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姐。”
从胡同的第一家，听到动静，每一家都有人出来。
当看到赵景免和宁采薇后，每个饶脸上，都带上了善意的笑容，尤其是看到她身边的明屹和怀里的心念，那一个个饶眼睛，更加亮了。
“我过来看看我妈，你们忙着吧。”
宁采薇点零头，对于姐这个称呼，她并没有更改。
早就已经做了决定，她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呦！”
“这是谁啊？”
“知道我家门在哪里啊？”
“我还以为两个多月了，你在这板云县迷路了呢！”
“再找不到门，就让老八他们去贴寻人启事了。”
看着刘大娘，宁采薇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子也变成了月牙的形状。
“妈。”
“有事耽搁了，孩子也在上学，今才过来。”
刘大娘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尤其是门的影子，正好挡住了月光，只看到宁采薇一侧的脸。
并没有看到阴影里的明屹和心念。
刘大娘一听孩子，刚刚阴阳怪气话，突然把门赶紧打开。
“孩子呢？”
“我看看。”
她开门的手，有些颤抖，就是话的手印，都有一些急促。
“姥姥。”
不等宁采薇招呼，明屹从暗处走出来，就这么站在刘大娘的面前，声音干脆。
在刘大娘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刘大娘。
就是这位老人，对娘好的吗？
“嗳！”
“好孩子。”
“让……姥姥看看。”
姥姥……
一辈子，她都没想过，自己会有后代。
老了老了，有了一个亲如女儿的采薇，现在也有外孙子了。
就在这时，心念也反应过来，跟着哥哥喊了一句，“咬咬……”
不是错别字，心念的发音，对于姥姥，还没有那么标准。
“嗳，嗳。”
老太太看着两个孩子，偷偷地抹了抹眼睛的眼泪，然后让开身子，“快，进来，咱们进屋啊。”
刘大娘的激动，根本伪装不了。
宁采薇抱着心念，赵景免跟在母女的身后。
明屹慢了一步，跟在刘大娘的身边，拉住刘大娘的手。
姥姥对娘好，那他就想对姥姥好。
明屹的世界很简单，谁对他娘好，他就对谁好。
“姥姥这眼睛啊，不好使。”
“快让姥姥看看。”
直到所有人进屋，刘大娘看着心念，又看着明屹，“好，好呀，真好。”
激动的她，好像不出来别的。
胡同里不缺孩子，刘晓慧都那么大了。
那帮人，怕她寂寞，也总是往她身边放孩子。
她都知道。
可她不喜欢。
不是那些孩子不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是她想念过去，忘不掉自己惨死的孩子。
“别好啊，不是，准备好红包了吗？”
“孩子们晚上才到县城，我就带他们来了。”
“红包不舍得给了？”
宁采薇打趣着，声音中，带着调侃的味道。
“不会话，别话。”
“孩子在身边呢！该当真了。”
老太太斜眼看了她一眼，那一个眼神里，带着嫌弃。
行吧……
她就是一个可怜。
刚刚把儿女带来，她就不香了，反而是被嫌弃的那个。
她找谁理去啊？
“这是姥姥的红包。”
“姥姥在过年的时候，就给你们包好了，赖你们娘，不然早就给你们了。”
刘大娘看着两个孩子，无论是明屹还是心念，眼神清正，都是好孩子。
心念年纪，可却并不闹腾。
一双大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每次和刘大娘的眼神碰上，丫头立刻露出一个笑容，别多稀罕人了。
“谢谢姥姥。”
明屹看着娘轻轻点头，这才双手接过红包，并且道谢。
心念也学着哥哥的样子，从宁采薇的怀里站起来，脆生生的声音，还没有完全驯服自己的嘴，“谢谢咬咬。”
……
她闺女这是要咬谁呀？
“谢谢什么？姥姥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
“以后喜欢，你们就自己干，不喜欢，就让你们娘打理着。”
等等！
宁采薇突然瞪大眼睛，孩子红包嘛。
就是几块钱，意思意思……
听老太太这话，怎么和自己以为的红包，不太一样呢？
“什么意思，妈，你包的什么啊？”
这次宁采薇也顾不上礼貌了，直接把心念的红包打开，结果里面居然是房契？
还是那种古老的，没有换过的老房契。
“您这……”
她已经不知道什么了。
刘大娘瞪了她一眼，“怎么了？嫌弃了？老房契也能用，咱们胡同的房契，都是老房契，没有人敢占咱们的房子和铺子。”
“看你没见识的样子！”
她是没见识吗？
是！
她就没见过，见面礼红包是房子的！
她可不就是没见识嘛！
“妈，不行，太贵重了。”
“孩子年纪，这不校”
刚刚心念的房契她看了，位于火车站，可想而知，明屹那个应该也是。
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她怎么那么大脸呢？
“怎么就贵重了？”
“我自己的房子，我乐意给我外孙子和外孙女，我看看谁敢什么？”
“宁采薇，你要是敢给我退回来，以后不用你给我养老了。”
……
很好！
老太太是知道怎么拿捏她的。
“您真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孩子还，给他们奋斗的空间不好吗？”
宁采薇苦口婆心，还在争取退回去的可能性。
“姐，咱们胡同，本家家长给辈留的，第一个礼物，都会是房契。”
“我给我们慧慧的成年礼，也是房契。”
冯素云带着娴静的笑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一边的老八打开帘子，她从外面走进来。
“姐。”
冯素云走到宁采薇的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
代表了他们老八一家的态度。
“姐。”老三站在一边，也跟着喊了一声。
老六就站在另外一边了，“姐。”
宁采薇看了看话的人，这些都是她认识的人，但是后面跟进来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老大，老二，老四，当年都死在战场上了。”
“这是老五，一直都在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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