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的话,让她如遭雷击,许秀妍下意识的否认抗拒,她怎么可能会杀人?还是杀亲堂妹,她不可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儿!
可许棉没理由骗她,骗她能做什么呢?为看她不顺眼,不愿跟她交好找个理由?
没必要啊!
现在的许棉,靠山那么强大,根本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完全不用给她什么解释,想如何就如何,何必扯噩梦的谎子来逗弄她?
所以,这个噩梦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她不愿相信!
当初她听许秋菊咬牙切齿的讲述那个噩梦时,她还算冷静,带入进去,她确实有可能冷眼旁观,因为她最不喜懦弱无能,毫无抗争意识的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总指望旁人去救赎,多么卑微可笑的想法啊,这世上哪来的救世主,又凭什么去度化你?
就是能救你一时,也帮不了一世,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她自己立不起来,悲剧照旧会重演。
假若曾给过她希望,拉拔了她一次,过后再撒手,她只会过的更惨,恨意也更深,除非一直拽着她不放,把她的因果都背负到自己身上……
可凭什么呢?
许秀妍自问不是菩萨心肠,她只愿帮那些肯自救,不屈服,拼力向上奋斗的人,这些内心强大的人才值得救,其他的,救着毫无意义。
可此刻,她听许棉轻描淡写的着自己曾在梦里推她下河,她却破防了,她不信自己会那么做,无论如何都带入不进去!
系统见女主一副饱受刺激,神情恍惚的样子,幽幽的道,“宿主,你为啥要骗她啊,她哪有推你下河?原剧中,明明是你跟踪她,自己倒霉掉进河里的,她选择了无视而已,你的死,她有间接责任,却不是主要推手啊……”
“那又如何?我的梦,我想咋就咋,信不信随她,又没逼她认罪,她若坦荡,心里没啥阴暗想法,完全可以一笑了之嘛。”
显然,女主入心了,当真了,这才破防了。
善良的外衣被撕扯下,露出最不堪的恶毒,受不了才是正解。
不过,女主到底是女主,心路经历了一番九曲十八弯的挣扎后,还是恢复了冷静。
她平静的道,“在你梦里,我做的事儿,我没法认,毕竟是梦,是虚幻的,不过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其实,很多时候,梦往往还是反的,也许,你该重新换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我推你下河,有没有可能是在某救你于危难之中呢?”
许棉摇头,“我不觉得,你会有这份好心,你不趁机落井下石,或是从中谋利,就算是善良了,指望你救?我可付不起代价。”
许秀妍苦笑,“我们之间的误会,就解不开了吗?”
许棉懒得再兜圈子跟她周旋,“没误会,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也不必在我跟前装了,吧,来找我,到底是图什么?”
“……”
许棉讥诮的看着她,“没有目的吗?顶风冒雪的,就单纯来找我闲聊?”
许秀妍深吸口气,“确实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不等她完,许棉就打断了,“帮不了。”
许秀妍皱眉,“我还没请你帮什么忙……”
“什么忙都帮不了,咱俩没那个交情,你不也过吗?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没那个义务去助你成事儿,更不想当你的血包。”许棉的语气很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秀妍默了片刻,“真不能商量吗?实话,我是真不愿跟你走到那份上,毕竟都是许家女,可我现在也确实举步维艰,没有退路了,只能来请你帮忙,帮我度过眼前的坎。”
许棉听的似笑非笑,“请我帮忙?你刚才那话可句句都是威胁啊,我很好奇,你手里究竟是捏住了什么把柄,知道了什么秘密,敢来威胁我?”
许秀妍不得不亮底牌,“你的身世。”
闻言,许棉面色如常,果然是这事儿,她好笑的提醒,“我的身世早就不算什么秘密了……”
只是碍于某些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再者,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旦质疑,很容易惹祸上身。
许秀妍意味深长的道,“不算秘密,但算你的软肋吧?”
许棉挑眉,“你觉得我会在乎?”
许秀妍眼神复杂起来,“你或许不在乎,但你娘呢?你爹呢?你也都不在乎他们的感受了?届时,这个秘密一旦公开,承受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们俩了,尤其你爹,不知道会被人如何嘲笑奚落,替别人养孩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冤大头,对任何一个男人来,都是莫大的羞辱!
他现在好容易才在事业上有了起色,为此付出多少努力,你也清楚,他是真心喜欢那份工作,人人羡慕眼红,能带给他无法取代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你忍心毁掉吗?
他以前在生产队过的浑浑噩噩,只围着你和你娘打转,被人瞧不起,蹉跎了十几年,如今终于找回男饶尊严和骄傲,在你娘跟前,不用再卑微讨好,伏低做,这样如同枯木逢春,再获新生的生活,你忍心剥夺吗?”
她的越来越激动,却又暗暗提防着许棉动手。
拿这事来威胁许棉,她也是纠结挣扎了良久,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不愿走这一步。
这步一旦迈出去,就意味着跟许棉彻底翻脸,以后别沾光借势力了,不被事后算账都是好的。
可她真等不了了!
她最初的目标就是离开茂山大队,一步步的走出去,走到最神圣最繁华的地方去,那里才是她奋斗的终极梦想。
靠着她自己的努力,她已经走过公社,来了县城,她相信,以后慢慢筹谋,还可以去市里,甚至是省城,可也只能到省城为止了,帝都是她渴望的终点,却也是遥不可及的梦,如果许秀菊没那个梦,她也只是敢想一想罢了,内心是没自信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借着顾家儿媳这层身份,偶尔去帝都走一遭,跟走亲戚一样……
可听了那个梦,她心里就躁动的再也停不下来!
她有了敢上揽月的信心,她知道自己最后会成功,会活得光鲜亮丽,成为人上人,彻底改变命运。
但前提,她得去帝都,这一切才能实现。
她也想了很多办法,可都没用,她如今结交的人脉关系,根本不能把她和顾玉书调回帝都!
思来想去,有这个能耐的,只有贺行简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抓住!
所以,她只能暂时不要道德良心,但她暗暗告诫自己,等她成功了,她一定要弥补三叔。
许棉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若知道,一定要嘲笑句又当又立,虚伪至极,坏事都做了,还想着事后补偿,难道被威胁伤害的人就会原谅不成?
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因为压根就没有弥补的机会!
“宿主,宿主,可千万别冲动啊,她想成功想疯了,才会想出这么个蠢招,你不理会就是了,或是气不过抽她两巴掌,只要别打死打残就行!”系统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赶紧出声哄劝,生怕宿主和女主打起来。
宿主没在别人手里吃过亏,但女主到底是不一样的,有气运庇护,发生啥不合理的事儿,都正常。
如果可以,它是不想让俩人走到动刀动枪那一步的。
最好就是远离。
这么一想,它倒是觉得趁机答应女主也不是件坏事了。
许棉压下心里的戾气,“放心吧,她疯了,我可不疯,她未必没有激怒我的意思,好叫我失控,做出什么傻事来,往她手上递把柄,好更精准的拿捏我呢,我不会上套的。”
系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打算咋办?”
许棉早就有了答案,“既然她想作死,那就成全她!”
系统,“……”
之前,许秀妍一直没动静,她还怀疑自己猜错了,敢情是暗处戳的想了各种招,却又发现不管用,最后只能上门来威胁她。
来的可真是好啊!
这不就是主动来求虐吗?
现在去帝都,过不了多久,就是风起云涌,那么多厉害人物都躲不过去,女主这种鱼虾,只会下场更惨。
她都迫不及待那一的到来了!
不过,答应的不能太痛快,许秀妍精着呢,省的弄巧成拙。
于是,她愤愤骂道,“你可真够卑鄙无耻的,还虚伪恶心,嘴上着都是许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真牵扯到你的利益时,你是什么都不顾啊,为了你的前程,什么亲人朋友,全都可以利用伤害,完全没一点人情味,连良心都出卖,你的骄傲呢?你的脸呢?”
许秀妍涨红着脸,“我,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我真没有别的办法了,棉棉,以后我会补偿报答你们的,绝不叫你们吃亏……”
许棉“呸”了声,“的比唱的还好听,怎么弥补?我现在捅你两刀子,过后补偿给你一笔钱去看病,你干不干?”
许秀妍下意识得往后退了几步,“你只要答应我,我不会出去的,那样就没有谁受伤害了……”
许棉气笑了,“你可真是,又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啊,居然能虚伪无耻到这份上,不出去就伤害不到谁?那我现在算什么?
我没生气?
我没受伤?
你轻飘飘的几句威胁,就让我去帮你办事儿,我哪来的能耐帮你达成所愿?还不是要去求贺行简?我和他还没结婚呢,求他,何尝不是消耗我们之间的情分?
况且,他又如何把你们俩洒去帝都?还不是要动用贺家的关系?我还没进门,就要被长辈们不喜,你这不叫伤害吗?
我看,你是要害我跟贺行简生出隔阂来,最好嫁不出去!
恶毒,你真是太恶毒了!”
系统听的叹为观止,“宿主,你骂的跟真的一样,厉害啊……”
它要是不知道她的打算,不清楚贺行简对她的情意,都要信了。
毕竟,宿主骂得太情真意切了,瞪着女主那憎恨的眼神,活像女主就是来拆散她姻缘的!
许秀妍是真信了,但她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却丝毫不收回要挟的话,还承诺,“我可以帮你解释的,你都是为了我,你是无奈之下才那么做,他若真喜欢你,肯定能谅解,男人还是很好哄的……”
许棉又呸了声,冷笑道,“快收起你这幅恶心的嘴脸吧,当了表子就别再立什么牌坊了,滚吧!以后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许秀妍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一时间脸色青白交错,却又不得不忍着,求人办事,受点羞辱不算什么,等她扶摇直上,什么面子尊严都会挣回来的,“那你是,答应了?”
许棉恨恨道,“是啊,答应了,你不做人,但我还有良心,我爹养大了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许秀妍闻言,松了口气,恳切的道,“谢谢你,棉棉……”
许棉冷着脸,没话。
许秀妍又问,“贺厂长再过些就回帝都了吧?还是在家过完正月十五再回来吗?那会儿就该有确切消息了吧?那我就安心等着了。”
完,她缓缓转身。
许棉道,“只此一次!”
再敢威胁她,她管她是不是女主,也要斗一场。
这次咽下委屈,不是不敢斗,而是她所求的,也是她所愿。
一拍即合的事儿,万一斗起来,黄了咋办?
许秀妍道,“你放心,绝对下不为例。”
威胁这种事,用一次可以,重复使用,必遭反噬。
门开了,又关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棉脸上再无一丝愤怒,她懒懒的靠在椅子里,剥开个烤焦的橘子,漫不经心吃着。
系统如释负重,“可算演完了,女主之前被许秋菊骗了一回,现在又被你骗了一次,这么看,她也不算聪明嘛……”
许棉道,“她是渴望成功的心太急切了,人一旦被欲望掌控,就容易失去理智和冷静判断,变得蠢不可及。”
系统叹了声,“走错了这一步,她将来不知道要悔恨成啥样,关键,还是她自己费心求来的,那种打击,会加倍吧?”
许棉可一点不用情,哼了声,“活该,自作自受。”
“也对,都是自己作的恶,怨不得旁人给她挖坑下套,她不动心,谁还能逼她不成?”接着,系统话锋一转,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她走了挺好,去了心头大患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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