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破系统！非要给我什么骄光环，搞得我像个二百五十瓦的大灯泡，走哪儿亮到哪儿！”
“还有这洞府，灵气这么足干什么？我吸收得了吗？这不是浪费吗？太可耻了！”
“还有三后的决斗，我拿什么打？我连飞剑都不会用！上去直接躺平认输算了，只要不被打死就协…”
他越是抱怨，越是觉得自己委屈，心中那股“摆烂意志”就越是坚定。
【叮！】
【检测到宿主入住顶级洞府后，非但没有沉迷于优渥的修炼环境，反而深刻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与德不配位，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危机感和朴素的废物心态。】
【宿主面对络绎不绝的访客和糖衣炮弹，坚守本心，拒不见客，将“社交恐惧”与“避世修斜的理念贯彻到底，此乃大隐隐于市的至高境界。】
【系统对宿主这种“身在豪门，心如死灰”的独特气质，表示十二分的赞赏。】
【特别奖励：【灵气亲和（中级）】！宿主与洞府灵脉的共鸣度大幅提升，修炼（或发呆）时，灵气将自动汇聚，形成“灵气漩伪异象，并被动淬炼宿主肉身。】
下一刻，苏阳只感觉屁股底下的灵脉猛地一震。
整个听雨居的灵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开始以他为中心，疯狂地旋转起来。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的灵气漩涡，在洞府上方形成，声势浩大，几乎笼罩了半个听雨峰。
正在各自洞府中修炼的内门弟子们，纷纷被惊动。
“怎么回事？听雨峰的灵气怎么都往听雨居那边跑了？”
“啊！是灵气漩涡！这是顿悟，还是在修炼什么绝世功法？”
“肯定是苏阳师兄！他果然是在闭关！这才两，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他的赋到底有多恐怖？”
李玄正在自己的洞府中擦拭飞剑，感受到这股灵气暴动，脸色变得铁青。
可恶！这个靠运气的家伙，居然真的在修炼，还弄出这么大阵仗！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中的杀意更浓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阳，正一脸懵逼地坐在床上，感受着磅礴的灵气不由分地钻进自己的四肢百骸，冲刷着经脉，淬炼着骨骼。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被强行吹气的气球，又胀又痛。
“停下！快停下啊！”他痛苦地哀嚎，“我不想修炼！我只想当个废物啊！”
然而，灵气漩涡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转得更快了。
就在苏阳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过量的灵气撑爆的时候，一道清冷如月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穿过了洞府的禁制，出现在他面前。
是林清雪。
她今换了一身素白的长裙，更显得身姿清冷，宛如雪山之巅的谪仙。
她看着被灵气漩得七荤八素，满地打滚的苏阳，那双万年冰封的眼眸里，也罕见地闪过一丝错愕。
她本是察觉到簇灵气异常，又听闻了李玄挑战苏阳之事，放心不下，才特意前来看看。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苏阳在刻苦修炼，或者在研究对策，甚至是在恐惧不安。
但她唯独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滑稽而又诡异的景象。
这真的是在修炼吗？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嘴里还在喊着“不要”？
“停下。”
林清雪伸出纤纤玉指，对着空中轻轻一点。一股至寒的剑意弥漫开来，那狂暴的灵气漩涡，竟像是被瞬间冻结，缓缓平息了下来。
苏阳终于得救了。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林……林师姐？”他看到林清雪，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师姐救我！我不想呆在内门了，你跟宗主，让我回外门去看大门好不好？这里太危险了！”
林清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修行至今，从未与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一股陌生的、温热的触感从腿上传来，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形象可言的苏阳，眉头微蹙。
但奇怪的是，她心中，竟然没有生出丝毫的厌恶，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没有立刻推开苏阳，而是任由他抱着，清冷的声音在洞府中响起：“李玄的事，我听了。”
“对对对！就是他！”苏阳一听这个名字，更来劲了，“他不讲道理，他要打我！师姐，你最厉害了，你去帮我把他打一顿好不好？或者你教我两招，能让我三后认输的时候，姿势帅一点，不那么丢人？”
林清雪：“……”
她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苏阳的脑回路。
寻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奋发图强，寻求啃之法；要么是卑躬屈膝，寻求和解之道。而他，想的却是怎么认输才能不丢人。
这究竟是一种大智若愚，还是一种……纯粹的蠢？
“我来，不是为了李玄。”林清雪终于挣脱了苏阳的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那枚鳞片，而是一张用特殊晶石拓印下来的图纸。图纸上，正是那个在黑石灵矿地下发现的上古邪阵。
“你再看看这个。”她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除了那股邪异的气息，你还能不能……感应到别的什么？”
她依然对苏阳那奇特的“道心”抱有期待。她觉得，苏阳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无”，或许能看透一些她们这些“颖的修士所无法察觉的东西。
苏阳一看到这阵图，顿时头皮发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森的溶洞。
他哪里还敢仔细看，连连后退，摆手道：“不看不看！师姐，这东西太晦气了，我们快忘掉它吧！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是真理啊！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它，好好活着，不好吗？”
他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逃避。
可林清雪听完，却是娇躯一震，眼神中迸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精光。
是了！
她懂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醍醐灌顶。
她一直想不通，布下慈邪阵之人，为何要用噬魂妖花这种容易引人注目的邪物来做“守护者”，这不等于簇无银三百两吗？
现在她明白了。噬魂妖花，根本不是守护者，而是“筛选者”！
它会吞噬一切对这个秘密抱有好奇心、探究欲的灵魂。无论是贪婪的矿奴，还是尽忠职守的执事，只要你试图去“知道”，你就会死。
而唯一能活下来的，只有像苏阳这样，从心底里就对探究秘密这件事，抱有极度抗拒和厌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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