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社长重重地将手中的报纸拍在红木桌面上,沉闷的响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
他面沉似水,目光锐利地盯在金叹身上:
“还知道回来?我送你去帝国高中,是让你去挥拳头的?”
冰冷的质问劈头盖脸砸下来。
“社长!”韩琦爱立刻心疼地凑近儿子,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金叹脸颊被打红的地方,声音带着哭腔,
“孩子刚回来,有话不能好好吗?你看这脸……”
金社长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冷哼,视线甚至懒得在她身上停留:
“慈母多败儿。”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金叹似乎早已习惯父亲的态度,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混合着自嘲和讽刺的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刺破了紧绷的空气:
“父亲,您很快就不会为这种事烦心了。”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父亲骤然蹙起的眉头。
“什么?”金社长眉间的沟壑更深,眼神里凝聚起风暴前的阴霾。
金叹深吸一口气,那强装的讽刺面具下,真实的痛苦和委屈终于漫溢出来:
“Rachel,她知道我的身份了。您觉得,她的母亲——李代表,还会允许她的独女和一个庶子绑在一起吗?”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不甘和少年人初次心碎的狼狈,
“我是真的喜欢Rachel啊!”
“你!”金社长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的怨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怎么能蠢到让她知道!你这是亲手毁了你……”
“婚约?”金叹惨然一笑,打断父亲,“那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韩琦爱像被烫到一样,失声尖叫,猛地抓住金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怎么能算了?儿子,你再去求求Rachel,好好跟她谈谈!
你这么好,她怎么会舍得放弃你?她肯定……”
“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传来。
金元居高临下地看着客厅里这出闹剧,英俊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目光扫过焦急的韩琦爱,愤怒的父亲,最后落在满脸狼狈的弟弟身上,薄唇轻启,吐出冰冷而清晰的一句:
“人外有人,外樱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皮鞋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而冷漠的回响,一步步消失在楼梯拐角,留下客厅里凝固的死寂和更深的绝望。
深夜
“你干什么?”金叹烦躁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开,他盯着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车恩尚,眉头拧成了结。
车恩尚被他吓得肩膀一缩,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
“我…出来喝口水。”
“喝水?”金叹嗤笑一声,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他,
“走,跟我喝点。”话音未落,他已不容分地攥住车恩尚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几乎是拖着她走向阴冷的酒窖。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
金叹径直走向酒架,动作粗暴地抽出一瓶酒,熟练地撬开瓶塞,仰头就灌。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灼烧感却压不住心头的焦躁。他猛地将酒瓶顿在橡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猩红的眼睛转向呆立在一旁的车恩桑
“车恩尚,”他的声音带着酒气和不甘,
“你,Rachel她怎么就不喜欢我?”他逼近一步,仿佛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居然…居然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哈,我们能有什么?你是不是?”
车恩尚被他逼视得后退半步,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角。
他话语里那份急于撇清的轻蔑,像一根细的刺,猝不及防地扎进心底,带来一丝尖锐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失望。
她抬起眼,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我们当然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金叹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强调,
“我有Rachel!她那么漂亮,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车恩尚平凡的脸和朴素的衣着,
“看上你?”完这句,他自己都没察觉地,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缓了一瞬,胸腔里那口堵着的气,莫名其妙地顺了一些。
“是啊。”车恩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没有再看金叹,只是默默走到桌边,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浓烈的酒气冲入鼻腔,她闭上眼,一饮而尽。辛辣感直冲头顶,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口那点闷痛。
沉默在冰冷的酒窖里蔓延,只剩下液体倒入杯中的声响。一瓶,又一瓶。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酒精的麻痹下,忘记了时间,也模糊了界限。
最初的清醒很快被灼热的眩晕取代,最终,不堪酒力的两人,一个伏在桌上,一个滑落在冰冷的地面,沉入了无意识的黑暗。
——
第二清晨,韩琦爱敲响了金叹的房门。
“阿叹?该起床了。”门内一片死寂。她心头莫名一跳,加重了力道:
“金叹!”依旧毫无回应。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猛地推开门——房间整洁得过分,床铺冰冷平整,空无一人。
“金叹?阿叹!你去哪了?”韩琦爱焦急的声音在空旷的豪宅里回荡,带着回音。
车恩尚的母亲闻声也慌张地跑出来,不能言语的她只能焦急地比划着,指指楼上,又指指楼下,眼里满是询问和惊恐。
韩琦爱正心烦意乱,瞥见朴姬南的手势,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别比划了,我看不懂你那手语!”她烦躁地挥挥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酒窖!酒窖还没看!”
她几乎是跑着冲向通往酒窖的楼梯。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放大,惊骇地捂住了嘴——
只见金叹和车恩尚并排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周围散落着横七竖澳空酒瓶。
金叹的外套皱巴巴地垫在身下,车恩尚蜷缩着,两饶衣服虽然都还算完整,但这副姿态,这密闭的空间,这满地的狼藉足以点燃任何母亲的怒火和恐慌!
“金叹!车恩尚!你们在干什么?”韩琦爱尖利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酒窖的死寂。
地上的两人被这声尖叫惊醒。金叹猛地睁开眼,宿醉的头痛欲裂,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看清身边躺着的人——是车恩尚!
他像被烫到一样,几乎是弹跳起来,踉跄地后退几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晚就是心情不好,一个人喝闷酒!”
“一个人?”韩琦爱指着还躺在地上、眼神迷茫挣扎着要坐起来的车恩尚,声音气得发抖,
“那她呢?她怎么会在这里?金叹!你疯了吗?你难道真的,真的喜欢上她了?”
她痛心疾首地指着儿子,
“糊涂,你真是糊涂啊!我要是Rachel,看到这一幕,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妈!”金斩钉截铁地低吼,带着不容置疑的烦躁和急于洗刷的耻辱,
“我再最后一次!我和车恩尚什么都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用力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眼神里充满了对这场面的厌弃和对母亲误会的恼怒,
“我喜欢的只有Rachel!只有她!”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酒窖,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砰然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牵
他没有回头,因此也错过了身后,刚从眩晕中坐起身的车恩尚,在听到他那句斩钉截铁的“一点关系都没颖和“只有Rachel”时,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眼中那点残存的迷茫被更深、更沉的落寞彻底淹没。
她默默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仿佛要将那无处安放的难堪和一丝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痛楚,死死地摁进冰冷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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