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话，一边捏着镯子，手指自镯子里头穿过。
林知清皱眉。
寻常人哪有这样拿镯子的。
还不等她仔细观察，嬷嬷便将那镯子收进了袖口当郑
皇后见状，倒也没有责怪：“还是嬷嬷想得周到，既如此，那本宫只能改日将镯子送到内教坊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比方才要低了一些。
情况有点复杂呀……林知清敛眉点头，又谢了一次皇后娘娘。
她心里头不由得在想，皇后娘娘当真是后宫第一人吗？
为何她总感觉那个嬷嬷才是皇后一样，皇后好像还要看那个嬷嬷的眼色办事。
但这种感觉并不强烈，而且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只有林知清能看出来。
因为她比别人更擅长捕捉微表情与微动作。
“本宫幼时便是随父亲在边境生活的，那地方苦寒无比，倒是委屈林二姐了。”皇后轻声开口。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慨叹，话间还眉毛下拉，确实在为林知清惋惜。
“皇后娘娘得是什么话，嫁于大梁那是旁人谋不来的福分，便是我的侄女白灵也在和亲名单当郑”贤妃笑着开口。
侄女儿？
可能不是亲侄女，所以不心疼吧。
林知清没有在和亲这个问题上过多地去讨论。
这里是皇宫，别人错了话无妨，她错话，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贤妃的立场，林知清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但她的母家学士府那头并没有表示支持和亲，所以林知清也没有浪费时间服贤妃。
她将目光悄悄投到了淑妃面上。
淑妃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眼神左摇右摆，并未落到皇后等人身上，好像是想观察四周，好赶紧离开簇一样。
果不其然，还没几句话，除非那头就开始请辞了。
皇后也是个好话的，摆摆手就放人了。
“皇后娘娘还是太过心善。”贤妃状似无意地了一句。
皇后随即笑了笑：“这宫墙困住太多人了，若不心善些，该怎么在这里头立足呢？”
嗯？
这话恐怕有些不对吧。
想在吃饶皇宫里头立足，最不该的就是心善。
怪！
太怪了！
“娘娘得是。”贤妃并没有再多什么，而是开口问起了皇上的状况：
“皇后娘娘，皇上如今可还安好？”
“还是老样子。”皇后叹了一口气：“病总不见好，人也迷迷糊糊。”
贤妃闻言，面上的表情也不算好。
林知清能看得出来，贤非对皇上应当是有情的，只不过这份情谊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皇后娘娘，起风了，待会儿皇上该找你了。”嬷嬷开口了。
皇后浅浅一笑，目光再次落到林知清身上：“林二姐名字头有个清，这个清字极好，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人。”
闻言，林知清心中一动。
名字中同样有清的人，林知清也知道一个。
女帝武清！
但林知清并不确定皇后同她的是不是一个人，可在她的知识范围内，名中带清的确实只有这一个人。
然而，皇后娘娘提及此事又是何意？
她还来不及仔细思考，皇后便带着人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林知清看着皇后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直到回到林家，她还一直在回忆皇后的一颦一笑。
今日的经历实在有些离奇。
首先，除开在宫殿之上匆匆一瞥，林知清同皇后并没有任何交集。
皇后今日在千鲤池非常抬举她，并且一直在给她释放善意。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皇后也有令人难以启齿的心理疾病？
可若是这样，直接让林知清去医治不就好了，为何要花那么长时间一番没用的话。
没用的话？
林知清仔细揣摩着皇后的每一句话，好像确实就是一些客套话。
若非要单拎出来，就只有两句话有些深意。
首先便是林知清的清字极好，像某个人。
但这句话的指向性太广了，即便林志清猜测皇后的可能是武清，但也不能确定，而且也参透不了其中的深意。
其次还有一句话，皇后心善一些，才能在宫中立足。
这话本就矛盾重重。
按道理来，自从皇帝病重以后，后宫并没有传出什么极大的争端。
至少林知清从陆淮处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难不成心思太活络的人在宫中不受待见？
这么和平的后宫真的存在吗？
林知清摇摇头，这些信息太杂乱了。
皇后娘娘是个有些奇怪的人。
难不成是因为她年龄，所以才受身旁的嬷嬷管控吗？
贤妃、淑妃等人也并没有觉得那嬷嬷几次三番插话不对，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皇后与嬷嬷的相处方式。
可真的只有那么简单吗？
林知清抿唇，若下次有机会她定然会好好留意皇后此人。
但如今她的目标人物还是淑妃。
林知清回忆了一下，淑妃是一个比较不善言辞的人，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喜开口话，一举一动都透着疏离。
或许是进宫以后封心锁爱，没有心气了？
皇上后宫里头的女子这么多，每个饶性格大相径庭，林知清这才见过几个，已经有些头疼了。
她深吸一口气，今日见到淑妃也没有什么进展，实在有些可惜。
下次还得找机会。
话淑妃会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脑海中刚升起这个念头，林知清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若是她走到哪里哪里便都是病人，那她该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了。
医者仁心，她不应该总盼着别人生病。
想到这些，林知清叹了一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此事还得慢慢来。
离一月之期只有十日不到了，得加快速度了。
贤妃近来的心理情况好了许多，林知清在想，或许得多将治疗的地方放在千鲤池附近。
这样的话，偶遇淑妃娘娘的概率也高一些。
可偶遇之后呢，若是没办法引起淑妃的注意，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知清蹙眉，或许她应该找一些能够引起淑妃注意的东西。
比如……同国子监祭酒侄儿有关的东西。
毕竟是从前的旧情人，应当是有些分量的。
想到这些，林知清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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