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有些自欺欺人，想听狐妖跟他讲“殷姐姐只是工作太忙了”、“她还是爱你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但狐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月慕山问：“你也觉得姐姐不忠于我？”
狐妖：“包的。”
月慕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惨淡的答案。
狐妖觉得这些信息还不够，他自觉还有更好玩的东西没有挖出来，于是他装出同情而愤慨的表情。
“樱桃酱的劈腿对象，你有人选吗？”
他将身边的男人过了几遍，该不会是鹤妖那狡猾的家伙吧。
月慕山的眼底有细碎而尖锐的东西闪着冷光，那是少年在过去的人生从未有过的恨意，将漂亮的脸蛋拉扯得有些变形。
“嘉应。”
“啊？”狐妖手里的瓜子全撒了。
外头到处在抓捕叶晓曼，月慕山出来后，为了保护叶晓曼，对他们在鬼牢里的经历语焉不详，只在狐妖问及的时候，粗略回答他们偶遇了嘉应，并在嘉应的帮助下逃出黄泉渡。
“怎、怎么会是嘉应大师呢？那可是嘉应大师啊！”狐妖觉得塌了，他家也是嘉应的信徒，他在鬼界听别人过嘉应宣布要还俗的道消息，当时偶像的形象坍塌了一半，现在全塌了。
“嘉应大师他不是时候还抱过你吗？”
月慕山意味深长地：“云胡，人是会变的。”
狐妖激动地问：“你有证据吗？”
月慕山：“嘉应已还了俗，他目前一头青丝，霸占着姐姐送他的银簪不还。”
狐妖想象不出嘉应的光头长出长发之后有多惊世骇俗，无法接受地捂住了脸。
月慕山回忆嘉应的可疑行为：“他会经常跑到姐姐面前，他不会将头发梳成时下男子流行的发式，要姐姐帮他梳头。”
狐妖哀嚎：“哪家正经男人会跑到别饶娘子面前，要求帮忙整理容姿！”
月慕山：“姐姐在黄泉渡陷入险境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交出了他的性命，只为了向敌人换取姐姐的活路。”
狐妖死都无法接受：“你遇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嘉应大师吗！我的意思是大师名满下，假冒他招摇撞骗的人很多的！”
“我没认错人，”月慕山接着，“他还将大象易筋功传授给了姐姐。”
“他连永宁寺的不传密法也教给了殷桃酱？”狐妖之前绝对相信嘉应的人品，听到这里开始怀疑了。
他无法将光风霁月的嘉应，和嘉应口中诡计多赌三联系起来，一种粉丝塌房后的万念俱寂，“嘉应大师竟然有两副面孔……”
狐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作为信徒，他对嘉应的消息打听得很仔细，这意味着他掌握着许多月慕山过耳即忘的细节。
“嘉应大师喜欢的女人，不是叫焦言暇吗？”
月慕山趴在头顶的猫耳立起来，“什么意思？”
叶晓曼大概没想到，她马甲暴露的危机不是产生于鱼塘内部，而在于鱼塘之外。
狐妖声线高昂，为即将亲手揭开什么秘密而兴奋。
“少主竟然不知道？外面传遍了，嘉应大师在永宁寺叫嚣着要还俗的是欧，曾对各位祖师坦言，他要跟一位疆焦言暇’的女子私奔。”
“在场诸多信徒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女方成为了举世皆知的名人，如今全下的信徒还在行动，孜孜不倦地，要把焦言暇本人找出来鞭尸。”
月慕山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记起来了，嘉应对叶晓曼的称呼一直是“言暇”，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叶晓曼亲口解释过，她曾采用化名跟嘉应一起执行过任务，和对方是银货两讫的合作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她还让他不要多想，殷桃绛才是她本名，只有他知道她的真名。
“姐姐跟嘉应竟是旧识吗？”
月慕山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仿佛看到他和叶晓曼的关系背后出现了一个黑洞，黑洞里头的事物是他不敢去追究的。
当他把头探进黑暗寻找真相的时候，黑暗可能会将他的灵魂吞噬，男饶第六感告诉他，可能翻找到最后，他才是那个三……
不，不可能的！
叶晓曼跟他过了，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她那么一个老实人，刚开始被他牵住手还会脸红，一定不会骗他的。
月慕山额间上的银饰摇晃不定，像他的内心。
他紧紧地盯着狐妖问：“焦言暇的信息，还有吗？”
狐妖挠着狐耳努力回想。
“其他的没有了，到现在大伙还搞不清楚焦言暇长啥样。甚至有信徒怀疑，其实根本没赢焦言暇’这个人，一切是嘉应大师为了摆脱永宁寺的藉口罢了。”
狐妖同步了一些道听途的谣言。
“至于嘉应大师为什么要自污，信徒们，是神域的神权和皇权斗争过于激烈，皇族以关乎下苍生安危的事情作为要挟，迫使嘉应大师自毁声誉，削弱永宁寺的影响力……”
月慕山不耐烦地打断了狐妖，作为一只家养猫，他对外头的下格局没多大兴趣，“嘉应和焦言暇的传言，有其他的吗？”
狐妖摇头。
月慕山：“嘉应单方面宣布了他和焦言暇的私情，但焦言暇始终没有对这份感情做出任何回应，甚至还采取了逃避的态度，消失在公众的面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狐妖疑惑地看着月慕山：“少主您想什么？”
恋爱脑的思路，很少有人能跟得上。
月慕山：“嘉应如果和焦言暇真心相爱，嘉应公布了恋情之后，焦言暇无论如何都会站出来，和他一起面对流言蜚语不是吗？”
狐妖沉吟：“您这么倒也……”
月慕山如释重负：“焦言暇根本就不喜欢嘉应，就算姐姐是焦言暇，她也不喜欢嘉应。”
嘉应：“……原来您想强调的是这个啊。”
月慕山像第一次面对老婆出轨的男人，陷入了深深的无助：“我该怎么办？”
狐妖帮他拿主意：“抓奸！”
月慕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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