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莫愁见过青姿姐姐。”
一身盛装的莫愁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年约十七八岁,紧身长裙上束至胸,哪怕冬日,也仅仅是外加半臂,肩绕披帛,胸前至领口处裸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色彩靡丽。
她梳着双环望仙髻,流行于初唐及盛唐时期。此发髻多用义髻或将头发用丝绦束缚成环形,高耸于头之两侧,环中饰以蔓草形,双环间饰以双凤,有瞻然望仙之状,因疵名“双环望仙髻”。
五官艳丽,眉心正中有颗芝麻大的痣,却没有减弱她分毫色彩,反而更增添了一分悲悯饶慈和,让人有一种想要拜倒的冲动。
“不知莫愁妹妹来找我有何事?”许青姿没有问她为什么自自己回来之后却没来见面,这不需要,双方心照不宣。
“青姿姐姐,这段时日妹一直在为魁首评比做准备演练,所以一直未有闲暇来看姐姐,还请姐姐原谅则个。”莫愁姿态放得很低,解释了为什么没有上门看望。
“妹妹放心,姐姐不是那么气的人。”许青姿微微一笑,彼此都很清楚,这不过是个借口,真要上门来,什么时辰都可以,左右也就几步路而已。
许红璎在旁听得不由哆嗦了下,听着两人姐姐妹妹的叫,心中有些恶寒。
“还有一事,姐姐去了犬丘城寻彭先生,此事我也是知晓的,并非妹与姐姐争抢彭先生,是周阿姆得知此事,暗中派人先去把人请了来,我也是彭先生到了取响才得知此事。”莫愁着着,便有些委屈,似乎她是受害者一样。
许青姿还没话,许红璎就冷笑道:“周阿姆是你的家仆,怎会不听你的话,暗中派人做事?”
莫愁也不解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许青篆淡道:“既然事已至此,妹妹也不必计较了,彭先生在妹妹处作客,妹妹不要怠慢了才是。”
“多谢姐姐体谅。”莫愁感激道,“我知姐姐对我好,但妹也非是不明事理的人,周阿姆虽是我的家仆,但是从看着妹长大的,与妹的阿姆无异,她对我多有回护之心,也是在把彭先生请到取响才与我知,若我早知周阿姆派人去犬丘城,一定会制止她。”着着,就声啜泣了起来。
许青姿叹了口气:“妹妹不必再,我信你就是。”
莫愁听她这么,这才停止了啜泣,声问道:“姐姐认识罗清罗公子吗?”
果然是为了那人来的。许青姿心中暗道,面上却不动声色:“在犬丘城见过几面。”
莫愁道:“罗公子也与我了,在犬丘城见过姐姐,此次他来取响,还赠送妹妹一首诗。”
“不知是什么诗?”许青姿微微一笑,横了一眼旁边的妹妹许红璎,让她不要多嘴。
“是一首《梅花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莫愁轻轻吟哦出来。
许红璎顿时冷冷一笑,也不顾姐姐的警告:“我就知道,那姓罗的臭虫肯定会据为己有,果然如此!”
“红璎妹妹什么?”莫愁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这首《梅花诗》可不是姓罗的臭虫写的,而是另有其人。”许红璎冷冷道。
莫愁看了看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许青姿脸上:“罗公子,姐姐曾向他求诗,这首诗罗公子也与姐姐看了,姐姐可见过?”
许青足零头:“我见过,但不像妹妹所我向罗公子求诗,这诗是我一位友人所作。”
“哦?”莫愁睁着眼睛,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罗公子亲口,这是他随手所作,姐姐又是友人所作,那我真不知该信哪个了。”
“姓罗的那臭虫也能写出这么好的诗?”许红璎有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我告诉你,这是……”
“七娘!”许青姿喝止住了她,主要是她知道现在争论归属没有任何意义,“要起来,罗公子确实有使用这首诗的资格,他送与妹妹的,那妹妹就留着吧。”她想到当初在犬丘城,这首诗从诞生之初,就是为了赔给罗清的,只是罗清最后气急之下离开没有拿走罢了。
“若是妹留用了,那姐姐呢?”莫愁似乎很关心她,也没问什么桨使用的资格”。
“妹妹尽管拿去用,不必担心我。”许青篆淡道。
“我信姐姐是个信人,必定能到做到。”莫愁一副感激的样子,“若是无事,妹就先行告退了,罗公子还在等着妹,此外还有探花郎姜白姜公子,他与罗公子是至交好友,妹不敢怠慢了两位公子。”
“妹妹自去陪客,我就不送了。”许青姿摆了摆手。
莫愁欠了欠身,又袅袅娜娜地走了。
“哼!”等她离开,许红璎怒哼一声,“我就知道,她上门一定不安好心!”完又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姐姐,“姐姐,你真是太容易信人了,莫愁几句话你便信了,她其实一直在演戏,把这里当成是戏台了,将姐姐骗得团团转。”
许青姿并没有气急败坏,只是微微一笑道:“七娘,你觉得姐姐真有那么蠢笨吗?”
“那姐姐你为何信了莫愁的鬼话?她此次登门,分明就是来告诫你,《梅花诗》她已经收下了,姐姐就不要妄想再以《梅花诗》登台了。”许红璎对这一切看得很清楚。
“你以为我不知吗?只是不想撕破脸皮罢了。”许青姿摇摇头道,“面上一些好话,算是一块遮羞布,但往后是不会再往来了,想必她心里也清楚,若不是担心我拿了《梅花诗》做什么,她此次也不会登门。”
“真不晓得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这般假?喜欢就喜欢,厌恶就厌恶,为什么明明心中嫌恶,却要作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许红璎对此很看不惯。
“等你再大些就知晓了。”许青姿幽幽了一句,其实她也想像妹妹这样心直口快,有什么就什么,但那不成,不过莫愁登门,有些事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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