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还没完全亮。
清浔顶着两个轻微的黑眼圈起床，照镜子时还自己嫌弃地摇了摇头。
“真丢脸，谈个恋爱都没谈上呢，先睡不着了。”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池珣今的行程。
早上九点的航班，要飞去南方樱城出席品牌线下见面会和代言活动，至少两三。
她犹豫了下，又看了眼时间，然后迅速扎起头发，换了件清爽的衣服，利索地下了楼。
厨房里响起她忙碌的声音。
她没做复杂的早餐，只挑了最便捷能带走的。
一个蛋白卷饼、一杯现磨的拿铁、一袋坚果干。
都是他平时出行前喜欢吃的东西，热量不高，携带方便，也不会让他胃不舒服。
装进食物袋时，她迟疑了一下，又额外塞进去了两颗水果糖。
那是她前几从便利店无意间买回来的，包装很可爱，味道甜得恰到好处。
“就当是……彩蛋吧。”
她轻声着，笑了笑。
清晨的微光刚洒进客厅，清浔提着一个布满晨露香的早餐袋，穿过浅浅的洒光，走到门口。
池珣抬起头，鸭舌帽仍压得低低的，黑色卫衣显出他挺拔的侧影。
他站在玄关旁，手里拿着身份证和手机，正低头查看时间。
清浔轻咳了一声。
“给你带零早餐，蛋白卷饼和拿铁，机场吃比较方便，也不会太油。”
他抬眼望向她，目光落在她晒着晨光颈间那条羽翼钻石项链上。
那条项链昨夜她帮忙戴上，晨光照下来，吊坠在她锁骨上隐隐闪动，宛若一处生动的星火。
他的眼神微微柔软。
“谢谢。”
清浔回点头，默契地没再开口。
她将早餐袋递过去，依旧笑得自然：“出发吧。”
到机场了。
池珣穿得一如既往低调，黑色卫衣、鸭舌帽，口罩拉得高高的。
身边助理在忙着拖行李，清浔走过去，将早餐递给他。
“吃点东西再上飞机吧。”
池珣接过食物袋，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助理们在一旁忙着，她自然也没多什么。
两人就这么站着，不咸不淡，像往常每一次出行前的日常。
池珣余光扫到她的脖子，那条他昨晚送出的项链，赫然挂在她颈间，阳光洒下来，折射出细碎光芒，在她锁骨上投下浅浅的弧影。
他目光轻轻一顿，然后慢慢收回。
“很适合你。”
池珣嘴角轻微地翘了一下，清浔看见了。
.....
登机了。
飞机起飞前的准备工作还在继续，清浔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翻看手机上的资料。
机舱内的空调已经打开，凉气顺着出风口吹下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她觉得自己的手臂起了一层细的鸡皮疙瘩。
她穿得不多，只是一件衬衣和薄针织外搭，简洁干练，
但对于飞机上这种常年维持低温的环境而言，还是有些单薄了。
她试图将针织衣的袖口往下拉了一点，靠在椅背上，把自己的手臂缩进袖中取暖，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清浔还没抬头，一阵熟悉的冷杉气息已经笼罩在了她周围。
下一秒，一件柔软的连帽卫衣轻轻披到了她肩上，带着一点微凉的温度，似乎刚从池珣身上取下不久。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池珣站在一旁，正低头看她，眼神淡然，仿佛这个动作只是顺手为之。
“你不冷？”
她下意识地问，声音里带着一点迟疑。
池珣眉眼很淡：“我不怕冷。”
完，他自然地收回了手，又坐回她旁边，调整了座椅靠背，偏头望向窗外。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笃定和理所当然，
那件衣服披在她肩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像是某种无言的保护。
清浔抬手捏了捏领口的布料，柔软又暖和，微微带着些他身上惯有的味道，
冷杉、白檀、干净而清冽，如同雨后山林的空气，又透着点不上来的沉静。
她忽然就有些恍惚。
池珣一直是个很有界限感的人，哪怕再亲密的合作，他也不会随便靠近别人。
但他刚刚的动作，却自然得仿佛习惯了照顾她。
“谢谢。”她轻声，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拘谨。
池珣没看她，只是嘴角轻轻勾了下，像是听到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意。
清浔垂下眼，偷偷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怕冷，她不过是下意识地缩了下肩，但他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她轻轻捏了捏卫衣的边缘，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窗外的阳光透过遮光板缝隙洒进来，机舱里一派静谧，
她靠回椅背，卫衣盖住了她的肩和手臂，安安静静地温暖着。
像是一种缠绵不语的情绪，在胸腔里一点点晕开来。
池珣闭着眼，像是真的打算好好休息，但他的侧脸依旧冷静清俊，睫毛修长而微卷，落在眼下有种不经意的温柔。
清浔忽然不太敢再多看他，生怕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把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心思都暴露得一干二净。
她偷偷地将那件卫衣裹紧了一点。
高空中的云层如雪原般铺展开来，边晕着浅金色，安静得近乎梦幻。
身边的池珣忽然轻声开口：“你一直戴着。”
他的声音不高，但低沉清澈，像一滴水滴进湖面，瞬间惊起圈圈涟漪。
清浔微微一愣，回头看他，眼神带着点茫然：“啊？”
“项链。”他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她锁骨处那道闪光上，语气仍是那种淡淡的，却又透着一点藏不住的关注，
“我还以为你只是收着，不会戴。”
清浔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颈间。
羽翼状的钻石项链贴在她肌肤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刚才低头时，项链还轻轻晃了一下，像心跳被放大，晃得人心头发烫。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吊坠，有些慌乱地收回手。
“……你选得好看。”她低声，睫毛轻颤，像是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出口。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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