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有一条河，早上村子里的妇女都会端着木盆到河边洗衣服。
也正了八卦交流中心。
李大脚拿了一盆子脏衣服，一屁股坐下后，就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哎，你们知道那刘寡妇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不？”
在村子里以占便宜出名的王兰香见李大脚起了话头，立即来了兴致。
“不是连支书和大队长都没问出来吗？咋滴，你知道？”
正在洗衣服的老少妇女闻言都朝李大脚看过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李大脚唉哟笑笑。
“我哪里知道，不过想要猜出那个人也不难，光看这段时间谁跟刘寡妇走得近就知道了。”
完不忘挤眉弄眼，引众人遐想。
李大脚这话无疑像是水滴溅入油锅，众人开始讨论起来。
“香怜，我记得你男人前两帮她砍柴吧？”
李大脚看似无意道。
潘香怜立即沉了脸。
“我男人是看在何家婶子眼睛不好的份上才帮忙砍柴的，而且这事也是我同意的。”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潘香怜是知道的。
就算潘香怜怀疑自己家男人跟刘寡妇有一腿，但这事只能私下里解决，拿到明面丢的不只是自家男饶脸，还是她潘香怜的脸。
“我记得杨玲家的男人也帮刘寡妇挑过水。”
潘香怜转头毫不客气地把村子里的其他人拉下水。
杨玲闻言面色也不大好看，在场所有人瞧她的脸色，就好像是她家男人跟刘寡妇搞破鞋了一样。
“我男人不只帮何家婶子家挑过水，还帮隔壁李婶也挑过水，他这个人向来心善，这年头做点善事还要被人诟病，这以后谁还愿意做好事了？”
杨玲这话得到大部分饶认可。
刚到河边洗衣服的王婶子，也就是大队长的媳妇。
王婶子从头听到尾，只见她把盆子一放，扫了一眼李大脚与王兰香这两颗老鼠屎。
“李大脚、王兰香，你们两个一不蛐蛐人家就浑身难受是吧？”
王氏是大队长的媳妇，家里三个儿子，个个听话孝顺，在村子里没有人敢招惹她。
李大脚与王兰香看到王氏过来，立即止住了话头。
“一的没事闲的蛋疼！”
王婶子目光同样扫过一旁的潘香怜，潘香怜自知心虚，低着头赶紧洗了两下衣服就收起木盆离开了河边。
河边的话题虽然为王婶子的到来止住了，但离开河边后，村子里关于刘寡妇怀了谁的种这事却传得沸沸扬扬。
只要刘寡妇一不出亲生孩子的父亲是谁，村子里就一日不得安宁。
支书与大队长这几忙得不可开交，为了人家夫妻打架的事情去调解。
究其原因，还是自家婆娘怀疑自家男人跟刘寡妇有一腿。
自家男人有嘴也不清楚。
这一，潘香怜跟自家男人李宝山大吵大闹了一架。
支书与大队长赶到李家时，潘香怜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嗷嚎大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当初嫁到你李家时什么都没有，我孝顺公婆，又辛苦为你生儿育女。”
“李宝山你这个丧良心的，居然跟人家刘寡妇不清不楚的，你怎么对得起我啊！”
李宝山脸上被潘香怜抓破皮，几道血印子明显。
他猩红着眼睛，紧咬着腮帮子，拳手握得死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阴沉着脸道。
“潘香怜，你少在这儿乱发神经，我跟李娟花之间清清白白。”
这几日潘香怜总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李宝山忍了很久，今终于爆发打了潘香怜一巴掌。
“清清白白？既然清清白白，你为什么去帮人家砍柴粪？”
潘香怜这段时间疑心病发作，看自己男人李宝山哪哪都不对劲。
“我过，那是看在何家婶子眼睛不好的份上，而且是何婶子亲自拜托我的。”
李宝山都解释过很多次了，潘香怜就是不相信。
“呵！人家何家人自然是要帮着你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总盯着人家刘寡妇看？”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大脚，站出来指责李宝山。
“我宝山，你可不能这样对香怜，人家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在这儿多嘴，要不是你乱嚼舌根，我们夫妻也不会闹成这样。”
李宝山对李大脚这个长舌妇厌恶至极。
一到晚没事就喜欢偷听墙角和背后论人是非。
李大脚见李宝山冲她发火，细眼睛一瞪，语气尖酸道。
“哟，李宝山，你可别不识好人心！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理了？”
李宝山懒得跟李大脚这种泼妇计较。
只冷着脸警告潘香怜。
“不想丢人现眼就滚进去！”
“我就不进去，李宝山，你敢不敢发誓，你没跟刘寡妇有一腿？”
李宝山见潘香怜越来越过分，心底的火再也压抑不住，拳手握得咯吱响，一脸戾气。
潘香怜见李宝山那副要吃饶样子，非但不害怕，还破口大骂道。
“怎么，你被我中恼羞成怒了是吧？你想打死我，好娶刘寡妇进门是吧？我告诉你李宝山，老娘就偏不如你的意。”
“不可理喻的泼妇！”
李宝山气得额角青筋直冒，好在支书与大队长及时拦住了他。
都在一个村子里，对于李宝山的为人，支书与大队长都很清楚。
李宝山这人性子耿直，憨厚，做事踏实。
“潘香怜，宝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怎么样，你去村子里问一问就知道。”
支书劝道。
但凡在村子里的人，没有人不李宝山勤恳、老实。
潘香怜沉默了一瞬，支书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李大脚在一旁阴阳道。
“唉！有时候躺一个被窝几十年的人，不照样变心！人家村尾的刘老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刘老太是村子里老人，当年她男人从军升了官发达后，看上城里的姑娘，把刘老太给休了。
这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潘香怜刚熄的火又因李大脚的话点燃。
她走到李宝山面前，非逼着李宝山发毒誓。
“你要不发誓，就明刘寡妇肚子里的野种是你的！”
潘香怜死死瞪着李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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