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危机四伏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撕裂古楼死寂的空气，王胖子躲避不及，一支箭矢狠狠扎进他的右腿。他踉跄着撞向石壁，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破口大骂：“他娘的！这鬼地方的机关比老九门的心思还阴损！”浓稠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在青砖上晕开暗红的花。
张起灵如鬼魅般穿梭在箭雨中，黑金古刀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银芒。霍家高手们则结成防御阵型，手中的短刃与箭矢碰撞出火星，金属交鸣声响彻廊道。吴邪举着盾牌护在王胖子身前，大喊：“胖子撑住！等这波过去给你包扎！”
林栖梧背靠刻满图腾的石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墙面上凸起的云雷纹。她忽然想起《牡丹亭》中杜丽娘梦梅时的唱词，心下一动，清越的昆曲唱腔骤然响起：“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婉转的声线在古楼中回荡，竟与箭矢破空声形成奇异的共振。她一边唱，一边观察着墙壁上图案的细微变化，突然发现某处浮雕的云纹在歌声中若隐若现。
“东南角第三块砖！图案会随乐声变化！”林栖梧扯着嗓子喊道，同时指挥众人：“大家往石柱后面躲！胖子别硬撑！”解雨臣听到指令，足尖点地跃上高处，如蝴蝶般轻盈地掠过密集的箭雨。他腰间软鞭甩出，精准缠住廊顶的青铜灯架，借力荡向林栖梧所指之处。
箭矢不断射在解雨臣周身，他的绸缎长衫被划出数道口子，露出下面结实的胸膛。终于，他摸到那块暗藏玄机的青砖，用力一按，却毫无反应。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愈发急促，更多的箭矢从四面八方的暗孔中射出。解雨臣额角沁出冷汗，目光扫过砖缝，发现一条极细的血槽——这机关竟需要以血为引！
他咬牙割破掌心，将鲜血按在血槽上。刹那间，齿轮发出刺耳的倒转声，箭矢戛然而止。解雨臣身形不稳，从高处跌落，却被张起灵及时接住。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从地底传来，像巨兽苏醒时的低吼。
“有东西过来了。”张起灵将解雨臣放下，黑金古刀出鞘半寸，刀刃泛着冷冽的光。霍三娘示意手下呈扇形散开，手中的九节鞭发出“哗啦”声响。吴邪扶起王胖子，从背包里掏出止血粉洒在伤口上，疼得胖子直抽冷气：“真，你这是往老子伤口上撒盐啊！”
解雨臣快步回到林栖梧身边，上下打量她：“没受伤吧？”林栖梧摇摇头，却发现他掌心还在渗血，急忙掏出帕子替他包扎。两饶指尖相触时，一股电流顺着手臂传遍全身。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碎石簌簌掉落。
黑暗中传来诡异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鳞片刮擦地面。林栖梧盯着墙壁上的壁画，突然抓住解雨臣的手腕：“这些图案……和刚才箭矢机关的图腾是一套！你们看，这画里的人手持青铜铃，而那个方向——”她指向廊道尽头，“有个青铜铃铛形状的凸起！”
解雨臣立刻会意，正要动身，却见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那是一只足有半人高的人面蜘蛛，八只节肢泛着青黑色的毒光，腹部的人脸扭曲狰狞，竟与霍家老宅的某幅壁画如出一辙。“心！是尸蹩王的变异种！”霍三娘甩出九节鞭缠住蜘蛛的腿，却被它喷出的黏液腐蚀出一个大洞。
张起灵率先冲向蜘蛛，刀光直取它的腹部。蜘蛛发出刺耳的尖叫，挥动节肢反击。王胖子不顾腿伤，举起霰弹枪开火：“老子今非崩了你这丑八怪！”然而子弹打在蜘蛛坚硬的外壳上，只留下一个个白印。
林栖梧在混战中发现，每当蜘蛛发出嘶鸣，墙壁上的青铜铃铛就会微微震颤。她突然想起昆曲《钟馗嫁妹》中的驱邪唱段，深吸一口气，唱道：“俺这里芒鞋破钵随缘化，收拾些残羹剩饭权充饥……”清亮的唱腔中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蜘蛛似乎受到震慑，动作变得迟缓。
解雨臣抓住机会，踩着张起灵的肩膀跃上高处，手中匕首狠狠刺向蜘蛛的后颈。蜘蛛吃痛，猛地甩动尾巴，将解雨臣扫飞出去。林栖梧尖叫着冲过去，却见解雨臣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冲向青铜铃铛。
林栖梧摘下脖子上的银铃，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在她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解雨臣则将内力注入铃铛，悠扬的铃声与林栖梧的唱声交织在一起。奇迹发生了，青铜铃铛开始共振，墙壁缓缓升起，露出后面的密室。而那只人面蜘蛛，在声波的冲击下，腹部的人脸突然爆裂，绿色的毒血溅了一地。
“快走！”吴邪喊道。众人正要冲进密室，却听见更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林栖梧握紧解雨臣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解雨臣反握住她，轻声：“别怕，我在。”
密室的石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林栖梧认出那是二十八星宿的排粒但还没等她仔细研究，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蜈蚣涌出。这些蜈蚣背上竟长着人脸，正是传中的“百足人面虫”。霍家高手们的武器对它们毫无作用，反被毒虫咬伤，发出痛苦的惨剑
张起灵挥刀劈开一条血路，吴邪和王胖子紧随其后。解雨臣护着林栖梧，却见她突然扯开衣襟，撕下一块布料，在火折子上点燃。燃烧的布块散发出特殊的气味，毒虫们竟纷纷后退。“是雄黄！我在戏服里缝了雄黄粉！”林栖梧喊道。
众人趁机冲进密室，厚重的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但密室中并非安全之地，墙壁上的星图突然发出幽蓝的光，地面缓缓升起八个青铜鼎，鼎中升起袅袅白烟，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不好，这是迷魂香！”吴邪捂住口鼻，“大家屏住呼吸！”但白烟无孔不入，王胖子已经摇摇晃晃地倒下。林栖梧强撑着精神，盯着星图上移动的光点，突然发现其中七颗星的连线，竟与昆曲《长生殿》职乞巧盟誓”的手势暗合。
她拉过解雨臣的手，按照星图的指引摆出特定姿势。奇迹再次发生，青铜鼎中的白烟倒卷而回，星图上的光点组成了一条通道的路线。但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头顶传来石板碎裂的声音，一双巨大的爪子破顶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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