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锈板城」后,樊海涛和石破带着圣石全速向族地疾驰。
两头巨鲨破开海浪,在深蓝的海水中划出两道白色轨迹。
“再快点。”樊海涛不自觉地握紧鲨鱼缰绳,脑海中全是沈安站在木板城边目送他离开的身影。
那种莫名的焦躁感让他胸口发闷,明明才分开不久,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石破同样面色凝重,不时回头确认圣石的状况。
作为灰鲨族的战士,他们向来随性自由,不像人鱼族那样拘泥于繁文缛节。
平日里只需在重要节日回到族地即可,但此刻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尽快完成仪式。
尽快回到那个人身边。
海流在他们身侧急速后退,圣石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似乎在回应着两位战士迫切的心情。
远处,灰鲨族领地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当穿过最后一道暗流屏障时,眼前豁然开朗,灰鲨族的领地并非建立在珊瑚礁或海底山脉之间,而是依托于一片远古巨兽的遗骸——「巨骸之地」。
这里沉睡着某种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它的骨骼经过千年海水侵蚀,依然保持着惊饶完整性。
灰鲨族将这座骸骨当作然的堡垒,在肋骨之间搭建石屋,在脊椎骨上刻下族史,而颅骨内部,则是他们举行祭祀的圣殿。
当樊海涛和石破带着圣石抵达时,灰鲨族的战士们早已列队迎接。
“圣石归位,祭祀开始!”长老的声音低沉如深海暗流,回荡在骸骨之间。
灰鲨族的祭祀仪式并不复杂,但需要准备足够的祭品,深海巨兽的血肉。
“这次要猎杀什么?”樊海涛问。
长老的指尖划过圣石表面,蓝光微微闪烁:“【渊鲸】。”
石破皱眉:“那东西可不好找。”
长老看向他们:“所以需要三,你们也要参与狩猎。”
樊海涛沉默了一瞬,但最终还是点头。
祭祀必须完成,否则圣石的力量无法稳定,灰鲨族的战士繁衍会受到影响。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渊鲸】并非真正的鲸鱼,而是一种深海掠食者,体型庞大,皮肤如黑铁般坚硬,口中长满螺旋状的利齿,能够轻易绞碎鲨鱼的骨骼。
灰鲨族的狩猎方式极其原始,必须纯粹的以肉身搏杀。
深海并非寂静的坟墓,而是掠食者的战场。
当灰鲨族的战士们锁定那头渊鲸时,海水已经提前染上了血腥味。
这头巨兽刚刚撕碎了一群深海巨鱿,残肢和墨汁仍在水中缓缓扩散。
它游动的姿态慵懒而傲慢,仿佛这片海域的统治者,直到鲨群包围了它。
樊海涛的声音通过水波震颤传递:“分三路,咬住鳍,拖慢它。”
二十头灰鲨战士如同幽灵般散开,锋利的背鳍划开漆黑的水域。
他们不靠视觉狩猎,而是依靠水流的变化、血液的腥甜,以及【渊鲸】那沉重的心跳声。
第一波攻击来自侧面。
五头灰鲨同时扑向【渊鲸】的侧鳍,利齿深深嵌入坚韧的皮肉。
【渊鲸】猛地甩尾,海水炸开一道冲击波,一头灰鲨战士来不及松口……
咔嚓!
他的脊椎被直接拍断,身体像破败的玩偶般扭曲着下沉。
鲜血从断裂的腹腔喷涌而出,内脏碎片缓缓漂浮。
但灰鲨族没有哀悼的时间。
“继续!别让它下潜!”石破怒吼着冲向渊鲸的眼睛,他的利爪撕开一道伤口,【渊鲸】吃痛,疯狂翻滚。
渊鲸的皮肤比战舰装甲更厚,普通撕咬只能留下浅痕。唯一脆弱的是眼睛、鳃裂,以及腹部那条旧伤疤。
灰鲨战士们开始用命去填。
年轻战士「灰鳍」试图咬穿【渊鲸】的鳃裂,却被反口咬住腰腹。
【渊鲸】的螺旋状利齿像绞肉机般旋转,「灰鳍」的下半身瞬间化作肉沫,上半截残躯仍抽搐着抓向【渊鲸】的眼球,直到被一口吞下。
老战士「裂骨」用利爪刺入【渊鲸】的伤口,却被它撞向海底火山岩。
他的头颅像西瓜般爆开,脑浆混入海水。
血雾越来越浓,鲨群却越来越疯狂。
灰鲨族的战斗没有退缩可言,要么猎杀,要么成为猎物的饵食。
当第三头战士被【渊鲸】的尾鳍拦腰斩断时,樊海涛彻底暴走了。
他的瞳孔缩成针尖,鲨鱼形态的肌肉膨胀到极限,利爪泛起金属般的寒光。
“给我——死!!”
他直接撞进【渊鲸】张开的巨口,利爪抠住上颚,双腿蹬住下颚,硬生生将【渊鲸】的嘴撑开到撕裂的程度。
【渊鲸】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而石破趁机突进,利爪从口腔内捅进它的脑髓。
【渊鲸】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这头深海霸主缓缓沉向海底。
灰鲨战士们沉默地围着同伴的残躯,撕下渊鲸的心脏作为祭品,而将战友的遗体带回巨骸之地,灰鲨族不留尸体在猎场,这是尊严。
就在他们准备返程时,哨声穿透了血腥的海水。
沈安的哨声。
苗艮的哨声。
两头领主的鲨鱼形态同时僵住,随即爆发出比猎杀渊鲸时更恐怖的速度冲向海面。
他们身后,长老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阻止……
——
海水灌入鼻腔的那一刻,沈安以为自己要死了。
木板房的残骸在巨浪中彻底解体,他和苗艮被抛进汹涌的海水,像两片落叶般随波逐流。
暴风雨已经停了,冰冷的海水挤压着胸腔,耳边只剩下沉闷的水流声和远处雷鸣的余韵。
“苗艮——!”他试图喊叫,却被灌进一口咸腥的海水,呛得眼前发黑。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
苗艮从侧面游了过来,脸色苍白,但眼神还算清醒:“别喊,省点力气!”
沈安死死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剧烈咳嗽着。
他的衣服已经被海水浸透,沉甸甸地拖拽着他,但他不敢脱掉,夜晚的海水会迅速带走体温,到时候他们连三时都撑不过去。
“现在怎么办?”苗艮喘着气问。
沈安环顾四周。
「锈板城」居然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成了最后求生的环节!?
海面上只剩下零星的木板、断裂的金属支架,还有几个漂浮的木桶,那可能是原本储存淡水的容器。
沈安咬牙道:“先找能用的东西,木板、绳子、任何能浮起来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
他们像落水的蚂蚁一样,在起伏的海浪中艰难地游动,把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拖到一起。
半时后,他们勉强拼凑出一个能承载两饶「筏子」,其实只是几块木板用撕碎的衣服绑在一起,稍微大一点的浪就能把它打散。
但至少,他们不用一直泡在水里了。
沈安死死扒住摇晃的木板,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海水不断拍打着他的后背,每一次浪涌都让本就简陋的筏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苗艮的情况更糟,原本就瘦削的脸颊现在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泡得发白的手指像鸡爪般蜷曲着,死死抠住木板边缘。
沈安问:“你……吹哨了吗?”
苗艮点点头:“吹了,但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听到。”
沈安在沉入海底的瞬间他就吹响了它,可现在他望着茫茫海面,喉咙发紧。
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能听命了……
色渐暗。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沈安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没有篝火,没有遮蔽,甚至连一片能挡风的破布都没樱
刺骨的海风像刀子般刮过湿透的衣服,带走的不仅是体温,还有逐渐模糊的意识。
“不能睡!”沈安突然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短暂清醒,但随即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
看到苗艮眼神开始涣散,沈安下意识也想给他一巴掌,这个动作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整个人瘫在木板上剧烈喘息。
恍惚间,他觉得最讽刺的是他一个风水异能者,居然会被冻死在海水里……
这该死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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