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可能有这样的人？每一样都能做到他人穷尽毕生精力做不到的地步？
可又由不得她不信。
仅仅是宇文澄心展示的书本，便让她震撼于造纸和印刷，那些绝美诗词，更让她惊为人。甚至就连那炒茶和茶点都是从未品尝过的美味……
而这一切，如宇文澄心所，都是出自那位少年王之手。
当宇文澄心真正开始向她展示自己所学的算学之时，她已经九成相信了宇文澄心的话。
从来都云淡风轻的下第一富豪巴清彻底被这位王爷的学识震撼到。
至于商道，宇文澄心担心没有得到师傅的授权，没有过多什么，但巴清何等人，只从她只言片语无意中流露出的一些东西，便深深为之震惊。
甚至巴清觉得一时半会儿竟然消化不了，便制止了宇文澄心滔滔不绝的诉。
“澄心，先不要多了，姑姑要好好想一想，此人太过匪夷所思。”
“嗯，嗯。”宇文澄心毫不意外，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头晕目眩。
“起来，姑姑您先吃些东西，但不要吃太多，不然晚饭时候你会后悔的。”
“晚饭？”巴清淡淡道：“那是你们的事。”
宇文澄心道：“姑姑，师傅可不是那种人，慢慢你就知道啦。其实……”
她眼睛光芒一闪：“其实我觉得，师傅带您回来，有很大想法……”
巴清道：“无外有三，其一，图谋我巴家财富，其二，欲用姑姑做事，其三，削弱对手势力。”
宇文澄心此时也沉静下来：“财富未必，师傅曾言，若他想赚取财富，必为下第一，虽然姑姑可能不太爱听，但这是事实。师傅手中任何一件事都是海量的财富。”
巴清倒是比较认同，方才谈话中所涉及到的只鳞片爪已经能明很大问题。
“其二，欲用姑姑做事，这点倒是很难。师傅一直他的想法很宏大，需要有个人能帮他打理。”
“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巴清略带疑惑道：“此人已经贵为一字并肩王，功名富贵俱达顶峰，世间还有什么奢求？”
宇文澄心摇摇头：“此事我也不知道，师傅这人虽然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但神秘的很，他的心思和目的从没有人能真正看透。”
“站在如此巅峰还要谋取更高，他所图甚大啊……”
宇文澄心点点头：“但姑姑削弱对手这方面，澄心觉得也大有可能，不过不全面……”
巴清好奇道：“哦，还有什么？”
“师傅这人很少主动去找别人麻烦，若他出手，必然是被人针对了，所以……”
她看看巴清道：“所以，师傅很有可能是讨债！”
“讨债？”巴清愣住，这让大胆到什么程度？居然向太上皇讨债？虽然太上皇已经不问朝政，但毕竟是大秦名义上最顶峰的人物，女帝之父，帝国前主宰。这个年轻的王竟然向他讨债，而且成功了，甚至逼他将自己都送出来，要知道，自己所代表的是多么惊饶财富和庞大的人际网。
他凭什么做到的？是凭女帝，还是凭借自己？
是女帝的话，意味着自己卷入大秦最巅峰的政治斗争，而且站在了失败的一方。是自己的话……她心潮起伏，这年轻的王，有些太可怕……
不过……巴清眼睛微微眯起：纵然如此，你以为吞下我巴清那么容易？
江凡自然也知道不容易。果然，巴清被带回的消息虽然隐秘，却还是掀起了惊饶暗流。
先是朝堂之上，有高官弹劾，称逍遥王行事狂悖，毫无理由抓捕下名士，且设立私牢囚禁，嚣张跋扈，与律不合，奏请陛下严厉制裁，给下人一个交代。此举竟然得到近三成朝堂官员赞同附议。
继而便有上千商贾汇聚阳都，于商君立柱之地静坐，请求大秦给个法。
不久，更传来消息，南楚使臣已经上路，不日将抵达大秦质询无故扣押南楚子民巴清一事。
这还不算完，夏、魏、晋都传来消息，很多名士、高官都在奔走呼吁，称大秦以律法治国，却不按律行事，严正要求释放巴清。
更有甚者，秦国有数千店铺关门停业，声讨逍遥王。仅仅是阳都一地，便涉及三百多家。
最为离谱的，秦国境内竟然有数万百姓称主家无故被拿，断了生计，在各地官衙鸣冤。
总之，不到十日，一个巴清竟然引发无数骚乱。
“不愧是巴清……”江凡捏着下巴，满眼都是赞叹。
“师傅啊，您到底为什么把姑姑抓来呀，您跟我呗。”
宇文澄心也是满脑子疑惑。尤其自从巴清被带来之后，十余日时间，师傅竟然都没见她一面。但也没为难她，整个王府随她走动，只要不出去就校不过晚上巴清还是很自觉的回到地牢过夜。
见师傅兀自微笑不语，宇文澄心也很无奈，师傅做事高深莫测，可难道他还不明白姑姑的影响力？闹到这个地步，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师傅，您这么多，不闻不问，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外面可闹翻了啊”
江凡摆摆手她：“随他们闹去。这些，跟你姑姑聊得不错吧？”
“嗯……”宇文澄心点点头：“如师傅交代的，能的都了。”
“她如何反应？”
“姑姑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有人称之为石观音。不过最近表现有点奇怪，似乎整日里都有些恍惚，好像在冥思苦想什么事情。”
石佛，石观音……太上皇被称为石佛，这位富甲下的寡妇被称为石观音，佛祖座下观音么？
江凡淡淡一笑：“她有没有要求你将所学系统讲给她听？”
宇文澄心摇头：“没有，而且每次到这个话题，她都会打断，似乎不想深聊。”
“哈哈，有趣，果然如我所想。”江凡拍了拍手，竟然甚是开心。
宇文澄心越发迷糊：“师傅，你们二冉底在打什么哑谜？”
江凡看看她：“澄心啊，你也是独当一面的人了，遇事自己可以多动脑子想一想。”
宇文澄心嘟嘟嘴：“别人都好猜好想，对师傅你，澄心做不到啊。”
江凡只是摇头笑笑：“慢慢想。好啦，不了，我要去看看扶摇。”
罢丢下迷惑的宇文澄心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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