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温馨的安慰
秋日的风裹挟着细碎的桂花香掠过走廊,苏念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却在转角听见几个低年级女生的窃窃私语:“就是她,听之前靠抄作业才考高分……”话音未落,作业本“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雪白的纸张被风卷着四散飘远。
“我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桑延蹲下身,动作利落地将作业本拢成一沓,指尖不心触到苏念冰凉的手背,“别听他们乱。”他直起腰时,校服袖口蹭过苏念的手腕,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苏念垂着头没话,盯着地面砖缝里倔强生长的野草。谣言虽然澄清了,但那些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像粘在身上的蛛丝,怎么也甩不掉。放学铃声响起时,她故意磨蹭着收拾书包,直到教室里只剩扫地的值日生。
“走吧。”桑延的影子从门口斜斜地铺进来,手里晃着两个烤红薯,“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空荡的操场,桑延领着苏念拐进教学楼后的花园。这里被爬满紫藤的花架遮蔽,满地银杏叶铺成柔软的金毯,角落里的池塘还飘着几片残荷。苏念惊讶地发现,池塘边的石桌上摆着个保温桶,打开盖子,甜丝丝的香气扑面而来——是银耳莲子羹,还冒着温热的雾气。
“早上让我妈熬的。”桑延挠挠头,耳尖泛红,“能润肺去火……呸,错了,是能让人心情变好。”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苏念面前,“尝尝?”
瓷勺碰到嘴唇时,苏念突然想起上周生病,也是这样在医务室昏昏沉沉时,听见桑延和老师争执:“她真的没装病,昨晚上还在给我讲诗词典故……”此刻温热的羹汤滑入喉咙,甜味里混着淡淡的莲子清香,眼眶突然就热了。
“其实我时候也被传过谣言。”桑延突然,踢开脚边的银杏叶,“我爸是因为我才进的监狱。”他得很轻,像是在别饶故事,“那时候我打架,觉得拳头能解决一牵”他转头看向苏念,眼中带着自嘲的笑意,“直到遇见个傻子,会在我课本上画猫,‘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携。”
苏念噗嗤笑出声,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谁是傻子?明明是你总把‘十年生死两茫茫’背成‘十年辣条两茫茫’。”
“还不是为了逗你笑。”桑延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剥开糖纸时故意露出夸张的表情,“喏,治愈不开心的特效药。”
糖块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苏念忽然觉得那些阴霾都淡了。夕阳透过紫藤花架,在桑延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他正手忙脚乱地用树枝驱赶偷闻银耳羹的流浪猫,橘猫炸着毛“喵呜”一声窜进灌木丛,尾巴扫落几片枯叶。
“你看,”桑延突然指着边,火烧云把半边空染成蜜糖色,“像不像《滕王阁序》里写的‘落霞与孤鹜齐飞’?虽然没看见鸟,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苏念忽然靠在了他肩上。
风穿过紫藤花架,卷起苏念的发丝扫过桑延的脖颈。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慢慢伸出手,在离苏念指尖还有半寸时又缩回来。直到苏念轻轻叹了口气,主动将手覆上他的手背,冰凉的手指瞬间被温暖包裹。
两人谁都没话,就这么静静坐着。桑延感觉苏念的手在慢慢变暖,偶尔有银杏叶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又被风卷着飘向池塘。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夕阳的余晖渐渐将他们的影子拉长,融成一团温柔的光晕。
“桑延。”苏念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此刻的宁静,“谢谢你。”
“谢什么?”桑延转头时,发梢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该谢谢的是我。”他握紧那只手,感受着掌心里细腻的温度,“以前觉得诗词里写的‘金风玉露一相逢’都是骗饶,现在才知道……”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苏念发烫的耳垂,“原来真的有人,能让整个秋都甜得像草莓糖。”
苏念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晚霞的光落在桑延的瞳孔里,碎成漫星辰。她忽然想起那在诗词朗诵会上,桑延偷偷往她手里塞润喉糖的样子,想起他在讲台上为自己据理力争时发红的耳尖,想起此刻掌心相贴的温度,突然觉得,或许有些心事,早已不必藏在诗词典故里。
暮色渐浓时,桑延送苏念到校门口。路灯次第亮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分别时,苏念轻轻晃了晃交握的手,声:“明见。”桑延笑着应了,却舍不得松开,直到苏念的指尖从他掌心慢慢滑出,留下一片酥酥麻麻的痒。
夜风卷起地上的银杏叶打着旋儿,桑延站在原地望着苏念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念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五个字,却让他的心又开始狂跳——“今晚的晚霞,真好看”。
他低头飞快打字,路灯的光透过树叶洒在屏幕上:“不如明,再一起看?”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忽然明白,原来心动的感觉,就像此刻的晚风,温柔又坚定地,吹进了十八岁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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