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罗旭便在街口买了几个凉菜,又买了些蒸饺,叫上了徐文斌和于雷,直奔皮帽胡同。
最近都是韩蓉在叶家炒完菜给方敬远送过去,省得罗燕两头跑,所以罗旭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让她今儿甭忙活了。
这会儿正是饭口,各家做饭的香味儿飘出了院子,刚到胡同口,便可以闻到各种饭材香气。
罗旭让于雷找个地方随便垫吧一口,然后去家院子等,毕竟方敬远那岁数大了,人多了也闹。
先前也是一样,罗旭和徐文斌去方家院子,于雷则在罗家院子等着。
于雷点点头,便去胡同口不远的面馆,罗旭二人则走进了胡同。
路过叶家门前时,罗旭都能听到里面韩蓉和冯雅兰话,不过他并没进去。
主要是还拿着给方老爷子的饭菜,再加上里面也忙,索性就没进去添乱。
“大旭,还别啊,你还真别!罗婶跟冯姨聊得还真开心,你和姗姗顺利啊!”
徐文斌笑呵呵道。
罗旭咧嘴憨笑:“十拿九稳,等姗姗毕业,我们把婚结了!”
“揍性!就这点追求?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是正道!”徐文斌鄙视地眼神看向罗旭。
罗旭只是笑,也没什么。
“对了大旭,你不跟韩姨打个招呼去?”
“一会儿吧,我妈等我从老爷子家出来,去叶家多坐会儿,话!到时候你就回家歇着。”罗旭道。
“得嘞!”
聊着,两人便走到了方家门前。
还没进院儿,方敬远的声音便已经传了出来。
“燕儿来啦!”
很明显,那声音是在喊罗燕,语气温柔很多,如果知道是罗旭,一般都是脏口开腔。
罗旭笑了笑,两手将餐盒拎到脑袋两边,走进了院子。
“嘿嘿,爷,燕儿没来,大旭来啦!”
这会儿,方敬远正坐在屋门口,虽然气有些凉,但他也穿上了中山外套。
落日余晖下,一头银发如同反光一样,随着阵阵微风,轻轻飘着。
见到罗旭,方敬远立刻翻了个白眼儿,扶着椅子站起来,就往屋里走。
“诶诶诶,爷爷,不带这样的啊,我跟我二姐待遇差那么多啊?”
罗旭拎着饭菜,立刻就开始叫苦。
“能一样吗?你一来,我伙食标准就降低……老子要吃益致诚!”
方敬远完,就往屋里走,指了指桌面:“赶紧放下。”
罗旭笑道:“嗨,这老头儿,嘴里着我买的饭菜不香,还让我放这?”
“你放不放?”方敬远扬起头朝着罗旭喊道。
“放!放!哪敢不放啊。”
罗旭连忙将吃的放在桌上,朝着老爷子嬉皮笑脸道:“嘿,爷,蒸饺!”
“庆记?”
方敬远抬头道。
“要不还得是您呢,这都猜着了?”罗旭笑了笑。
“那是!”
方敬远着,也帮着罗旭解开塑料袋。
“庆记的好,面软乎,要个口儿,里面一兜儿油!斌子,拿酒去!”
“得嘞!”
徐文斌立马朝着厨房跑。
自从罗旭开始控制方敬远喝酒,酒就一直藏厨房。
虽厨房不大,就几平米大,但罗旭藏的地方那叫一个贼,和徐文斌完之后,徐文斌都惊了,直大旭这藏法,非得急得老爷子转磨磨不行!
因为酒压根就不在厨房里,方家厨房里是个灶,后来都兴煤气炉了,灶就封起来了。
不过里面封了,外面却有烟道。
罗旭时候调皮,拿榔头把烟道砸了,成了个大洞。
因为这事儿,还挨了老爹一顿死打,得知罗旭挨打,方敬远赶紧去了罗家,连忙拉开,还男孩子调皮正常,砸了总比把房子点了强。
后来方敬远把罗旭带回家,爷俩一起把碎砖都扔了,还刻意找了几个木头箱子堵在了洞口。
而这酒,也就被罗旭藏在了灶洞里。
不过很快,厨房就传来声音。
“大旭,这酒怎么全都打开啦?”
“啊?”
罗旭一愣,紧跟着就看向方敬远,那目光就跟老师看着犯错的学生似的。
方敬远连忙转过头不看罗旭:“我没喝!”
“您没喝?酒怎么打开的?”罗旭立刻质问。
罗旭翻了个白眼儿,朝着厨房喊道:“斌子,酒都拿来!”
很快,徐文斌抱着一箱酒走了进来。
箱子里面是四瓶茅台,本来一箱六瓶,先前喝了一瓶,还有一瓶放在屋里,罗旭当时还告诉方敬远,这几就喝这一瓶,喝完就没了,就得忍着。
罗旭接过箱子看了看,果然,所有盖子都拧开了。
随后,他又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瓶身。
这一看,罗旭都想笑。
每瓶大概都喝了二两多酒,这不用想,肯定是老头儿干的。
他怕被发现,所以每瓶都喝得差不多,造成一个每瓶酒一样多的假象。
还真是老孩,这点脑子……全用这儿了。
他指了指这些酒:“吧,我藏那么隐蔽都被您找着了?”
方敬远自知瞒不住,也笑了。
“呵,猎人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狐狸!我一猜,你就没藏厨房里头,爷这眼是干嘛的?就是找酒的!”
这句话可是让罗旭和徐文斌都是笑出了声。
罗旭无奈摇头:“得了,咱就这一回,我爷爷,茅台不便宜,但孙子供得起,这酒都打开,味道飞了咱都不怕,但您身体要紧啊。”
方敬远有些烦了:“行了行了,我吃你带来的东西,这总行了吧?”
罗旭和徐文斌对视一眼,俩人表情都差不多。
“得!还是他给我面子了……”
菜摆好,酒倒上,爷仨也算是开喝。
方敬远咬了一口饺子,不禁缓缓摇头:“不及以前了!”
罗旭笑道:“那可是,您也了,不管是烟还是酒,都没以前的味儿了,现在就这样,干点嘛都得从成本上找吧,能不偷工减料吗?”
“嗯……但有日子没吃饺子了,北方人少不了这一口,南方人差着,他们爱吃汤圆、年糕。”方敬远一边嚼着,一边道。
“也未必就非得汤圆、年糕,现在生活都好了,其实南北方吃得差不多,无非就是鸡鸭鱼肉呗。”
罗旭抿了口酒,继续道:“爷,我跟您个事儿,有个人要见您。”
“见我?我有什么可见的?一个糟老头子!”方敬远代答不理地道。
“我也啊,您岁数大了,平时不见客,可人家就想拜会一下,您就见不见吧?要见,人我给您带来,要是不见,我立马给拒了!”罗旭道。
方敬远想了想:“见不见……孙子,你我见不见?”
一听这话,罗旭笑了出来:“您真逗,您决定啊,问我干嘛?”
方敬远将半个饺子塞进了嘴里,慢慢嚼着。
“你朋友?”
罗旭迟疑了一下:“算是吧,不过他岁数大,按理是长辈,但我俩没论辈分,一直没大没的,人叫王承镛。”
听到这个名字,方敬远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旋即靠在了太师椅上。
“耳熟!”
耳熟?
罗旭只觉意外。
不过想了想,王承镛住得倒是也不远,兴许二三十年前还真认识呢。
毕竟街里街坊,点个头,知道个名儿,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那太好啦,您那意思……见见?”罗旭笑道。
其实他也想让老爷子和王承镛见见,一来他不好意思驳了王承镛的面子,二来老爷子在家也难免无聊,带个人来,要是能聊得到一起,倒是件好事,当给老爷子解闷儿了。
“会喝酒吗?”方敬远道。
“哈哈,您这话问对了,那老头儿一不喝就难受,前几个月,还把老兄弟给喝半身不遂了呢!”
罗旭大笑道,这话的,当然是柳知泉了。
方敬远当听个笑话,也乐了。
“那见!”
“得嘞!那我再问您个事儿?”罗旭凑上前,挑眉笑道。
方敬远侧眼瞥着他:“有屁放完了。”
“您老……听没听过一句话,东赵南李西北杨,沽上王爷京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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