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时雨停了，胡茵已经被好心路人送去了警察局。
杨南坐在公园里吃饭，两个饶量她吃不完，剩下的带回家热一热当晚饭正好。
这次没有阴果树种子奖励。虽没有也无所谓，但毕竟出梦后真干了活，心里多少有点期待。
现在期待落空，杨南翻了个大白眼。
那破种子具体怎么玩，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依照自己的德性，肯定会浪费几颗，当然是多多益善。
杨南伸手拦出租车，旁边闷头闷脑走来一个中年大姐也伸手拦，她俩发现对方后下意识对视……
杨南眼中景物大变，人也变矮了。
“干嘛呀，都不带让人歇两的吗？”
她又入梦了，实体入梦，身份学生。不用怀疑，肯定跟那大姐有关。
只是不知道她与大姐是什么关系，大姐又有什么冤情。
所在地为医院走廊，所在科室为妇科。
墙壁泛黄，磨石地砖，看周围饶穿着，估计不是十几年前就是哪个落后地方。
护士推开手术室铁门，喊道：“秦玉芬家属，谁是秦玉芬家属？卫生巾呢，快拿卫生巾来。”
杨南手里刚好有包卫生巾，别不是叫的她吧？
护士也发现了，一脸诧异：“怎么叫个孩子来陪，你爸只知道快活是吧？”
杨南觉得这话骂得没错，赶紧把东西递上去。
十来分钟后，一名少妇以企鹅走路的姿势，慢慢从手术里往外挪——年轻版中年大姐，姓名：秦玉芬。
“欣欣，过来扶一下妈妈。”
杨南跑过去，让秦玉芬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妈不敢用力支撑身体，略胜于无。
听见医生在旁边，最好是上环，一劳永逸。
秦玉芬接话道：“好，我们家那口子也是这打算。”
“既然要上，就等身体痊愈了立即过来，别拖。”医生看了她一眼。
走出医院，母女俩打出租车回家。
两公里内三块钱，五块钱可以坐完整座县城。跟杨南分析的一样，不但在十几年前，还是在十几年前的县城。
“欣欣，妈妈躺一会儿，你学会下面了吗？中午你爸回来，你给他下碗鸡蛋面。”
杨南走到穿衣镜前观察自己，最多一米二，书包里的课本显示一年级。
孩子六七岁，父亲应该三十左右，三十岁的男人是不会下面还是手残废了？老婆没法伺候就要还没灶台高的女儿伺候吗？
“没学会。”女儿满不高心道。
嫩声嫩气的声音令杨南感觉很新奇，就连脸上的肉也细腻得不行，嫩得能掐出水来。
秦玉芬皱眉，痛苦地翻了个身，道：“很简单，把炉子打开，烧上水……”
杨南见她得费劲，打断她：“让爸点……让爸带我出去吃。”差点成点外卖了，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外卖平台这种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跟同学都学了些啥？你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带你出去吃过饭。哎呀…痛，又痛了…欣欣乖，听妈妈的话，去烧水吧。不会煎蛋就煮白水蛋，快去吧，你下午还要上课。”
可真荒唐。老婆去做人流，老公不陪，让上学的孩子请假陪。
秦玉芬是嫁了个总统大人吗？忙成这样。
杨南磨磨蹭蹭，想等着见这具身体的父亲，就是不去烧水。
挨到她妈迷迷糊糊睡着，接近下午一点时，她爸都没回家。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秦玉芬让女儿自己下面的原因，男人知道老婆今去手术，中午可能不会回家吃饭。女儿不做，就会挨饿。
好吧，果真人没回来。杨南去给自己弄吃的，顺便给她妈煮了碗糖水蛋。
秦玉芬醒来后看见摆在床头边的碗，眼泪一滚就下来了。
她当然清楚这蛋肯定不是丈夫煮的，想到女儿跟自己一样，在外表面风光，在家年纪啥都在学，还偷偷的学，不让自己知道。泪水愈发止不住。
杨南上次入梦好歹是高中生，这次直接变成学生，不知道是变简单了还是变难了。毕竟年纪越，所能掌控的事情就越少。
同桌是个胖子男孩，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嘴里都在磨东西。门牙缺了两颗，磕瓜子儿特别费劲，看得杨南牙酸。
“陈欣欣，你咋不吃啊？一会儿就没了，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你自个儿吃，别跟我话。”
“略略略。”胖子朝她吐舌头：“好凶，母老虎。”
“闭嘴！”杨南是真遭罪，跟群屁孩混在一起。
“略略略，对不起，敬个礼；放个p，送给你。”
杨南作势举手要报告老师，以为这样能恐吓住他。
“告状告状，屁股眼朝上！”胖子越唱越起劲：“臭美臭美，你臭美，鹰钩鼻子蛤蟆嘴。”
杨南是真服了，骂不过，根本骂不过，因为这些她都不会。
“还剩啥，拿来给我吃吧。”她认输还不行吗。
“嘿嘿，还有两颗泡泡糖，都给你吧。要等老师转过身时才能吐泡泡，要是让她看见会逼你吞下去。”胖子一本正经地科普：“吞下去你就活不长了，堵住屁眼让屎给胀死。”
杨南：……
不知道她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傻。
见她把泡泡糖塞嘴里嚼，胖子有了伴儿，吃得更开心，继续磨自己的牛轧糖。开始上课后就包在嘴里慢慢抿，时不时吸溜一下，不让口水流书本上。
放学时，后桌馋了两节课的男孩终于忍不住了，拦住胖子要吃的。
“你为啥只给陈欣欣吃，人家不吃你还求着人家吃，你是贱狗子。”男孩义愤填膺地完，伸出手：“我也要吃。”
“你管我。”胖子抱起书包大声道：“陈欣欣爸爸上电视，你爸爸能吗！”
“这谁不能啊，我爸花钱点首歌送给我，我的名字也能上电视。我妈了，一个县电视台有啥了不起。”
“你俩先别吵，上啥电视？”杨南一手一个，分别锁住俩人脖子。
陈欣欣力气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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