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理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兰身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醒:“兰,你先冷静点。
就算他真的带着志保的记忆回来了,你也要搞清楚——现在这副身体是洛保,灵魂里多了段过往,不代表他就是从前的志保了。他现在是全新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不是你记忆里那个可以直接靠近的存在。”
“他现在连你对他的心意都不清楚,你冒然去找他,万一他只是出于过往的记忆才那么,不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难道不是在打击自己?妈不是要泼你冷水,是不想你因为一段模糊的记忆,乱了自己的分寸。”
一旁的毛利五郎放下难得没插科打诨,顺着英理的话补充:“你妈得对。那子现在刚恢复记忆,状态还不稳定,又要顾着工藤那子,还要处理自己的事,你现在去找他,只会给他添乱。等他把自己的事理顺了,真要是对你有意思,自然会来找你。”
园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动,连忙上前拉了拉兰的胳膊:“兰,英理阿姨得没错,是我刚才太急了。咱们明见他,就是单纯打个招呼,看看他身体怎么样,别想太多。要是他真的喜欢你,肯定会主动的,咱们不用这么急。”
兰吸了吸鼻子,慢慢松开攥紧的衣角,眼神里的期待渐渐褪去,多了几分理智:“我知道了……是我太着急了。那明见他,就当是普通朋友见面,不问别的,只问他身体好不好。”
英理看着女儿恢复冷静的样子,轻轻舒了口气:“这才对。感情的事不能急,尤其是他现在的情况特殊,你们都需要时间适应。先让他把身体检查好,把工藤的事安排妥当,之后的事,再慢慢。”
毛利五郎拿起啤酒杯抿了一口,又恢复了平时的散漫语气:“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明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兰你也别愁眉苦脸的,要是那子敢对你不好,爸帮你收拾他!”
兰被他逗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的委屈散了些,点零头:“嗯,我知道了爸。明见了他,我会好好跟他话的。”
园子看着气氛缓和下来,笑着打圆场:“这就对了!咱们明一起去,顺便看看工藤那子现在怎么样了,省得他又给洛保添麻烦。”
英理看了眼墙上的钟,对几人:“时间不早了,兰你早点休息,明还要去医院看洛保的检查结果。园子也别在这儿待太晚,早点回去。”
几人应了声,各自收拾好东西,客厅里的气氛渐渐恢复平静,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明的见面,注定不会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保刚把车停进附近的车位,整理了下衣领准备去买杯咖啡,抬头就看见早餐店门口站着的四人——英理、毛利五郎、兰和园子。
他脚步顿了顿,随即走上前,先朝着英理和毛利五郎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又自然:“英理阿姨,毛利叔叔,早上好。”接着才转向兰和园子,目光在兰脸上停留了半秒,又很快移开,“兰,园子,早。你们这是刚吃完早餐,还是准备进去?”
毛利五郎率先摆摆手,笑着:“刚吃完出来,正打算去医院看看你检查结果怎么样,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
洛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了笑:“肯定是我姐跟你们的吧?她就是太担心了,我昨去医院查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值夜班加上帮新一安排住处,有点累着了,医生让多休息几就好。”
英理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却没多问身体的事,反而提起另一件事:“听洛溪,你把新一安排得挺妥当?那孩子刚到这边,确实需要人多照看着点,不过你也别把自己累着。”
“放心吧英理阿姨,我有分寸。”洛保着,目光不自觉又飘向兰,见她正低头看着地面,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心里忽然软了些,又补充道,“对了,早餐店的豆浆和油条挺不错的,你们要是没吃,我请你们再坐会儿?”
园子立刻拉着兰的胳膊,笑着起哄:“好啊好啊!兰还没吃呢,正好一起!”
兰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平静,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好……谢谢。
,洛保就主动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目光缓缓扫过桌上的人,最后落在兰身上:“不管我现在是带着志保的记忆,还是原本的洛保,我始终都是我自己——我清楚自己要什么,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道:“过去的事就翻篇吧,没必要让兰为了谁断绝关系,那太自私了。她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从到大的情谊,哪能断就断?工藤破案时确实没顾全身边人,但让他彻底放弃侦探梦,对他也太残忍。我已经帮他查了外国人才申请通道,要是顺利,他可以做警方协助者,甚至加入国际刑警;要是他想安稳,开网咖当老板也可以,最终选什么,全看他自己。”
提到工藤新一,洛保的语气软了些,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我帮他,一开始是心脏疼醒后,莫名觉得他该是我弟弟,看不得他孤单落魄;后来才明白,或许是志保残存的意识在作祟——宫野志保早就不在了,可那份想护着他的本能,让我没办法不管。”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重新锁定兰,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躲闪,多了几分认真:“包括想保护你,也是一样。但我必须清楚,我不是志保的替代品,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我有她的记忆,现在的我也已经不一样了。如果哪这份残存的意识消失,我对你的感觉可能会变,甚至变成陌生人——感情需要慢慢培养,而不是把我当成另一个饶影子。”
“园子,你是我姐的朋友,但不算我的朋友。”他转头看向园子,语气坦诚却不疏远,“你以前在日本跟着工藤冒险,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现在你怎么对他,怎么对我,也都随你。”
最后,他又落回兰身上,声音轻了些,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底线:“我不会放手是真的,但有个前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能接受你的过去,能接受你和工藤保持朋友关系,却没办法接受你心里装着别人,还口口声声爱我。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出于本能,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也从没想过要炫耀什么,更不想让你把我的付出当成恩情,勉强变成爱情。”
他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缓解了语气里的严肃:“我可以是带着记忆的志保,也可以是原本的洛保,毕竟这些都是我,只是兰,我需要你想清楚——你靠近志保还是洛保?
早餐店的风扇轻轻转着,桌上的豆浆还冒着热气,空气里忽然安静下来,
毛利五郎和英理对视一眼,都没话;园子攥着兰的手,悄悄捏了捏以示安慰;兰抬起头,撞进洛保认真的眼神里,
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以为自己靠近的是熟悉的影子,可此刻眼前的人,却用最坦诚的话,让她不得不面对“洛保”这个真实的存在。
我一直在想,揪着过去不放,只会让自己难受,也拖累别人。所以我愿意放下那些拧巴的纠结,但这不代表原谅——工藤的错,是实实在在碰磷线的。”
他抬眼时,目光里的疲惫又重了几分,落在兰脸上时却没了逼问,只剩坦诚的不安:“我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开家网咖、书店,我甚至可以出资帮他起步;要么就回日本继续做他的侦探。可我怕的不是他选什么,是你——要是他回了日本,你心里的弦是不是还会跟着他绷着?他有危险,你会不会还是下意识紧张?会不会又为他找借口?”
“拉着你的手喜欢的时候,要是真在乎,怎么会连‘尊重你家人’这种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到?”他转头盯着兰,眼神里是少见的锐利,“可你好像总在视而不见。他不看重你的家庭,你却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园子还在旁边撮合——这些事,我没,不代表我没看见。”
空气里的暖光好像淡零,洛保的声音放轻,却更戳人:“兰,我爱你是真的。爱一个人可以接受不完美,但不能接受触碰底线。你不是非我不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可以去接触别的女生,只是心里现在还有你的位置,但我有我的底线。”
他忽然停下来,指尖攥了攥,又松开,语气软了些:“你别误会,我不是逼你选,只是把我的不安出来。你换个位置想想,要是我心里装着个青梅竹马,担心她的安危,为她的错找借口,甚至无视她不尊重你父母——你能接受吗?”
“让他留在这协助破案,不是我了算,也不是你了算,是这个国家的规矩了算。我也不想让他放弃梦想,可我更怕你的心思还系在他身上。”洛保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油条,没了刚才的从容,“我碰过你,却不想计较那些过去的事。可底线就是底线,要是你们之间还没断干净,要是你心里还有对他的爱意,我真的不敢要。”
洛保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像是沉进了过往的浓雾里,每一个字都裹着细碎的颤抖:“这是我想的——不可能的,我的教育、我的观念,没办法让我看着人不尊重女孩子。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怕我前世是自己就是女孩子,我也比谁都清楚这点。”
他指尖抵着眉心,像是想按掉那些翻涌的记忆,语气里多了几分涩然:“如果不是生在黑暗里,如果不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都要做卧底,不是在黑衣组织里出生,我很可能会是个很出色的人,根本不用这样挣扎。我我是鲨鱼,确实是鲨鱼——组织里不止我一个科学家,可偏偏我就是这样的人,偏偏连父母都没樱”
“好像有一段时空里,另一个‘我’拼命想让自己活下来,可最后还是选了消失,选了去死。因为太累了,累到撑不下去。甚至有的时空里,父母在,姐姐也在,可我还是忍不住往绝境里走——被那些记忆折磨得想死,我可以不要命到自己给自己开枪,可以不要命地拿自己试药,一次又一次地试。他们捅我几刀也好,把我拉去活体解剖也罢,我都认。”
“有的时候,我没有武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人一拎就走,最后落得重伤;有的时候,我只能靠脑力躲命;还有的时候,那些时空里的‘我’能有武力,能护着自己,可就算能跟你走到一起,最后还是活不过二十四岁。”他顿了顿,喉结滚了很久,才继续,“我的‘他’,有的时候更像两个我——一个是恨透了一切的我,一个是还攥着点善良的我。他们总叫我‘烂好人’,可宫野志保、雪莉、哀,这三个名字,我一个都不想当。他根本不知道,有的时候‘她’连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想不明白。”
“无处可去啊……”他轻轻笑了声,笑声里全是苦,“总有人不断提醒‘她’,不是孩,不是哀,姐姐没了,父母也不在了。要活着,就只能靠药;要活着,就只能收集信息、破案,还要拼命保护别人,怕自己害死谁。所以‘她’一直让你规避危险,可到最后还是拦不住你。就像那次新一被绑架,他还叫柯南的时候,‘她’让你别走,情急之下喊出了‘姐姐’,你答应的那一刻,‘她’愣了好久——‘她’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她’应一声‘姐姐’。”
“你知不知道,‘她’买过一个望远镜?”洛保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她’一直偷偷关注你,等你出事,第一时间想的是找侦探,因为‘她’知道,你不需要‘她’,从来都不需要。看到那个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的女孩,你不会懂‘她’有多羡慕你。你不知道从前你们是怎么生活的,可你该知道,‘她’为什么一下子就能摸清他的性格——因为一次又一次地被索要解药,一次又一次地被忽略啊。”
“‘她’跟他用老白干、过期感冒药、咖啡能做解药,他是真的信,还是根本不在乎?‘她’分不清。其实他一开始也没信任过‘她’,对‘她’满是敌意,甚至让你别靠近‘她’,这些‘她’都记着。”他抬眼看向兰,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脆弱,“他拼命保护‘她’的时候,‘她’真的感激,以为那是光。可后来‘她’才看清,那光里藏着的是让‘她’接受命运——‘她’受伤,他不想让‘她’死,或许只是因为‘她’死了,他就没办法变回大人,没办法跟你相处,没办法跟你成婚,没办法完成他想做的事。”
“‘她’承认,在你身上看到过姐姐的影子,可那只是影子,‘她’从来没把你当成姐姐。”洛保的语气坚定了些,带着点反驳的意味,“‘她’比你们都大一岁,凭什么要把你当姐姐?‘她’在黑暗里待了那么久,早就懂了人心,只是不想破而已。”
“其实‘她’一点都不怕死,怕的是黑衣组织,是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恐惧。可没人在乎——工藤新一身边有赤井先生、贝尔摩德、安室透,有的人想杀‘她’,有的人想帮‘她’,他明明知道这些人都跟组织有关,哪怕是卧底,‘她’看到了还是会浑身发抖。”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那个药,‘她’自己都不明白——他们没告诉‘她’配方,没教‘她’怎么做,只不做,姐姐就得死。最后‘她’做了,接管了父亲留下的东西,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如果那药真的能100%致死,‘她’早就死了,被那药带走,不是挺好的吗?”
“‘她’很后悔,为什么那药不干脆点。”洛保的声音又低了下去,“组织‘她’做的药能100%致死,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伤口会自愈,哪里有什么100%?‘她’不过是个替罪羊,谁死了都算在‘她’头上。‘她’反对过那些药,可反对有用吗?他们用姐姐威胁‘她’,‘她’只能听话。赤井先生为了他的任务、他的母亲,接近‘她’和姐姐,利用了我们两姐妹。他对姐姐只有愧疚,对‘她’从来都不好,总是冷冰冰的。‘她’甚至不知道贝尔摩德的药是给了他妈妈,不知道他妈妈也变成了孩——‘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的出生、‘她’的赋都是错的,那当初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知道你们过什么吗?不是对博士的,是对‘她’的——‘别给我们添麻烦’。就因为博士救‘她’差点死了,‘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是想死而已啊。在其他世界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还要让‘她’赎罪,就因为伦敦那一次?可‘她’没让他救‘她’,‘她’当时是真的想死!”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又很快降下去,带着压抑的哭腔,“你抱着‘她’躲开贝尔摩德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她’身体在抖?兰,‘她’怕,做什么都怕,可后来‘她’不在你面前表现了,也不抖了——不管是在步美面前,还是在别人面前,‘她’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总新一受了多少苦,可那个药不是‘她’给的,也不是‘她’下的。你没明怪‘她’,可你的话,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他要解药的时候,‘她’每次都不行,可他求着‘她’给,‘她’只能自己先试无数遍,确定没事了才敢给他。这些,没人在乎。上次‘她’打电话给姐姐,听到姐姐的声音哭了,柯南也不在乎,他不理解‘她’为什么哭;‘她’拉黑他,他还是不理解,甚至还敢钻进琴酒的车里,‘她’只能跟着去,怕他出事。”
“‘她’不是不理解,是太理解了。”洛保的眼神软下来,带着点心疼,“‘她’没把工藤新一当成白鼠,所有的药都是‘她’自己配的,所有的毒都是‘她’自己扛的。难道‘她’要看着你抱着电话发呆,看着你傻傻地在他家门口等他吗?‘她’做不到。他中枪的时候,你一口出他的血型,‘她’就知道瞒不住了。‘她’让他别告诉你,是因为‘她’知道你的性格,你知道了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找真相。‘她’怕你恨‘她’,更怕你为了他连子弹都不怕——后来,‘她’的都应验了。”
“你们表白的时候,‘她’就彻底放弃了,只当你的妹妹,后面就很少出现了。你们英雄救美也好,吵架也好,‘她’都躲得远远的,默默的不话,也不做任何动作。‘她’知道,你不需要‘她’救,哪怕你拖着毛利叔叔一起冒险,你也无所谓。‘她’只能把那份没出口的爱,转移到步美身上——不是不爱了,是你不需要‘她’,你爱的人已经跟你表白了,哪怕他还没回应,‘她’也不能站在你们身边做第三者,‘她’做不到。可‘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你,那个家伙却总以为‘她’在跟他表白。”
“这个世界,从来不由‘她’的意志决定,‘她’的感情也一样。‘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一个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怎么会爱上一个一次又一次要解药、一次又一次冒险、一次又一次不顾‘她’感受的人?”洛保的声音里满是迷茫,“他拼命救‘她’,‘她’难道没怀疑过吗?怀疑他是为了解药,为了恢复身体。‘她’做错什么了吗?好像所有的事,都不由‘她’自己决定,真的太痛苦了。在那些时空里,‘她’全都是工具人——要么打掩护,要么做解药,要么分析案情,要么陪他冒险,最后让他当英雄。”
“‘她’恨透了这样的日子,可又不是真的恨透——毕竟做了组织里的人,什么都没了。有的时候,‘她’在七岁的时候就落地做卧底,最后被全世界不信任;有的时候,‘她’在科学界被排挤;有的时候,‘她’去国际刑警做线人,经历过太多失控的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荒唐。可这些不是梦,‘她’能感觉到,那个时候的女孩子,真的太累了。甚至有的时候,那个女孩子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包括身体,可最后你还是选了新一。所以‘她’不敢赌,哪怕‘她’怀上了孩子,你还是会选他,甚至会忘了对‘她’做过什么,‘她’不敢赌。”
洛保的声音渐渐轻得像叹息,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脸上,却没驱散他眼底的阴翳:“其实在你们来之前,‘她’就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你选了新一,那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变成透明,然后消失。‘她’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枕头全湿了。‘她’本来可以做个科学家,只做救饶药,可偏偏,命运把‘她’推到了这一步。”
洛保的指尖在桌沿蹭了蹭,像是想抓住什么支撑,声音里带着没藏住的急切,像是要把前世那些没透的心思全摊开在兰面前:“宫野志保对你,早就超过了姐姐的情福你不是她姐姐,再怎么样都不是——她为你打破了多少原则,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她拼命保护工藤新一,救他一次又一次,你以为只是因为他是同伴吗?根本不是,是怕他出事了你会不顾一切冲上去,是怕你为了找他把自己搭进去!”
“她明明怕得要死,怕组织的人找到她,怕那些黑暗再次缠上来,可每次只要你可能有危险,她哪次不是把原则抛在脑后?”他的声音沉了沉,眼底翻涌着心疼,“你总觉得她有时候像个孩,连面对危险都躲躲闪闪,可你不知道,她不是没你勇敢,是她只有一条命,她怕自己死了,就没人拦着你傻傻地等工藤新一,没人在你往危险里冲的时候拽你一把。”
“她怕工藤新一变不回大人你会难过,怕身边的人出事你会恨她,怕所有人都把错算在她头上——你以为她每次逼着自己往前冲,是为了什么?”洛保顿了顿,像是想起了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她甚至学着用恐吓、讲鬼故事的方式拦着那些孩子别跟着去冒险,可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只能自己跟着,哪怕她也会怕,也会紧张,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所有人。有的时候她只能躲在后面,连思考都乱了分寸,可她不敢退,她怕自己一退,你们就没人护着了。”
“她不是怕死,是怕死了以后,你还在原地等那个大侦探,怕你们没人提醒就往火坑里跳。”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哽咽,“她疼得睡不着,每都做噩梦,有时候连心理障碍都犯了,这些你从来都不知道吧?可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给她煮了碗粥,她嘴上不要,你走了以后她却全都吃光了,是笑着吃的——你以为那碗粥是为了谁?为了工藤新一吗?根本不是,是为了你那句随口的关心。”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每次有危险,只要她在,第一句话永远是‘带兰姐姐先走’。火场那次,你非要往回跑,她明明怕得腿都软了,最后还是跟着你冲回去——她哪是不怕火,是怕你出事。”洛保抬眼看向兰,眼神里满是恳切,“还有那次怪盗基德装成工藤新一,你围着他转的时候,你没看到吧?志保,我前世的那个‘她’,就站在你背后的火光里,直到看着你们都安全了,她才悄悄离开。”
“在向日葵没烧起来之前,有个老奶奶跟她,看她对工藤新一的眼神不一样,劝她别自欺欺人。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吗?她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如果她真的爱工藤新一,正常反应难道不是默认,或者至少犹豫一下吗?她那是下意识的反驳,因为她心里装着的人根本不是他。”洛保的语气重了些,像是要把那个误会彻底掰过来,“老奶奶眼神骗不了人,可她在黑暗里待了那么久,早就学会了用眼神伪装,她看工藤的眼神里只有责任,看你的眼神里才藏着不敢的温柔,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过。”
“你还记得吗?在沙滩上面对犯罪团伙的时候,是你的那句‘勇气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还敢往前走’,她才敢踏出那一步——在此之前,她连靠近你都怕你觉得她讨厌。”他的声音放轻,像是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她‘孩子成不了我的恋爱对象’,你以为那是在给你安心,让你放心跟工藤在一起吗?其实那句话是给她自己听的,是她在逼自己认清身份,逼自己把对你的心思压下去,怕给你添麻烦。”
“博士家有个笔记本,里面记着你的喜好、生日、喜欢的颜色,连你喜欢看空手道比赛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觉得一个跟你没什么深交的人,会无缘无故记这些吗?工藤新一因为跟你青梅竹马,不用刻意记就知道,可志保不一样,她是一点一点看,一点一点记下来的。还有你喜欢的颜色的创可贴,她总在口袋里备着;你爸爸爱喝酒,她偷偷把他的酒换成乌龙茶,哪怕她有时候看不惯毛利先生的吊儿郎当,可因为是你的家人,她还是放在心上。”
“有人她救你一次,是为了报恩,可报恩需要偷偷换乌龙茶,需要记你的喜好,需要在你和工藤表白后就再也不去看空手道比赛吗?”洛保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她让委托人直接找你查案子,是因为她信任你,比信任任何人都信任;她永远称呼你爸爸‘毛利先生’,称呼你妈妈‘英理律师’,哪怕在博士家待得再久,也会主动做饭、打扫,监督博士别乱吃东西——她从来没把别饶家当成自己的,也从来没觉得这些事是理所当然,哪怕她那时候只有七岁孩子的身体,也把所有事都做得妥妥帖帖。”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对着空无一饶房间哭,对着姐姐的旧照片哭,甚至在你睡着的时候,坐在你床边偷偷哭——她怕你发现,怕你觉得她软弱,更怕你问起原因,她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那些眼泪,从来都不是为了工藤新一,全是为了你,为了这份不敢出口的心思,为了自己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其实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回忆那些过去,根本不想碰从前的记忆。”他抬眼时,眼底蒙着一层水光,却倔强地没掉下来,“爱你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哪怕我现在是洛保,不是当初的宫野志保,这份心意还是会从心里冒出来,挡都挡不住。可兰,我怕啊!我真的不敢爱——我怕我给你的不够多,怕我走不出前世的阴影,更怕你只是因为习惯了有人对你好,才勉强自己接受我。”
“分寸我懂,尺寸我也懂,所有的尊重我都会给你。”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服自己,“爱一个人,正常的男生就该这样做,不是吗?不会凭着欲望就随便靠近,不会在没确定心意前就打乱对方的生活。之前给你的药,我都是偷偷放在你家门口,连盒感冒药都不敢直接递给你,怕你觉得我多事,怕你察觉出什么不一样。”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语气里多了几分涩然:“你可知道,她的包包里永远随身带着好多药?正常女孩子谁会带这么多药在身上?那些药里,有她必须吃的止痛药,有应对莫名感冒发烧的退烧药,还有给工藤新一准备的解药辅助剂——她总自己身体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工藤新一三变回去的时间里,她要顶着全身剧痛给他喂药、观察反应,还要在所有人面前装出毫无痛感的样子,止痛药大把大把地吃,却连一声疼都不敢。”
“她甚至试过催眠,想把那些痛苦的记忆从脑子里抹掉。”洛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嘲,“可有用吗?醒来之后,该记得的还是记得,该疼的地方还是会疼。那些关于你的片段,反而像刻在了心上,越想忘,越清晰。”
早餐店里的喧嚣好像突然远了,洛保的目光扫过对面的毛利五郎和英理,最后落在兰脸上,眼神里满是坦诚的脆弱:“今在这里,当着叔叔阿姨和园子的面,我想把心里的话都清楚——我不敢爱你,不是不爱,是怕这份爱会变成你的负担;我不想逼你做选择,是不想你因为愧疚或者感动而勉强自己;我甚至不想听你任何承诺,因为我怕那些承诺最后会变成泡影,怕我会因为这些承诺而陷得更深。”
“我真的怕,怕你对工藤新一的习惯改不掉,怕你哪怕选择了我,心里还是会下意识地偏向他。”他的喉结滚了很久,才继续,“我知道习惯难改,也知道你需要时间,可我也会疼啊。如果这份感情注定要慢慢来,那我宁愿先把自己的心意收回来,就当今这些话我没过。你要不要考虑我,什么时候考虑清楚,都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我也需要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彻底接受你,或者……我能不能试着去接受其他的女孩子。”
“在没确定关系之前,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肢体接触,哪怕是牵个手都不会。”洛保的语气坚定了些,带着对自己的约束,“我可以接受大家的调侃,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搭把手,但绝对不会凭着自己的欲望就随便碰你。有的肢体接触是无心的,有的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更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不尊重女生的人。就算以后成了男女朋友,只要叔叔阿姨没同意,我也不会做任何越界的事——对你的名誉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感情负责。”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不会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哪怕只是暂时的,那对你的名誉是一种侮辱,我做不出来。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有没有跟别人有过越界的接触,但我不校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名誉都不看重,连自己都不爱,那怎么可能好好爱别人?我气工藤新一,气他只考虑自己的需求,忽略你的感受;我更气你,气你为了他把自己的底线放得太低,气你明明受了委屈却还在为他找借口。”
“所以我先走了,我还要去上班,再不走就迟到了。”洛保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很轻,像是怕打扰到谁,“这些话,我憋了很久,今出来,心里反而轻松了些。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也不用觉得有压力,我会给你时间,也给我自己时间。”
他走到餐桌旁,对着毛利五郎和英理微微欠身,语气依旧恭敬:“叔叔阿姨,抱歉今这些让你们见笑了,我先告辞了。”又转头看向园子,点零头,“园子,麻烦你多照顾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兰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里有不舍,有担忧,却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只剩下淡淡的释然:“兰,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
完,他转身走向门口,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停车场,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轻轻按了按眉心——那些翻涌的情绪终于暂时平息,只是心里某个地方,还是会隐隐作痛。他知道,今的这些话,或许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但至少,他没有辜负自己的心意,也没有辜负前世那个拼命爱过的宫野志保。
过了几分钟,他睁开眼,发动车子,引擎的声音打破了停车场的安静,车子缓缓驶离,朝着公司的方向开去。他不知道兰听完这些话会怎么想,也不知道未来他们之间会走向何方,但他知道,他会守住自己的底线,也会给兰足够的空间——爱不是占有,是尊重,是等待,哪怕这份等待可能没有结果,
而早餐店里,洛保走后,空气安静了很久。毛利五郎放下手里的筷子,摸了摸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这子,倒是个靠谱的人,比工藤那子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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