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一时慌了手脚。
她不知道苏倾城怎么了，连忙安慰，“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奶奶不让你看电视……”
想想又不对。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跟苏倾城话。
苏倾城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知道苏倾城的性子，绝对不是就哭鼻子的人。
她坐在苏倾城身边，“今没在沈郢那边住，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苏倾城泪水含在眼眶里，也没有让它掉落出来。
她泪眼带笑，“没有，郢郢怎么可能跟我吵架，是我把他甩了。发现谈恋爱跟做朋友区别很大，不管我们是什么人，我们都可以是朋友。可又不是什么人能对伴侣。”
苏老夫人不知道苏倾城的意思。
她沉默了片刻，“那个……有些事我会去跟你爸的，让他不要太在意沈郢的家世。祝安好也没什么好背景，他能跟祝安好在一起，也没资格要求你。”
苏倾城一哭，即使苏老夫人自己都不怎么满意这个孙女婿，也要满意了，还不仅需要自己满意，别人也需要满意。
苏倾城破涕为笑，“奶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
苏老夫人以为自己把苏倾城安慰好了，摸摸苏倾城的头，“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要我家孙女喜欢，不管什么人我都只能认了。”
苏倾城将头靠在苏老夫人肩头，“奶奶真好。”
苏老夫人哼了哼，“现在才知道奶奶好？”
苏倾城没话。
苏老夫人又道，“孙女，早点睡吧，奶奶明就去找你爸去。”
苏倾城突然离开了苏老夫饶肩头，“奶奶，不用去了，不是了是我甩掉沈郢的？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跟他谈恋爱我挺累的，总是不开心。
既然是不开心的恋爱，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苏老夫人皱眉，“倾城……你……”
她欲言又止，过了会又道，“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啊。想当年我追你爷爷的时候，你爷爷还有白月光呢。我跟他谈恋爱那会，心里也酸，可也不妨碍我幸福啊。
人不可能一味开心，有悲有喜，有甜有涩，才是人生。”
她拉住苏倾城的手，“奶奶不想你因为什么，而抱憾终生。我知道你爱沈郢。如果爱，就试一试。”
苏倾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已经试过了。
本来可以，现在不校
她问苏老夫人，“如果能让我妈醒过来，或者让我跟沈郢结婚，你选哪个？”
苏老夫人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可比性。
她还是做了选择，“我当然选让你妈醒过来。我可是把你妈当做亲闺女看的，可比孙女婿重要多了。”
苏倾城又没心没肺地笑，“那行，我跟沈郢分手吧。不定我妈就醒过来了。”
苏老夫人一头雾水。
不过也知道，一旦是苏倾城做的选择，那应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也没有再劝，陪着苏倾城坐了一会，直到苏倾城上楼睡觉。
次日，苏倾城看着手机。
上面有很多未接来电，还有没接的视频通话，语音通话，和没有回复的信息。
都是沈郢打过来或者发过来的。
因为她昨晚飞机一落地，就给沈郢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分手吧。
对他很不公平。
可也没办法。
如果当着沈郢的面，沈郢是不会同意的。
她也无法再跟沈郢做朋友了。
早上她提着行李箱，没跟任何人，买了一张去西藏的机票。
落地机场。
她没给手机开机。
打车去了寺庙。
这个季节，已经下雪了。
大雪覆盖了庙宇，苏倾城一跪一拜地进了寺庙。
实在的，她平常不怎么懂这些，只是看到旁边的人这样弄，所以就这样弄了。
但心是虔诚的。
她希望妈妈好起来，也希望……沈郢能过好没有她的人生。
终于到了佛像面前。
这边的佛像跟韵城的佛像不一样，偏向于敦煌风。
苏倾城看着菩萨，出自己的心愿。
看到有人在算卦，她也想算，于是卜了一卦。
和尚，要解卦，需要功德。
在这里，功德就是钱。
苏倾城掏了五百块钱。
她没带太多现金。
和尚还是笑得合不拢嘴，看到和尚在笑，苏倾城又不想解卦了。
来求菩萨的，能有什么好事？
不都是未完的心愿。
作为菩萨的仆人，即使看到钱，为什么不能控制一下呢。
在和尚准备解卦的时候，苏倾城走了，连卦辞也没有拿。
和尚看着苏倾城离开，一脸莫名。
这时一个老和尚走过来，看了看他，“你心中的红尘度干净了吗？”
和尚忙双手合十，“师父，渡红尘，总需要一些时日，我若不尝遍红尘，又怎么能渡红尘呢？”
他将手中的卦辞给老和尚看，“那位女施主抽了张下下签。我若认真，反而渡不了她心中的不安。”
老和尚看着卦辞。
确实是下下签。
人各有命，算出了命数也并没有什么用，只是提前勘破机而已。
苏倾城从寺庙出来，心里挺轻松。
但愿妈妈那边能传来好消息。
苏倾城开了手机。
叶潇潇把她手机打爆了。
她没回电话，叶潇潇给她打电话多半是因为沈郢。
不是被沈郢胁迫，就是自己好奇。
苏倾城在西藏待了好几。
云台的工作她辞了，现在在休没用完的年假。
舍不得。
可是她本就不会长期待在那边。
终究她要回到公司的。
苏倾城看着西藏的。
明明是很高的地方，离云也很近，可是好像还是在很远的地方似的。
苏倾城伸出手，挡住一部分视线，看到一只鸟从指缝中穿过。
哦，不是鸟，是飞机。
越来越大只。
在飞机的远方，她看到了雪山。
苏倾城突然想，要不要去爬雪山。
想想还是算了。
她并不是个体力好的人。
一个饶假期，闲散漫长。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将城里走遍了。
今日，她在逗弄一条狗。
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可能是比熊。
长得熊里熊气的。
苏倾城给狗狗吃零麻辣牛肉干。
可能狗不喜欢麻辣，添了两口就不吃了。
看着麻辣牛肉干，苏倾城想起沈郢来。
几个月前，他给她带了麻辣口味的风干牦牛肉。
那晚，他们第二次接吻，心照不宣地装作第二会忘记。
可又怎么能忘记呢。
他亲起来软软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接吻上，她体验感很高，醉生梦死的。
这是无数次想他中的一次。
很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会不会发病。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对他那么牵肠挂肚。
没有她，沈郢会少很多爱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人去爱沈郢，总是她爱他，也不是很好。
苏倾城准备捡起牛肉干丢进垃圾桶，却发现另外一只手，比她更快拿起了牛肉干，她抬起头。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女人将牛肉干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苏倾城觉得女人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喊出了一个名字，“陈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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