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跑——昨晚你不是肚子疼躺家里么？结果孙寡妇你夜里三更鬼头鬼脑地出去了。你出去干啥？溜贼去的？”
刘海中大惊：“我、我撒尿！那不是正常的吗！”
“撒尿也得绕赵哥家门走两圈？”
“我、我……”他哑口无言，满头冷汗。
赵爱民冷笑一声，转身朝屋里走去，但临进门前，他忽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
“贾张氏，这次是你自己挑的火，烧不到别人，也会烫着你自己。”
这一句话像一记警钟，把四合院的空气都敲得发紧。
贾张氏僵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那扇木门，一动不动，像一块忽然凝固的石头，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她知道，赵爱民认准了她。
下一步，只怕比这一场“假抓贼”的戏更凶，更狠……
贾张氏呆立当场，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她眼睁睁看着赵爱民那冷硬背影一步步走进屋里，仿佛门一合，就把她生生隔在了这四合院的光底下——如同孤魂野鬼般，不知所归。
她的心此刻已经彻底乱了。原以为那场“掉包计”能顺利成事，结果钱没捞着，反倒让赵爱民当众点了名、揭了短。更要命的是——她根本没法辩解。
“那块破表，他到底藏哪儿了？”她低低嘟哝，眼珠子一转，悄然向刘海中使了个眼色。
刘海中心中那个恨啊，昨晚的折腾不光没收获，还差点被赵爱民当场逮住。这会儿又被何雨柱拎着衣领骂，简直丢人丢到脚后跟。
“行，你有种！”他心里骂着赵爱民，“你真以为你有两下子就能压得住人？哼，咱再看看，你能防我一时，能防我一世？”
众人见赵爱民回了屋，贾张氏又止了嚎哭，何雨柱也没再穷追猛打，这场清早的骚动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谁都能感受到，这一院子空气变得紧了，像是搁了多年的破铜锅里忽然滴上了火油，随时都可能炸响。
赵爱民屋内，窗纸上透着微光，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表。那是父亲留下的老物件，表盘上微微泛黄，但指针仍然坚实地走着，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不疾不徐，不言不语。
“这些人，还是太看不起人。”他冷笑一声，轻抚着表壳，那点金属光泽在他指腹下如同一道冰冷的誓言。
他心里早就明白，贾张氏不会死心。这个女人心眼儿多、嘴巴毒，见利忘义，且惯于蛮缠——她想要的，不只是钱，而是从赵爱民这里找回当年在胡同里那点失去的“体面”。
更何况，还有刘海中，阎解成这一帮见风使舵的“烂泥巴”，围着贾张氏转，就像苍蝇围着一口腌鱼坛子——不是想咬你几口，而是等你露馅。
当晚上，赵爱民一如往常，按部就班锁门熄灯。可窗外那棵老槐树后，却探出了两个鬼祟的脑袋。
“他关灯了。”刘海中压低声音。
“嗯。”贾张氏搓着手，声音微颤，“今儿你可得仔细点，别再像上次那样踢翻东西了。”
“知道了，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屋子西南角那个衣柜后头，是有个木匣子，那才是真正的藏东西的地方！”
贾张氏眯起眼，满脸贼光：“要真在那儿，就不枉我今演了这一场戏……一块旧表，能值上百……不拿来换点真金白银，太浪费了。”
两人蹑手蹑脚翻墙进院，却没想到，就在他们刚刚跨过槐树根，院角忽然一声“咔哒”，一盏冷白的手电猛地照了过来！
“你们又来了？”赵爱民的声音低沉如夜雾，手中那根粗如胳膊的铁棒泛着寒光，“一次不成，再来一次，真当我没准备？”
“赵哥！误会！误会啊！”刘海中立刻松了腿软，扑通一下跪地，“我们……我们就是想找点丢的布！”
“找你娘个头的布！”赵爱民毫不客气，手中的铁棒狠狠地敲在旁边水缸上，“再不实话，我让你今爬不出去这院子！”
“是贾张氏主意！”刘海中当即撂锅，“她你那表肯定藏家里，叫我来翻翻！”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也急了，眼看赵爱民火气真大，立马往后退，“我、我啥都没，是他自己想偷的，我不知情啊！”
赵爱民却并未被这套“互相推锅”的戏码干扰，他缓步上前，将两人逼到墙角，声音一字一顿：“这块表，是我父亲留下的。谁动它一下，我就要他一只手。”
这句话得极轻，仿佛风声，又仿佛雷霆。
刘海中已经吓得脸色发青，贾张氏也不敢再嘴硬，踉跄着想溜出去，却被何雨柱早一步堵在了门口。
“想跑？”他冷笑，“你们今这事，得让院里所有人都知道！”
清晨的鸡还没叫，四合院的门已经被何雨柱敲得震响——“都起来了！看看这两个好东西！晚上不睡觉，干贼事来了！”
一户户门被推开，灯盏亮起，街坊们围拢过来，看见墙角缩成一团的贾张氏和刘海中，顿时惊呼连连。
“怎么又是你们俩？”
“啊，这回真是偷赵哥东西了？”
“昨儿不是才喊‘抓贼’么，结果贼是自己？”
赵爱民站在众人面前，神情冷峻如冰：“他们俩趁夜想进我屋子偷东西，已经是第二次。”
众人哗然。
贾张氏再也装不下去了，扑通一下跪地，嚎啕大哭：“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我上了刘海中的当啊——赵哥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赵爱民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动容：“这件事我不追究，但你俩，从今儿起，把你们的嘴管住。再让我听到什么风声，别怪我下次不留情面。”
院里的人纷纷点头，虽然没人话，但心里早已有数——这一院子，怕是要变了。
赵爱民站在院子中央，脸色冷峻，手臂自然垂落，一只手轻轻抚着那块老旧的手表，仿佛那不是块金属器物，而是某种烫手的烙印，带着几分冷意，也带着几分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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