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知府,陶德治希望,红缨大王进城后不伤百姓。
但若是能有办法让对方不进城,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又一次,骑上了自己的骡子。
大军还没回静海,就被陶德治追上。
对陶德治来,诸英并不意外。
当陶德治出一百万两,诸英眼中射出一道冷芒。
这个数目太大了,绝对有诈。
她打量陶德治,想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什么,但无果。
好在主动权在诸英这,她没有畏惧。
“他们让我独自去五里庄,怕不是想要我诸某人脑袋?”
对于陶德治来,红缨大王与陆员外,谁死都不要紧,只要百姓不遭兵灾就校
于是他给了个中肯的建议:“五里村仅六百人,若大王带一百精锐,势均力敌也。”
诸英听完,脸上露出冷笑。
一百精锐能不能打得过六百杂兵,答案是肯定的。
但她不相信,对方真能拿得出一百万两,这明显是个局。
可是你陆柄做局,难道她诸英就不会做?
“那陆柄是不是心中有鬼,为何只让我带百人?”
陶德治有些发慌,好在他早有腹稿:“陆员外,怕大王言而无信,当场就要杀人!”
也有些道理,若是对方带着银子出城,诸英带着大军一到,那还谈个啥,直接抢了。
“哈哈!”诸英仰大笑。
既然要做戏,那就做的真实些。
“陶知府,麻烦告诉陆员外,叫他带上所有家丁,把钱先运送到五里庄,红缨大王我,只带五十侍卫,亲至!”
五十人?陶德治眼中光芒闪动。
红缨大王太过自大,如果真如此,恐怕此人会丧命于五里庄。
但这样,对清州,未必是什么坏事。
贼寇失去领袖,定然崩解。即便余下贼寇来寻,拿陆柄出来背锅,也能保一城平安。
“请问大王,何时赴约?”
此时诸英完全琢磨出陶德心中的想法,不禁脸色有些复杂。
但片刻便释然,我诸英,此刻是恶人,能怪谁呼?
“明日,酉时四刻!”
“啊!”陶德治惊讶。
那已经是黑之时,为何选择这个时候。
随即安然,应该是对方也怕万一遇伏,能趁着色逃脱。
“那鄙人就回去,告知陆员外准备。”
“你去吧!”诸英心中冷哼,这人不太讲义气,但对百姓还是没得。
……
当日夜里,诸英回到静海。
得知诸英要独自赴约,诸勇顿时不答应。
“夫人,这明显是圈套!”
诸英当然知道,但她有她的想法。
“若是我去赴约,那陆员外必定带所有家丁前往,到时候,你带一千五百精兵营,趁夜夺下城门。”
若是夜袭,且没有陆员外和那些家丁作梗,定能轻松拿下。
但诸勇不放心:“那你如何脱身?”
“不用担心我!”诸英双手抓着诸勇左手,那结实的胳膊,给人一种可靠,“只要你拿住陆柄全家,我安全无虞!”
打仗,各种意外无法预计,但凡有一点闪失,诸英就会万劫不复。
诸勇脸上可没有妻子那般淡定:“不行,大不了强攻,打个的清州,死不了几个人!”
诸英握着丈夫的手忽然一紧。
“死一个人也是死,兄弟们不容易,能少死一个,就多活一个。”
诸勇还是没表态,但诸英话锋一转:“那清州知府陶德治,很是体恤百姓,你到了城下,让他立即献城,有七成把握。”
万一那陶德治不投降,夜里交战,声音定会传到五里村,那诸英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诸勇转身往窗边走去。
看着诸勇有些决然的背影,诸英有些意外,在她心中,丈夫同样是一个爱惜士兵的人。
但今日……
哪知下一刻,诸勇把手伸向窗边铠甲架上,将一套金色丝线编织的内甲摘下。
等诸勇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决然:“我这个金丝内甲,你明去的时候穿上,普通刀剑,奈何不得!”
短暂的沉默!
“好!”诸英眼睛微微一闭,感激在心中流淌。
……
次日,陶德治站在城墙上,眼前,一百辆大车往五里村行去。
每辆车有四人压着,这些人都是壮丁,甚至还有团练里抽走的人。
而车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银两,满满都是兵刃,这五里庄,就是鸿门宴。
他的手捏了又捏,若是现在提醒红缨大王,还来得及。
最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城市,炊烟已起,大多数百姓,今不用饿肚皮。
刚刚升起的想法,瞬间被这人间烟火,扑灭。
……
傍晚,微微擦黑,百姓的炊烟凝而不散,化作稠云在空盘旋,月光全被遮蔽。
有马蹄声袭来,踏破黑夜的寂静。
明末时,稍有财富的庄子,都建围墙,称作村堡。
五里庄围墙上,有家丁紧张眺望,发现来者只有四五十骑,心中才安定下来。
马匹在大门停住,诸英飞身下马,红色披风发出呼的一声轻响。
这动作潇洒,丝毫不在意庄子围墙上的那些眼神。
“我是红缨大王,开门!”
接了报告,陆柄急匆匆到了大门前,看了眼身后七八十名家丁,这才有磷气。
灯笼已经点亮,陆柄白胖的手挥了挥,立即有人上前开门。
得过看清丈半远处的红披风,陆柄心脏压抑不住急跳,赶忙低头作揖:“见过大王!”
见陆柄如川,诸英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
“就在门口谈?”
“不,不。”陆柄有些慌乱,甚至没发现,红缨大王根本没行礼。
“大王里面请,里面备有薄酒。”
薄酒,恐怕是刀刃吧。但诸英丝毫不畏,反而转身看着侍卫。
“来五个人,其余人就在门口等!”
想不到对方如川大,陆柄不禁抬头,此时诸英已经迈着大步进了大门。
“人不少啊!”诸英一扫围墙内,庄园很大,由房子和墙组成一个里许见方的堡垒。
这话把前方陆柄吓了一跳,赶忙回头解释:“这些都是运银子来的帮工,等下可以帮大王将银子送去静海。”
事到临头,陆柄眼神躲闪,声音断续不安,简直漏洞百出。
却听诸英哼了一声:“那就好,我带的人真不多!”
陆柄想擦汗,又怕露出马脚,索性忍着,脸上陪着笑容:“大王只身前来,应该准备的。”
随着一行人王庄子中心走去,陆柄脸上的担心却逐渐消失,一种淡淡的杀机开始在眉间凝聚。
看了眼周围房子,陆斌知道这些屋内埋伏着自己上百名家丁,个个手中有刀,不禁感叹:“今的夜,真黑啊!”
想不到这家伙,城府如此差,诸英也抬头看了眼空。
确实黑,恐怕这会儿,诸勇已经摸到清州西门,城墙根了吧。
她也忽然喊了一句:“是啊,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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