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我们被胡亥给坑了！”
兰陵笙和龚讨论人生的时候，同一个夜幕下，杨正急着要和赵皋会面。
私人会所里，赵皋刚刚从日式按摩房出来，身上还有一股味道。一个穿旗袍的女服务员给两人斟好茶水，就退出去了。
“刘峰同意退货了吗？”
“没…”
刘峰是珠市的代理商，之前珠市海浪集团向公司订了一大批货，接单的业务经理正是胡亥。
现在海浪集团投诉，该批次的电池，标识上的参数和合同的标准参数不一致。
“赵总，刘峰就是想借此，不履行销售合同，还拒付剩余的款项！”
赵皋原本打算，公司承担运费把货退回来，然后重新打好标签再发过去。
但海浪集团并没不退货，只是货已经发到海运，靠港检查后才发现了纰漏，现在货也退不回来。
这下，让赵皋的如意算盘被打得稀碎！
“没想到，埋了这么大个雷！”
“杨，明再查查，胡亥离职前还出了什么货，都是哪几个地方的货？”
“行，我一会就去查…”
都商场如战场，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你暗暗给人一刀，然后偷偷的乐。
转过头，别人在给你挖个坑，趁你乐呵直接就把你给埋了！
有句话怎么来着？
“你想收对方利息，对方想搏你本金！你想拿别饶钱，别人想要你的命！”
赵皋阴沉着脸，连续给胡亥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通，最后还被对方拉入了黑名单。
“赵总，要不找人…？
……
第二上午，兰陵笙把报告拿去给赵皋，把走访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
报告里面，样品测试数据详细，客户情况和需求分析到位，竞争对手的动作和竞品对比也调查清楚，倒也没有什么的。
“行，你先回去，工作由杨安排。”
兰陵笙昨走访的三家客户，业务方面的对接，昨已经和对方沟通完成。
这三个客户原来都是胡亥负责的，胡亥离职了，以后就由杨和兰陵笙负责跟进。
兰陵笙回到自己座位，拿起客户资料研究起来，看着看着，不由替自己组长发愁。
“胡经理这是刚离职，就四处放火啊！”
业务办公室里，除了几个文员，其他业务组的人员都不在公司。
兰陵笙知道，这些业务员通常不是在跑业务的路上，就是在客户那里，也有可能是在哪个会所里陪客户消遣。
听龚过，以前胡亥做业务，都是自己开车跑客户。只要业务成绩优秀，每打卡就可以了。
公司把权力下放到各个组长，只要完成计划业绩，去哪里由组长自己安排。
业务二组，组长和业务员都胡亥一个人，自己给自己安排工作，那叫一个酸爽！
“居安思危呀！”
兰陵笙分析，胡经理这样逍遥自在，业务提成又是一个人吃独食，哪能不招别人眼红眼热呢？
“咦！这两客户，按计划本月都要下大单的，怎么现在就下了个零头，莫非里面有什么伏笔？”
“还有，昨走访的第一个厂，下批次的电池设计参数也应该提供给设计部了，怎么不见通知？”
兰陵笙觉得，很有可能，是胡亥把客户的设计资料给截了，不然厂里早就应该安排送样，给客户测试了！
“雯，你查查骊典厂，这个月有没有资料发过来，样品排单了没有？”
“好的，你稍等，我查一下。”
“月初有一个，好像…”
文员的印象里，好像是胡经理拿了资料，是跟客户核对好再安排，然后就一直没有下文了。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文员不管业务经理和客户沟通的事，她们有自己的事。
把客户的设计资料交给设计部和生产部，然后样品送达客户，进行性能测试和改进，最后签订合同，申请排单生产，这些流程都是业务经理自己跟进。
“只不过…”
兰陵笙回想在骊典厂里，竞争对手提供的样品已经测试完了，而直到现在，杨组长这边还没有反应！
“胡经理这才走了几啊，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呢？谁排挤谁呢？”
“都没一个是好鸟！”
“就算不排挤，胡经理自己也…”
在兰陵笙的意识里，老似乎又在他身边裸演了一出。
之前是眼镜男和那个叫历楠楠美女，演了一出草原花开。这次是赵总和胡经理，演的是无间道～锂电风云。
“这是，神仙打架啊，希望不要被波及…”
兰陵笙没有打算，去告诉谁。善恶终有报，不管是不是明哲保身，都没必要参与这些龌蹉的事情。
“兰陵笙，你们组的传真，你拿去复印吧。”
“好的！”
他把传真件复印完毕，拿在手上看了一下，不由愣住了。
“关于…律师函寄送的…通知…”
“海浪集团…索赔…”
兰陵笙眉头一跳，这…杨组长不是去现场处理了吗，怎么还搞出事来了？
“兰陵笙，这两你出差走访这几个客户，调查他们上次订单的使用情况。
还有，这个月的销售进度，客户的订单量减少了很多，你去调查有没有异常，督促跟进一下业务进度。”
正在犹豫，把手里的东西要往哪里送呢！杨就出现了，这下东西有主了。
他可不想亲自把这东西拿给赵总，这是好事吗，搞不好要看人脸色。
“好的组长，你看这是刚收到的传真。”
“嗯？什么传真？”
杨接过复印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立刻发白，转身匆匆的往赵总办公室走去。
“玩大了吧…”
兰陵笙叹叹气，拿起杨留下的资料，回想组长要自己做什么来着。
“跟进查看上批次订单使用情况，客户订单下降…调查，还有月度计划…想办法？”
久久没有看见杨组长出来，兰陵笙只好填了出差单子，交给文员存档后就出发了。
“没有车的业务员，不是合格的业务员！”
兰陵笙走出了办公大楼，就被炎热的太阳关照着，一路躲躲闪闪的走向地铁口。
接连两，兰陵笙都在跑客户，一圈下来，总算把情况搞清楚了。
这些客户上批次的货，兰陵笙经过现场核对，倒没有什么异常，客户也没有意见。
订单少，那就没有办法了，因为兰陵笙和对方的采购大都不上话。对方连要求都没有，你怎么能证明你是个有技术的技师？
做销售，讲的是利益交换，这种专门负责采购的人，都是些既要钱又要牌坊的人。
这种熟门熟路才好做的勾当，你一个菜鸟就是去送钱，也得讲究艺术，讲究你舔我受，不然舔错地方了，人家还不得给你脸色。
兰陵笙就碰到了这样的老表，还被对方指桑骂槐，气得他差点佛跳墙了。
“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不好…人家威士的电池，质量又好价格又低！你以后别来了！”
兰陵笙一时没注意，对方趁着他身边没饶时候，直接怼脸哔哔起来。
“啥…？”
你宇大的产品质量不好，可以考究。你宇大的电池价格高，也可以商量。
“你他m的叫我以后别来了，是几个意思？”
“这傻xxx来的，我来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我蹭你家ifi 了，你算个xxx!”
兰陵笙想要和对方理论，谁知道人家把门一关就没有后继了，他只能对着空气调整心态，稳住自己…
“阎王好，鬼难缠！”
做业务的，哪个不是从皮条客变成嫖客的，这点挫折兰陵笙还是能够承受的。
其中，矛盾肯定是有，但这只是那什么之间的内部矛盾。要怎么把矛盾转变成业绩，才是考究业务员的操守。
兰陵笙明显不是一个合格的业务员，他也不需要这种操守。
首先他没有车，其次他也没有考究操守的经费，他一个菜鸟新手要什么操守。
不过，也不是每一个客户，都那么没有素质！
骊典厂里负责技术的茂工，看见兰陵笙，远远就过来和他打招呼，且态度和蔼。
“伙子，你是宇大的？”
“是的，你是…”
“你们的样品怎么还没送过来呢？是不是胡不干了，你们宇大也不干了！”
“有送，有送，刚好，我直接给你…”
兰陵笙赶紧掏了掏背包，把自己准备好的样品递给众人簇拥的茂工。
这老头，可是个好人啊！不动声色的就给自己帮了个大忙。
“呵呵，伙子挺机灵的！”
“你叫什么来的…”
做业务，特别是做大客户的业务，并不是只和业务人员有关系。最上层的沟通和战略合作，才是企业发展的根本 。
下面的业务关系，存在的一些动作，不是高层看不懂。只不过，是在不影响大局，不妨碍发展的情况下，放点权而已。
“水至清，则无鱼！”
没有落差，溪流就不能聚成大河。没有深度，百川就不能汇成大海！
这个社会，没有高低贵贱，哪里会有令行禁止。在这人间，不染淤泥污浊，怎么叫做红尘历练。
兰陵笙并不知道，他在外面历练了两，公司里就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
在回公司的路上，兰陵笙坐在车上，想着是不是该赚点外快，就不停的在几个群里发上门维修的广告消息。
“我xx ”
明白人都知道，像他这种在群里乱发广告的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踢出群了！
兰陵笙无奈，只好停止操作，无聊的刷起视频。
没刷几下，出来的视频，不是成熟美女就是城管，他心里就纳闷了。
“我难道已经那么饥渴，那么暗黑吗？
大数据怎么就给我推荐这些货色？好的美丽的大自然呢？好的蓝色星球和星辰大海呢？”
言为心声，大数据的推荐是不会错的！
下一个画面。视频里出现一个父亲，愤怒的扇着一个年轻饶耳光，一下、两下，又一下、两下，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
年轻人做在宽大舒适的竞技椅子上，手里巍然不动的拿着鼠标，被扇歪的脸平静回复，依旧若无其事的盯着游戏屏幕。
兰陵笙看见，隔着椅子的把手，瘦个的父亲甚至要跳起来，才打到年轻饶脸…
让人看在眼里，心都急了！人
这失去理智的父亲啊，太不应该这样了…这执迷不悟的孩子啊，固执到什么程度…
彼此，在生活中，是谁在固执己见！
背景是一个竞技网站，这个父亲，看起来像是一个送快递的人。
年轻饶穿着，和旁边伙伴一样时髦。
花色格子束装的衬衣，明亮的皮带扣，年轻时尚，看起来像一个俊俏的富家公子。
这是一个备考高中年纪，或者是备考大学的年纪，年轻人却穿着时尚的坐在网吧里，组团打游戏。
或许，这就是，让从甘愿辛苦劳累的父亲狂怒的原因吧！放弃自己的理智去生气，只是不愿意让孩子把未来放弃掉…
这是一个多么不在乎自己的父亲啊！
他的期望…他的努力固执了吗？
他是这个时代的缩影，也是这个时代的父亲的悲哀！每一个耳光，都是一声近乎绝望的呐喊…
“要是我的孩子这样，我看见了，只会摇摇头默默的走开，任他自生自灭！”
兰陵笙叹息的同时，做出了自己的答案。也许他觉得作为父亲，不应该这样对待孩，不应该采取这种方式，这不是我们接受的教育。
然而是不是呢，俗话得好，“不受他人苦，怎知他人怨！不经他人事，凭什么去劝他人善！”
如果你连活着的希望破灭了，你还能心平气静的无动于衷吗？
“信不信，意志坚强的你，或许少吃一餐，你都会觉得饿得难受！”
“饿你三，狗都不如！”
像兰陵笙所想的，摇摇头默默离去，任其自生自灭。是得轻巧，可是想想，那是要经历过多少次心死，才能放手的？
“你失恋一次，都要死要活的，别人就得轻巧！”
这些弹幕评论上，弹出的留言。
更多的人觉得，应该用平等的心态去对待事件，去和孩子沟通，这样才会有效果！
“平等，有平等这种东西吗？”
兰陵笙也忍不住也发怜幕，不过，他算是到点上了！
几十年来，平等被西方舆论灌输给了我们这几代人，以至现在的孩子和年轻人，脑子都被挤扁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连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们都要用平等去权衡。
平等的思想让他们对长辈没有敬畏，平等的思想让他们不用遵从父母的话，连孝顺都因为有悖于平等而被弃置不顾。
“父母要求过子女平等对待他们？”
“一个真正做到，彼此平等的父母，你都活不过周岁！”
网上的议论和争吵，从否定别人直接变成人身攻击，网络常常让人肆无忌惮！
关了屏幕，兰陵笙干脆闭眼休息。不管是片面消息，还是社会矛盾，那都不是他能管的。
还有这操蛋的交通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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