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问道：“你从你外公那里过来的？”
蒋妮点点头，表情复杂。
苏浩已经猜出了什么，追问道：“他都告诉你了？”
蒋妮再次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沉重。
苏浩走过去将蒋妮按在座位上，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急急忙忙赶过来渴了吧。喝杯水。”
“没关系的，苏老师，我们可以直接开始面试。”
“行了，这么一本正经干什么。”苏浩白了蒋妮一眼。“你先喝口水我们再慢慢。”
待蒋妮心情平复下来，苏浩开口问道：“你爷爷身体不好，你不是应该多花点时间在医院照顾他么？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做直播。”
“我……我想要挣钱。”
蒋妮的话令苏浩木然。
为了不刺激到蒋妮，苏浩尽量委婉地问道：“你外公有没有跟你提到，他的病情……”
“我都知道！”蒋妮点点头。“他跟我了，全华夏最好的医生已经给他下了‘判决书’。没必要进行无谓的治疗折腾自己。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的外公病得这么严重，我除了看看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苏浩微微叹了口气，他坐在蒋妮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你能陪着你外公对他来就是最欣慰的事情。更何况他在临终之前还能看着你接过他的衣钵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直播的事情就算了吧，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医院照顾你外公。”
“不行！”蒋妮出奇的执拗。“苏老师，起码你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吧。我真的很想做直播多赚点钱。即便我外公不需要我出钱给他治病，让他看到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也是好的！”
蒋妮到这个份上，苏浩只能顺着她。“那行吧，回头你准备准备。我给你安排直播。”
“不需要先面试吗？”
苏浩看了看蒋妮，心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哪好意思让你逗我笑。
“不用了吧。”
蒋妮咬了咬牙，道：“不行，苏老师。我外公生病是你请人看的。不能我找工作还要你给我开后门。我们还是面试一下吧。”
“呃……既然如此，你开始表演吧。”
蒋妮点点头，抿了一口水站起身走到苏浩前面。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表演了一段脱口秀。
实话，蒋妮表演得非常好，甚至超出了苏浩的预期。
苏浩也配合着哈哈大笑。
可是笑容背后，想到蒋妮的不幸遭遇，苏浩心里却有几分酸涩。
表演完之后，蒋妮立刻凑到苏浩跟前，问道：“苏老师，我表演得怎么样？”
“非常好！”苏浩道：“我觉得你都不需要准备。现在开始直播都肯定能火！”
“真的假的？”
蒋妮觉得苏浩是在好话糊弄她。
“当然是真的。”苏浩解释道：“你扎实的表演功底相比其他脱口秀演员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你还是少见的女脱口秀演员。我甚至怀疑你在脱口秀方面的成就会不会超过表演！”
蒋妮尴尬的笑了笑。“表演是我们家传承下来的，我肯定会坚持下去的。”
“也对。”苏浩想了想，道：“那从明你就开始直播吧。我会让平台帮你进行宣传预热的。保证你一就能挣到一年的学费！”
“真的吗？”
蒋妮惊喜过后，犹豫着问道：“苏老师，我能不能隔表演一次。”
“怎么，你怕段子不够用吗？”
“不是不是。其实直播我也研究过，靠准备的段子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要即兴表演。我是想多点时间陪陪我外公。”
这样的要求苏浩本来并不应该拒绝。
不过苏浩考虑片刻，却否决了蒋妮的提议。“隔直播对你聚集粉丝没有益处。如果能保证直播质量，最好还是每直播。甚至没课的时候每可以直播一次以上。”
“啊？”蒋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那我回学校去练习练习。”
“去吧。”
苏浩目送蒋妮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姑娘，不要怪我残忍。但是你还，不应该一直活在你外公的阴影之下。
正好苏浩这会儿没事，苏浩叫了个车来到医院。
跟前阵子比起来，冯老爷子精神明显差了很多。普通人可能意识不到，但是苏浩却很明白，冯老爷子在药物维持之下都步履阑珊，恐怕真的离大去之期不远了……
“老爷子，真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工作忙没经常来看你。”
“哈哈。什么话呢。”冯老爷子道：“我一把老骨头，早该入土为安了。妮来陪我都她。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跟我这把老骨头在一起浪费时间干嘛！”
“老爷子你怎么能这么呢。妮来陪你不是孝顺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亏欠妮和她一家太多了。她越是孝顺，我越是愧疚啊！”
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苏浩可不敢让他再一直维持这样负面的情绪。
苏浩绕开话题：“老爷子，告诉你个好消息，蒋妮以后不会每过来‘骚扰’你了。”
“哦？你给她找了新的剧组？”
“不是，出来老爷子你别怪我。我刚刚答应了妮让他在我投资的直播平台当主播。”
老爷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年轻人，多经历经历是好事。我年轻时候也跑过场子。”
苏浩陪老爷子聊了足足一个多时，一直到老爷子露出疲态，苏浩给他盖上被子才离开。
次日，蒋妮正式直播之前，苏浩亲自来到直播间给她加油打气。
苏浩叮嘱道：“直播刚刚开始观众很少，你可以先些笑话呀什么的暖暖气氛。人气差不多了，工作人员会告诉你开始表演。有问题吗？”
蒋妮摇了摇头。
“苏老师，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在台词课上经常被老师拉出来讲脱口秀活跃气氛。早练出来了。”
苏浩含笑拍了拍蒋妮的脑袋。
蒋妮不满的皱了皱眉毛，对苏浩将她当孩子的行为有些抵触。
工作人员提醒道：“准备开始了。”
“去吧。”
苏浩退出了直播间来到屏幕前，观看蒋妮的脱口秀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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