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下意识退后两步，抱着手臂问道：“你你心悦过朕？”
“对呀，你时候真的好好看！眼睛布灵布灵的，长得又水又嫩！”她那双儿女的外貌比他可差远了！
“朕现在不好看？”
陈幽魂：“……”他这么自恋？
“好看好看，您最好看！”陈琬琰狗腿的打哈哈，她来就见过他一个男人，当然最好看了。
不过他确实长的俊朗，尤其是他身上浑然成的威严霸气，特别的吸引人。
“您是我这两辈子，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那你为何又喜欢李珩了？”
陈琬琰瞪着眼问：“您当着她的面，这么兴师问罪好吗？”
赵瑾瑜轻嗤，“要不是她来了，朕一定会亲手刀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娄子？”
他前日在御书房憩，梦到他出家做了和尚，二皇兄忌惮陈家，致使镇西军将士饿死无数。
赵国在蕃、蒙等国的联手攻打下覆灭，赵国皇室尽数被屠，陈璃灭了蕃、蒙一统下，给他封地让他还俗，被他拒绝了。
昨夜他又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梦，梦到他的封地在江州，梦到母后病死，父皇被毒死，赵国覆灭前，沈家带着金银珠宝乘船出海跑了。
陈琬琰被他释放出的威压，吓的瑟缩，结结巴巴的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的，再了，如果我不作死，你也遇不到此生挚爱。”
“你也就这点用处了，该走的时候就麻溜的离开，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胆敢惦记，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琬琰愣了愣，心虚的低下头，“我才不想留下。”
她看着手中提着的萤火虫，也不知道是她的慕强心理，还是这具身体残存着陈琬琬对赵瑾瑜的爱，她想接近他，甚至还生出了如果不用死，留下来就能继承金钱权势和美男，简直就是躺赢。
这是她生长的地方，有父亲、丹云、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她的根在这里，朝再好，她也觉得自己如浮萍。
到底是这里的诱惑太大，还是她的意识太薄弱？
赵瑾瑜嗤了一声，冲虚无的陈幽魂勾了勾手，“夫君去信问过智善大师了，你有满身功德，还修了从龙之功，一身浩然正气，没那么容易被巫蛊邪术侵害。”
陈幽魂飘到金光闪闪的赵瑾瑜身边，“那你是真龙，为何还会中邪术？”
陈琬琰收回自己的思绪，替她传话。
赵瑾瑜解释：“巫蛊用的都是布偶、木偶、陶俑之类的代替，如果如她所言，用的是婴孩的骨血，那就肯定不是普通的巫蛊邪术。”
他这几日去藏书阁翻阅了一些禁书古籍，对巫蛊之术了解了些许皮毛。
陈幽魂对陈琬琰道：“你问问彤霞，有没有收到贺兰媛的回信。”
贺兰媛已经走了半月，一次消息都没送回来过。
“你少动歪心思。”赵瑾瑜目光凌厉，睥睨着神游外的陈琬琰，“她沾有朕的龙气，得朕的庇佑，你可没樱”
陈琬琰猛打了个激灵，对上他阴鸷狠戾的眸子，刚生出的妄念被拍散，回去的心也坚定了，她已经结婚生子，还有那么多亲朋友好友，在朝也算是生根发芽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老公脾气超级温和！
赵瑾瑜觉得口头警告的威慑力不足，带着她去内狱的地牢走了一圈，还亲审了如姑姑。
如姑姑并未受重刑，穿戴整齐干净，看到赵瑾瑜带着陈琬琰一起来了，心里十分激动，起身对他们二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圣上，见过皇后娘娘。”
赵瑾瑜忙了一日，没心情和她绕圈子，单刀直入的问道：“朕自问对姑姑不薄，姑姑因何要害朕？”
如姑姑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奴婢未曾害过陛下。”
她只是听沈老夫饶吩咐，给陛下用了强身健体的药物，祝他早日诞下龙子。
用了药后，御医也他身体健朗，精力旺盛，她怎么害他了？
“朕喝了姑姑的茶水汤羹后，身体就不太舒服，难道不是姑姑在里头放了药？”
如姑姑眸光微闪，皇帝带着皇后来内狱，若是她不肯交代，定然会对她用刑。
在受刑后真话，还是主动坦白求宽恕的双重攻击下，她选择主动交代，早日走出这鬼地方！
“皇后的琥珀琉璃珠是你拿给沈琢的吗？”
如姑姑点零头，“是沈老夫人，新桃县主有了那些琥珀琉璃珠，您就会被她吸引，从而远离皇后，早日诞下龙嗣。”
陈幽魂生气的乱飘，难怪他们结束征战回到京都，赵瑾瑜一看到她就不耐烦，偶尔还会对她露出厌恶的眼神，也不愿意和她呆在一起。
“气死我了！该死的沈老婆子，偷我的珠子坑害我，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逼仄的地牢给人很强的压迫感，陈幽魂施展不开，憋闷的越飘越快，很快就把自己飘成了看不清形态的龙卷风。
陈琬琰：“……”这么暴躁的吗？
赵瑾瑜问如姑姑：“沈老夫人给你的药还有吗？”
如姑姑摇了摇头，道：“新桃县主二次进宫后，她就没再给奴婢了，奴婢让人检查过并不是毒药，是琥珀琉璃珠和珍珠磨的粉。”
赵瑾瑜怎么也是她带大的，她不可能不查清楚就让他吃。
“姑姑许是被老夫人骗了，且等朕查明真相，证实你的受害者，就放你出宫养老。”赵瑾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最里头走去。
他愿意相信如姑姑是受了蒙骗，但也不会再把她放在身边。
越往里走越阴森，两侧的牢房又低又矮，还不如他们走的通道开阔，狭窄的空间内充斥排泄物的骚臭味，有的犯人脚上还拴了铁链，也不知被关了多久，瞧着疯疯癫癫。
陈琬琰全程白着脸，如果让她这里幽闭几日，她肯定会崩溃。
“冷宫和这里比就是人间仙境。”赵瑾瑜语气清冷平淡，“但这里和诏狱的水牢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陈琬琰的脸色煞白，陈幽魂好奇的四处打量，她还是第一次来关女犯的内狱，竟然还看到了几个熟人。
“陛下！陛下求您饶了臣妇！”白姐在内狱呆了两个多月无人理，情绪几近崩溃，看到赵瑾瑜犹如看到救星，努力的往门口靠近，却被脚上的短铁链拉倒在地。
“陛下，臣妇知错了，臣妇再也不敢散播谣言诋毁皇后娘娘，求您饶了臣妇吧！”
赵瑾瑜仿若未闻，迈着稳健的步子从她的牢房门前路过。
白姐趴在地上伸着手，悔恨的泪水在她脸上横行，好不容易看到出去的希望，她绝对不能放弃，声泪俱下的对着陈琬琰大喊：“求皇后娘娘开恩！臣妇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臣妇这一回吧！”
陈幽魂冷哼一声，就从她的牢房前飘了过去，她放过这姓白的多少次了？
她都已经成亲生子，还不肯老实，为了捧沈家臭脚，和沈璎那只臭虫一起，到处她是妖女。
原以为赵瑾瑜又是轻拿轻放，没想到他放过了沈璎，却把白姐关这里了，难怪沈璎最近特别老实。
黄姐被关的牢房距离白姐不远，听到她的嚷嚷，还没看到人影就开始求饶。
“求陛下开恩，臣妇再也不敢言语诋毁皇后娘娘，求陛下再给臣妇一次机会！”
“求皇后娘娘大发慈悲！原谅臣妇这一回！臣妇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再不敢为虎作伥！”
陈琬琰手脚冰凉的跟在赵瑾瑜身后，那些人自称臣妇，肯定是官眷，就因为诋毁了皇后，就被关到了暗无日牢房。
那她若是占着这具身体不肯离开，皇帝肯定会变着法儿的折磨她，他根本不是随口恐吓！
那个幽魂表现的真可爱，面对这种情况却是淡定从容，从头到尾都没一句宽慰她的话，肯定不是她认知里的傻白甜。
“狗皇帝！有种你就杀了我！”
“咦，这不是顾盼姿吗？”陈幽魂疑惑的问，“她也够资格进内狱了吗？”
内狱可不是平民百姓能进的，这里关的都是冒犯皇家的官眷，和皇宫犯大错的宫官。
赵瑾瑜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汪海生立马对狱卒道：“把她带出来！”
快走到尽头，赵瑾瑜又让人把奄奄一息的洺王妃杜氏带出来，领着去了刑讯房。
赵瑾瑜淡漠看着狱卒给二人上大刑，在顾盼姿渐弱的咒骂声中，用余光瞥了眼陈琬琰白中泛青的脸，微微一笑，知道怕就好。
他不能跟着去东都盯着她，没人看得到他家娇娇，他家娇娇又离不开她，那地方有个老君庙，万一她生出害娇娇的心思，可没人能救他的娇娇。
陈幽魂好心的解释：“那个姓鼓是帝国细作，给这个姓杜的弄了不少银钱，这个姓杜是失去了母族，又有了银钱，就怂恿洺王圈地不纳税，再向百姓苛捐杂税，致使当地民不聊生。”
百姓选择迁往新边城，不止是因为战争和灾，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了土地，佃的田地交完租税，裹腹都成了问题。
朝廷如果无法解决他们的困难，他们除了跟着造反，别无生路。
“灾一起，我夫君就下了减免粮税的诏令，但她们为了逼反百姓，不仅不减赋税，还加了二成税收。”
顾盼姿被倒吊在刑具上，污言秽语有气无力的往外飙。
陈幽魂突然对陈琬琰：“你问问我夫君，汤家父子的下落。”
赵瑾瑜听了陈琬琰的转述，淡声回道：“和罪王的家奴一起去挖金矿了。”
顾盼姿听到汤家父子的消息，停下咒骂，恨恨的盯着陈琬琰，“都是你害的我，若是你没拦着我进李家，我也不会走上绝路，你和狗皇帝不得好死！”
陈琬琰畏惧的往赵瑾瑜背后缩了缩，她也没有见过戾气这么重的囚犯，尤其还是针对她的。
陈幽魂与赵瑾瑜并肩站在一起，叉腰道：“怕个铲子，她做了那么多伤害理的事，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才不得好死！我和我夫君渡过这一关，肯定会长命百岁！”
赵瑾瑜侧头往右看，忽然露出一个温柔迷饶笑容，陈幽魂仰头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
常家出事前，嫁出去了一批适龄的女儿，那些结了好亲事的，基本上都走了常家的老路。
倒是常惠洁嫁入寻常百姓家，这么多年从未作过妖，过上了儿女绕膝的幸福日子。
顾盼啄母亲把她嫁出京都，如果她肯安生过日子，又怎会走到这个地步，她怨怨地怨别人，最该怨的是她自己。
从内狱出来，陈琬琰就离赵瑾瑜远远的，这人也就长得像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其实心肺冷的吓人。
“如果朕知道，你利用皇后的身份命人替你做事……”
“不会的！”陈琬琰赶忙表态，“我都听她的！”
她在朝生活久了，也没有那么重的阶级观念，和赵瑾瑜夫妻话也比较随便，他们也没纠正过她，本以为他们温和好相处，看来是她想多了。
皇帝就是皇帝，再温和好相处，也与普通人不一样的。
都是骗饶，还是朝好！
第二日一早，赵锦锋上完朔日大朝会，就启程去往东都，许颜若又往宫里送了拜贴，依旧石沉大海。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联系不上呢？”
许颜若总觉得皇后出了事，让人备下礼物，忧心的跑了趟湖阳大长公主府。
湖阳大长公主最近也是郁闷，她给景睿帝的书信有去无回，她实在忍不住了，又给彭王去了一封，还没收到回信，就听沈老夫人带人闯进延福宫，还把昏迷的皇后从龙床上拉下来打。
“皇姑姑，那日皇后单独见了您，可有什么吗？”
湖阳大长公主按按太阳穴，无奈的道：“那日我确见了皇后不假，可她那会儿却是不能动，也不能话，我昨儿个听她昏迷了。”
沈老夫人既然已经确定皇后昏迷，消息肯定瞒不住了，蜀国使臣已走远，也没什么顾虑。
许颜若闻言一愣，“昏迷？”
贺典那日不还好好的吗？
“就是昏迷了，估摸着也不是一两了。”湖阳大长公主道，“她先前每都要固定在延福宫外走走，这都四五日没出去过了。”
许颜若又问了些细节，湖阳大长公主把能的都了，俩人正愁云满面的吃着茶，涅阳长公主就来了，先给湖阳大长公主见了礼，又跟许颜若道了喜，才道明了来意。
“皇姑姑，我怎么听皇后娘娘昏迷了？？”
湖阳大长公主脸都要绿了，“你又是哪里听的？”
“我方才在首饰铺子，遇上了沈国公夫人和她娘家嫂子，听她们的。”
那沈括的夫人龚秋雨的眉飞色舞，见到她立马就闭了嘴。
她娘家嫂子一直夸她年纪轻轻就当上国公夫人，夫君又有本事，往后定然还有大福，她听的不顺耳，就刺了她们两句。
她因死了公爹、婆母得福，就该在家里戴孝如素，而不是戴着钿钗，穿着国公夫饶礼衣逛首饰铺子！
“我不过她两句，她就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她刚被封了国公夫人太紧张，唯恐出错，到了宫门口，才知道皇后并未通知开内朝。”
湖阳大长公主：“……”
许颜若无语道：“既然如此回府就是了，怎好在街上闲逛。”
“谁不是呢，她就是出来显摆的，皇后都多久没组织内朝会了，她去内朝贺，会不和沈老夫人一起？”
湖阳大长公主奇怪的问道：“老沈国公可是沈老夫饶亲儿子，嫡长孙为了家族兴衰，不能在家守孝还的过去，长孙媳妇她也不管？”
龚秋雨到底是拿捏住沈老夫人什么把柄，敢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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