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看出他表情，但那一下，比摔杯子还重。
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被掏空了魂儿——被骗得明明白白。
骗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鹰那帮嘴皮子比翅膀还快的家伙。
什么六代机？放屁！
不就是五代机套了个新皮，喷了层更贵的隐身漆，进气口修得更光滑，尾焰压得更低调点？雷达反射面积缩到跟一只麻雀差不多大，就敢吹自己是“彻底隐形”？呵，五代机还能被雷达当个乒乓球盯着，这玩意儿倒好，直接当空气了——连影儿都搜不着。
可那又怎样？肉眼看不见？镜像反射技术搞出来了吗？没有！连个影子都留不住？屁都没有！
最骚的操作来了——老鹰居然敢把这破玩意儿直接升格成“第七代战斗机”！压根没提什么六代，直接跨级封神。
“真是绝了，没那金刚钻，偏要揽这瓷器活。”佘遵盯着窗外飘过的云，低声嘀咕，“害得我激动得睡不着觉，以为终于有对手了，国家能再砸钱搞研发，我这边还能再赚一波。
结果呢？就这？”
他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自己都多久没进系统了？
不是不想买，是不敢买。
国家最近买装备跟买白菜似的，挑三拣四，能省则省。
为啥？因为咱家的家伙事儿，早把全世界甩开几条街了。
新东西出来？没人要。
没人要，就不投钱；不投钱，就没人研发——这圈套，谁也逃不掉。
老鹰当年也这么干过。
苏联一垮，他们直接躺平，项目一个接一个黄了，连导弹都懒得更新。
要不是后来被中俄逼得屁股冒烟，估计到现在还在喝咖啡看火箭升空。
这病，全球同款，无药可医。
可老鹰这出戏，根本没唱完。
国际上风又起来了。
一堆媒体像嗑了药，嚷嚷着“21世纪军备大赛正式开场”“新冷战已经敲门”，搞得跟世界末日快到了似的。
热搜榜上炸了。
【这玩意儿是真还是假啊？】
【看着像吹牛，可老鹰那帮人，吹牛都吹得跟真的一样……】
【关咱屁事？咱们自己闷头搞，他们爱咋吹咋吹。
一帮政客吃饱撑的，看谁搞点啥都像在针对他们，真当自己是地球守门员？】
【得好！】
【没法反驳！】
【都是升华搞出来的！要不是他们搞军备，能有这么多破事？早该搞新能源、搞AI、搞互联网去了！】
【对！升华就是军火毒瘤！】
评论区里正经讨论的没几个，满屏都是嘴炮侠。
【这群五十万又上线了？是不是老鹰给发工资了？】
【挣钱嘛，不寒碜。
（狗头）】
【一群没骨头的，跟舔狗似的。
咱家月亮再亮，他们偏外国的是满月。】
【可不是嘛，外国的空气都带甜味儿。】
这些言论一冒头，立马被吃瓜群众围殴。
【你行你上啊？】
【你爹是老鹰驻华大使？】
【你家户口本是美国的吧？】
没人能顶得住，一个个删帖的删帖，退网的退网，最后只剩下键盘还在响。
而在升华集团的科技园里。
佘遵压根没看一眼那些吵翻的评论。
他捏着平板，眼神冷得像刀。
“潘正成，”他开口，“重点，别扯闲篇。”
潘正成赶紧翻页：“是，佘总。
我们刚核实过，棒子国和扶桑国，已经确认要下单了。
第一批采购意向书，下周就签。”
佘遵一挑眉：“哟？老鹰这次真大方啊？新机还没焐热，就往二手市场卖？还一次性卖两个‘提款机’？他们脑子被门挤了？”
潘正成咽了口唾沫：“我觉得……可能他们研发太烧钱了，单靠自己扛不住。
卖出去一百架，成本摊薄一半；卖两百架，基本等于白送研发。
他们不亏。”
“再，”他压低声音，“那俩国家，财政早就被老鹰掐着脖子了。
买不买，轮不到他们了算。
就算知道是坑，也得笑着跳。”
佘遵哼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你分析得不错。
但——”
他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火：“你搞错重点了。”
“他们买一百架，还是两百架，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朝旁边瞥了一眼，声音陡然转冷：
“薛经理，你——他们这次，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佘遵话没完，话头一转，直接盯住潘正成：“薛经理那边什么情况？报告看没看？”
潘正成早有准备，嘴角一咧，掏出一叠文件往桌上一拍：“看了，全看过了。
薛队那边递来的玩意儿，跟废纸差不多——压根没用。”
他顿了顿，语气一沉：“他们那套隐身涂料，吹得花乱坠，啥‘雷达隐身零反射’，可连个材料配方、原理明都没樱
就靠几个ppt和概念图忽悠人？真当咱们是傻子？”
“进气口设计，比咱们改进版猛禽还糙；航电系统，连皮毛都没摸到。
要我，他们这玩意儿连‘伪隐身’都算不上，充其量是ppt隐身。”
他把文件翻了两页，补了一句：“不过薛队倒对了一件事——要是真能搞懂那涂料咋回事，咱们的反隐身雷达，就能直接破防了。”
佘遵听完，没急着接话，低头盯着那叠纸，良久，轻轻点了下头：“薛经理这话，倒是踩在点上了。”
他抬起头，眼里没火，但话像钉子：“咱不能靠肉眼瞅，更不能靠巡逻机补漏洞。
飞机能飞，但雷达得盯得住——他们能‘隐形’，咱就得让他们的‘隐形’变成笑话。”
潘正成立马接茬：“佘总，那咱们这事儿，是先上报国家，让军方拨款？还是咱自己先把样机做出来，再跟他们谈？最后费用……算进公司成本里？”
佘遵摆了摆手，语气平静但透着沉甸甸的分量：“先去跟上面沟通。
军方有啥想法，咱听他们的。
要支持，咱就一起干；要搁置，咱就先收着。”
他叹了口气：“别忘了，之前那批机动战士烧的钱还没喘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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