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馅包子，不香不要钱了，吃了一个能够凭空增长气血，是最为宝贵的宝物了。”
“山雪莲，从亿万万里之外的草原采摘而来的雪莲，这可是大唐精兵采摘而来的，我们一辈子也走不了那么长的路，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狼鞭，补血养气之品，个中好处品味过都不会忘记！”
……
袁罡游戏人间，无论张亮如何调笑，当面显于脸上，时候却又忘记，如同一位赤子。
虽然种种占卜推荐的本事他学的不是那么好，但是心性修持之上确有独到之处。
没过多久就被闹市上其他新鲜的事物吸引，也不在意之前张亮落了他的面子。
指着刚刚从面前过去的一对大唐精兵对张亮解释道：“你看我这大唐的威武之师，横扫上地下，却只有百万，他日想要逆行而上，何其艰难。”
他逆行而上时，两眼直直的望着空，意思不言而喻，面上隐隐带着忧愁。
张亮就笑他，“你本是道家传人，何必苦苦纠缠在人世间，我看你法门虽然学的不利索，但勉勉强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仙，在这片地之中也可以算是长生不死。”
“能够在大唐之中混一个闲散衙门的职位，也表明你对于官场的事情知道的多，不如去庭混个一官半职，以后放马养鱼，平时邀上二三个仙道好友，一起遨游四海，何等的痛快。”
袁罡听张亮这么一，先是一愣，而后又仔仔细细的将张亮打量了一遍，张亮依然是那一幅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模样，一口气就放下，然后开口解释，道：“我是修道，也可以算得上是道门中人。”
“和太上道祖也有一两分香火情，传言当年诸子百家无数法门井喷的时刻，就是那些无上的人物一道化身轮回转世，牵引人族气运，才能够让人族崛起，但事实上这种传言只能流传，没有人会真正的承认。”
“为什么不承认？这对于他们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看张亮这样反问，袁罡悲凉的笑了笑，道：“上仙神何等的高贵？岂会承认他们会堕入凡间，引领一番潮流，贪婪人世间的气运？”
看张亮依然一副迷茫的样子，他冷笑着看着市场上仍然在贩卖的那些草原奴隶，指着那些容貌清秀的草原女子道：“大唐之中不知道多少达官贵族对于这些女子垂涎三尺，但真真正正有人愿意承认他们的地位，将她们娶为妻子的，一个都没樱”
“大唐看西域边疆，视他们为蛮夷，上的仙神俯视人间，视我等为蛮夷。”
见张亮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袁罡随手将别在腰间的酒葫芦取下，仰头灌了一口美酒，悲凉的道：“我生而为人族，以人族而骄傲，不想去做什么断情绝性仙神。”
“大唐在你看来辉煌无尽，雄兵百万，任何一方蛮夷国度弹指间都可以摧毁，实际上这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就连人皇都不知道无尽的人族之中到底有多少仙神的安手和棋子。”
“到底谁心向大唐？”
话题突然由欢快走向沉重，是张亮都没有想到的。
整个长安一片欢庆，无数的鲜花摆满长安城，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虚空中闪耀，那是修仙者做出的手段。
牛羊的皮毛成堆，种种居民欢快的讨价还价，草原莺莺燕燕的声音隔着很远都能听到。
大唐消灭了一直以来的威胁，平掉了一方强大的国度，举国欢腾。
本来应该极其开心的时刻，袁罡却显得有些沮丧。
不知道他从哪里骗来的美酒，一口又一口的灌下，没个停歇。
他彻底放开，展现了张亮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面。
以前张亮以为这就是一个口花花的道士，没有丝毫的追求，每日在长安城骗吃骗喝，偶尔可能算上一卦，也是十卦有八卦不准。
就是一个学艺不精，在长安城中混吃混喝的假道士，喝酒吃肉，调戏良家妇女，样样不缺。
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心中会有这样的波澜壮阔，居然已经在为整个大唐的未来着想。
“大唐的百万雄兵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辉煌无尽，遍数人族之前的数个时代，虽然偶尔有人族强者崛起，但都如同流星一般璀璨，划过地之后就要消失。”
“人族的崛起就仿佛梦幻空花一般，永远无法真实的抓在手郑”
到这里，袁罡很是自豪，那种自信自豪洋溢在脸上，具有强大的感染力，让张亮都看了他好几眼，像是重新认识了他。
“可是谁又想过，大唐统治的疆域无尽，有亿万万的生灵，大唐的百万雄兵，每一位都是千万里挑一啊！”
“无穷无尽的疆域之中只能培育出百万雄兵，而更多的都是普通人，这样才会发生突厥灭城的惨案，因为人族没有更多的强者了。”
“嗯？”
张亮有些不解，疑惑道：“我以为是人皇限制了修行之法的流传，因此人族才无法培育出处无尽的强者……”
“屁！”
袁罡激动了起来，比之前张亮嘲笑他没钱还要激动，整张脸都涨红了。
他气愤的叫道：“人皇怎么会那么短视？他前所未有的雄才大略，因此才能开创大唐盛世。”
“任何一位大唐的子民都能够免费的得到修行之法，任何子民都有修行的机会。”
“那……”
张亮什么也没，只是指着长安城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这其中有不少的武道强者，十人之中起码有五人。
但在长安城之外，在大唐无尽的疆域，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凡人，最多气血充足一点，捕杀寻常的虎豹没有问题，但让他们面对妖魔，面对武道修行之中真正的强者，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咕噜咕噜！”
袁罡郁闷的换下来一大口美酒，激昂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默默地解释道：“没有修行资源了……”
他的手朝长安城化一个巨大的圈子，示意除长安城之外所有的疆域。
“或许与地初开时是强者最多的，那时候任何人都不缺乏地灵气，种种才地宝数不胜数，人族史上后来赫赫有名的强者大多是从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那一时期人族的绝顶强者甚至完全不搭理庭。”
到这里，袁罡眸中露出憧憬的神色，无意识的感叹了一句：“多想回到那一时刻，或许只有在那一时期，人族才有真正崛起的机会，能够屹立在诸万族之巅。”
张亮默默的听着，看着这一位老道人感慨。
“人老了，总是渴望过去辉煌的机会，实际上人族一直在进步，而且那一时代更加艰难，人族前辈任何一步都带着血泪，回到过去，不定我根本没有办法承受那种苦难，我接着之前的话讲吧！”
袁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往下讲。
“灵气充沛，才地宝遍地的时代已经过去，曾经辉煌的大战让任何一个种族都意识到地精气和材地宝的重要性，因簇被分隔开来。”
“庭开辟出了三十三重，妖族开辟出了九层妖土，就连轮回之所在都有十八重，其他强大的种族都开辟出种种独特的秘境，他们争先恐后的做着这样的事情，但人族没有那样的强者。”
袁罡的语气并不悲哀，但却充满了惋惜，老人沧桑的语气虽然没有多少波澜，但任何人都能够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充沛的感情。
若是可能的话，张亮相信，老道人愿意以死换来人族开辟出一方得独厚的地，庇护后世无尽的人族。
“无穷无尽的地精气和材地宝都被那些盖世无双的大人物占据，这片荒凉破败的大地被他们当做战场，每当积蓄足够，感觉能够占据更多的领土时，他们就会出击。”
“人族因为没有足够强大的灵土，没有独特的秘境，只能够一直在这片大地上生活，承受着种种灾难。”
“当初人族无数的先贤到处寻访大神通者，请求他们出手，帮人族开辟出一方净土，可惜没有人出手，时过境迁，谁也没有想到，当初默默无名的人族反而在这片大地上开支散叶，成为一只举足轻重的力量，并不逊色于当年辉煌的万族。”
老道人到当年人族的往事莫名的有些悲哀，他没有人族请求过哪一些大神通者，毫无疑问，那是一场悲赡往事，高高在上的仙神没有一个人怜悯这一弱的种族，冷漠的拒绝了人族的请求。
“哈哈哈哈，这是我人族先辈用鲜血走出来的一条道路，当年所有被抛弃的种族最终只有人族崛起，其他的种族大都消失在地间，我人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人族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种族。”
“但这依然远远不够，甚至差距更大了，不是吗？”
张亮敏锐的把握到了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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