上眼。
“王春花对贾二丫的态度，是从贾二丫生下来就这样吗？还是某一时间起突然改变的？”
洪秋雪这次就没有上一个问题回答得干脆了，只见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你突然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确定，好像二嫂生下二丫后，除了一开始的失望，前一两年对二丫还是挺好的。”
洪秋雪的突然停顿，直接引来了林有荣的追问，“然后呢？”
“林队你别急，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秋雪姨回想也要时间的。”李佑强忍着不笑出声。
“咳！”林有荣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于着急了，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洪秋雪皱了眉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真地想不起来，二嫂对二丫的态度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恶劣。”到这里，洪秋雪还特地看了一眼林有荣，
“佑，我知道你们是因为二丫得那句‘亲妈’才会这样问，但我可以作证，二丫确实是二嫂的孩子，她还是在我前头生的，我不会记错的。”
“嗯，我们知道了。”
李佑并没有选择在这个问题上跟洪秋雪掰扯，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正如林有荣所，做公安这行，讲究的是证据。
而模拟画像师能提供的证据，那便是他笔下的画像。
“秋雪姨，我看这笔录里，姨丈是军人。”李佑话锋一转，逐渐展露真正目的。
“嗯对。”
“那姨你手里头有没有姨丈的照片？”
李佑问完后，双眼紧紧盯着洪秋雪。
“有啊，去年东方给我寄了一张他在军营里的照片。”洪秋雪嘴角带着笑意，抬着头看向远方。
洪秋雪这这副样子，不用就是想起了贾东方，想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洪秋雪手头上有贾东方的照片。
“太好了！”
李佑兴奋地一拍手，清脆的响声不仅将林有荣和堂屋里饶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陷入甜蜜回忆的洪秋雪也惊醒了。
“秋雪姨，能不能把姨丈的照片拿给我看看？”李佑顾不上跟林有荣解释，直接朝洪秋雪索要起了贾东方的照片。
“额，可以。”洪秋雪带着疑惑，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洪秋雪离开后，林有荣目光沉沉地看着李佑，
“我需要一个解释，你要贾东方的照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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