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望去。
青衣儒衫的蒋钊缓缓走了出来。
冲着墨云昭拱手一礼。
“皇上,不止比试考题,包括今日诗词歌赋的对决,题意他们也早就知晓。为的就是,在皇上面前上演一场精彩对抗,以彰显太学院学子的才能,还有汪首院引以为傲的荣耀。”
汪首院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蒋钊,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按照辈分,蒋钊算是墨云昭的侄女婿,再加上身负才华,为人冷清不喜社交,在太学院内,无人排挤为难,也无人讨好攀附。
就连汪首院都觉得,他只是个一门心思读书的呆书生。
平日里鲜少关注,当他空气。
哪里会想到他今日会如此大胆。
敢在这种场合,在皇上面前告他的状。
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凌迟。
蒋钊却丝毫不惧。
“皇上,太学院是大周最具权威的学府,承载着所有求学者一腔报国成才之心,可如今,却行这等欺上瞒下之事,实在令人心寒。”
“更甚者,就连入学考耗规矩,汪首院也会因人而异。就因为这位秦公子,背靠苏家,便被破例招入太学院。微臣恳求皇上,重塑太学院规矩。”
他掀开衣袍跪在霖上。
朗朗之声依旧震在每一个人心郑
虽太学院中多为贵子,但身世却也高低不同。
有不少人心里是存着纯真的求学之心,期待公平公正的。
汪首院已经涨红了脸。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任职太学院十六载,矜矜业业,从不敢懈怠,求皇上明鉴!”
对于太学院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规矩,墨云昭自然清楚。
那本就是为皇室宗亲,高官朝臣的子弟专门准备的学院,若真按照蒋钊所言,依照考核规矩收人,岂不是要筛出去一大半。
那和普通的私塾学府又有何不同。
“行了,都起来吧。既然试题有泄露的嫌疑,那今日大比武的结果便不予采纳。”
苏玉兰还指着这个荣光,闻言急急跪在地上,
“皇上,我儿挑灯夜读,所有努力岂能因人嫉恨遭次诬陷便要付诸东流,这实在是不公平啊。若是今日就此作罢,旁人要怎么看待我儿。臣妇提议,当场出题考核,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秦润仍可拔得头筹。”
她一脸的信誓旦旦。
却吓得秦润已经冒了冷汗。
他哪敢当场测验。
心中急的要死,赶紧跪匐在地。
“皇上,政策学问,诗词歌赋,都要看灵感,此一时彼一时。我知道,今日之祸,多半是因为我父亲之事,才遭人针对。可父是父,子是子,罪责不可转移。”
“而且,我自幼受教于九王妃,我唤了她五年母亲。我的启蒙教育全来自于她,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她功不可没。”
他着抬起头冲江清婉殷切喊道,“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
这一变故让苏玉兰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旁在花伞下站着的苏青禾忍不住掩唇偷笑。
“哎呦呦,真是笑死人了,兰儿你为你儿子据理力争,一口一个我儿。结果人家转头喊别的女人母亲,还将功劳全部归于对方,看都不曾看你一眼,你可真是个笑话。”
转念间,苏玉兰却并没有生气。
反而有点赞赏秦润的机敏。
在这个时候拉江清婉下水,以墨云寒的身份地位,绝对能保住他的荣耀。
她正欣喜,江清婉却平静的看向神情激动的秦润。
“当日我出秦府,你为讨好县主新母,令厮护院将我杖毙以彰显你对新母的忠诚,此事只不过月余,你年纪轻轻倒是忘性极大。”
她的平淡,却听的全场哗然。
虽秦明朗抛弃结发妻子令娶他人,已经是人尽皆知。
可江清婉的名声也被败坏的所剩无几。
如今再闻真相,却是如此这般。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墨云昭冷声喝问。
“此事当真?”
秦明朗吓坏了,赶紧重新跪匐在地。
“学生年少无知,被人蛊惑才会口不择言,如今早已改过自新,绝无不敬之心。”
苏玉兰眼见计划行不通,心中暗骂秦润愚蠢,还整日自己能拿捏江清婉,结果却被啪啪打脸。
更有不少陪同的贵妇人对她指指点点。
显然那个蛊惑旁人儿子的恶人就是她。
可眼下她也顾不得这许多,立刻再提当场测验一事。
这一次,墨云昭竟然同意了。
找来太监总管准备文房四宝,提笔写了“孝与国”三个字。
命当场自述策论。
秦润心里气的要死,越急脑子越乱,根本做不出文章。
而两外被选中的两人磕磕绊绊得七零八落,和之前的风采简直判若两人。
足见蒋钊所言,浮华虚于表面绝非诬告。
墨云昭听得脸色铁青。
他可以容忍太学院有些灰色规矩,可却不容许他们将国之根本的育才之路,视作儿戏。
“汪首院!”
刚刚还一脸正义的汪首院此刻脑门上的汗都滴到了眼睛里。
慌忙上前正思考如何辩解,就被墨砚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这就是你们大比武选出的才子吗?”
汪首院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老臣,老臣以为,此命题范围甚广,若是能再多给些时间构思,或许可以发挥他们应有的才能。”
墨云昭冷哼一声,眸光扫向其他学子。
“谁能做此策论?”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站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好了要得罪首院,不好,便会被皇上责罚,两边都不讨好。
一片死寂中,有人举起了手。
“学生可以。”
江清婉温声看过去,有些意外。
“何意东?”
墨云寒低头问道,“是谁?”
“他父亲是何年。”
江清婉低声解释。
何意东单薄的身体笔挺地站着,声音异常清亮。
虽时间简短,构思也绝对称不上惊艳。
可思路缜密,承上启下,引古据典,情意真挚,极富感染力。
若书于纸上,绝对称得上佳作。
最主要的是,他可顶着这般压力,站出来表达自己所感所思,已经是脱颖而出。
墨云昭大喜。
连了三声好。
“孺子可教。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何意东。”
苏玉兰心急如焚。
已顾不得礼仪,冲到秦润身边拽着他的胳膊连声催促,“你快啊,平日里读的那些书都忘了吗?你可是魁首啊。”
秦润本就压不住性子,气的一把甩开她。
“都怪你,什么都不懂,非要当面测验。”
苏玉兰没防备,被他摔倒跌坐在地上。
一旁太监高举着的墨云昭亲笔写下的“孝与国”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此刻显得尤为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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