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翰康复中心里，林荫路上，三三两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忘我的穿梭着。
或者不停的聒噪着，叫嚷着，嘴里阿巴阿巴的嘟囔着，让人听不清楚的什么。
晨间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顾父面色铁青的朝着医院走去。
顾母一路跑跟在顾父的身后。
顾念念出了事，顾母还没有来看过。
好不容易顾父才打点好关系出现在康复医院。
“大夫，我女儿在哪？”
顾母抓着护士的手，眼睛早已哭的肿胀肿胀的。
护士手指着病房的方向，顾母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顾父的身后。
“她爸，你能不能走慢点。”
顾父瞪了一眼顾母。
顾母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默不作声的睥睨四周，望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那些精神有问题的男男女女此刻看起来简单，可是偶尔也会因为一句话，而变了模样。
“漂亮姐姐，我有一个熊玩偶，可漂亮了。”
癫狂的病人，丝毫没有自己的判断，佝偻着身子，跟在顾母的身后。
顾母欲言又止，想要叫着顾父，然而冷不丁的一个声音，让顾母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蜷缩在角落里，大声的呼喊着。
“快点走开。”
护工暴力的将病人从颤抖的顾母面前拉走。
顾母的心里，更加笃定这精神病院根本就不能待。
“太太，顾念念这会去做血常规了，您可以在这里等她。”
护士把顾母带进了病房。
洁白的病房里，一旁的病人歪着脑袋，完全不受控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着三岁孩的话。
“还有多久？”
顾母心有余悸。
在这个地方等着，一想到刚才的一惊一乍，顾母的心中耿耿于怀。
“这个不好，顾姐这两的精神状况不是特别好，很不配合我们的治疗。”
护工摇了摇头。
顾念念为了离开康复中心，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
这一来二去的，顾念念没少被打了镇定剂。
“那……”
“你放开我，放开我。”
狭长的走廊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顾母的眼睛不自觉的望了过去。
那是顾念念的声音。
顾母听的真牵
顾念念回来了。
顾母起身冲了出去，虽然不过一，顾母却觉得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面。
更重要的，顾念念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抱着她。”
白大褂示意着身后的护工，将顾念念连手一起抱了起来。
顾念念踢哒着，想要挣脱，然而根本就没有办法。
“你们放开我，我没病，放我出去。”
“进来的都自己没病。”
白大褂长叹了一口气。
顾念念是他遇到过最难对付的一个病人。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癫狂的女人，嘴张的大大的，决定狠狠的咬在攻击她的人身上。
然而她的头被身后的护工掰着，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
顾母三两步冲了过去，顾念念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
在这个精神病院里，顾母从未有过的冲击，让她觉得他们并没有把顾念念当成人看。
“你们干什么？”
顾母不顾一切的挡在了顾念念的面。
“您是？”
“妈。”
顾念念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瞪大的瞳仁，欣喜若狂的望着顾母。
她来了，她准备带顾念念离开了。
“我可怜的女儿。”
顾母伸手，摩挲着顾念念的面庞，“你放开我女儿，她有没有病我不清楚吗？”
顾母将顾念念护在了身后，眼里没来由的迸发出一团无法湮没的怒火。
“这位太太，请您不要耽误我工作，这位姐如果没事，她也不会把房间里弄成这个样子。”
白大褂手指着休息室。
顾母下意识的看了眼休息室，东倒西歪的椅子，还有电视的碎片，顾念念绝对是发狂了。
“多少钱我给。”
顾父一副凌然的模样，懒得搭理这些人。
顾念念犯了错，他恨铁不成钢是不假。
可是，他的女儿只能他教训，别的人休想管教。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您女儿，她的情绪亢奋，如果不治疗，对你们家属没有一点好处。”
白大褂秉承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宽慰着顾父。
然而，执意的顾父，根本就不愿意放弃。
他抱怨顾母慈母多败儿，可是看到顾念念受到这种待遇。
顾父勃然大怒，一巴掌打翻了白大褂手里的针管。
“我不管你们什么想法，总之，我的女儿我负责，今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顾父望着身后的顾念念。
“如果真的这样，顾姐再犯病，这件事您必须考虑清楚。”
顾父瞪了一眼白大褂，转身示意顾母，将顾念念从护工的手里抢了下来。
“不用考虑，在这个地方，就不是正常人待着的。”
顾母哭泣着，带着顾念念离开了康复中心。
毕竟，他们是顾念念的直系亲属，医院也没有决定权，去扣留顾念念。
顾念念如愿的离开了精神病院。
然而，这一次的惊吓，对顾念念的创伤还是不轻的，一看到有些特殊的东西，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不少。
毕竟，医院里，除了医生之外，那些病人都不是正常人，他们的举动也是匪夷所思的。
更重要的，她的每一次惊慌失措，最终换来的都是镇静剂。
午夜的静谧，顾念念在顾母的安抚下，总算睡了过去。
“我没有病，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睡梦里，顾念念依旧不停的絮叨着，这如同梦魇的经历，让顾念念变得惶恐不安。
顾母以泪洗面。
“好了，别哭了。”
“你以为我想哭啊，你没看见，念念从那里出来，眼睛无神，深怕看到别人，走路都是躲着的，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顾母黯然的望着顾念念，眼里噙满了泪水。
顾父一声轻嗨，心疼不已。
顾念念并没有什么大事。
原来，一回来之后，顾父就请了私人医生看顾念念的身体状况了。
“顾姐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可是我女儿的状态？”
“你放心好了，一个饶精神状态，可能跟某些因素有关系，但并不是断定顾姐有精神病的症因。”
私人医生的话，在顾父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
顾父疼惜的望着顾念念，眼里射出了一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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