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皇上听完孟舟的禀告,冷笑道:“这人是认为自己运气逆、一点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还是有恃无恐到已经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
“皇上,拿人吗?”
“不,将人盯紧,别打草惊蛇,朕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孟舟退下后,皇上接过洪公公递上的茶灌了几口,觉得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放下茶盏道:“传许卿来见朕。”
“是。”
洪公公徒门外,刚吩咐完人去传话,清露殿的掌事公公福公公一路冲上前,一把拉住洪公公,气促道:“快,公公,快禀告皇上。”
此情形先是令洪公公一惊,后见福公公脸上遮不住的喜色,顿时松了口气,将人领了进去。
福公公进入御书房,扑通跪下,扬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贤妃娘娘有喜了。”
“有喜?”皇上愣住,没反应过来。
洪公公也是先一愣,恍惚这报喜的情形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是,贤妃娘娘已怀有龙嗣两月有余。”
“真的?”皇上站起来。
“千真万确,今日当值的太医已全部请过脉。”
“好,好……”皇上边连声好边快步往外走。
洪公公和福公公忙跟上,一路往清露殿而去。
皇上一入清露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贺喜声。
贤妃靠坐在软榻上,还是一幅没回神的模样,直到华姑姑提醒,才恍然准备起身行礼。
皇上忙道:“爱妃,不必多礼,快坐好。”
待走近,扶着贤妃,挨着坐下后,皇上面向御医:“爱妃的脉相如何?”
“回皇上,娘娘脉相有力,腹中皇嗣十分健康。”
“好,赏,你们需尽心尽力,待日后皇子女诞下,朕还有重赏。”
众御医应道:“臣等必全力以赴。”
“皇上,要不将未当值的院正及太医也召进宫,再诊清楚。”
“爱妃何出此言,如此多位御医难道还会诊错?”
“臣妾像是在做梦一样,始终不觉得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嘛?”
“爱妃的心情朕能理解,朕刚听到报信时也与你一样。”
“可臣妾的心就是放不下。”
华姑姑接话:“皇上,娘娘这是欢喜过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怀上了皇嗣,先前娘娘不舒服,孙太医就诊出了喜脉,可娘娘不敢置信,没想到当值的太医都诊过了,娘娘竟还未回神。”
众御医对视一眼,一名御医道:“皇上,不如就依了娘娘的意思,好令娘娘彻底安心,娘娘现在身怀皇嗣,不宜多思忧虑。”
皇上安抚地拍了拍贤妃的手,“爱妃安心。”转头吩咐洪公公:“传未当值的太医速速入宫。”
“是。”洪公公忙派人去传话。
宫人进来禀告:“皇上,娘娘,各宫的主子前来探视。”
“让她们回去,爱妃现在不宜劳神。”
“是。”
宫人向候在殿外的妃嫔传达了皇上的意思,众妃嫔面面相觑,随后三五成群地离去。
殿内,皇上又嘱咐了一番太医及宫人后,想起自己先前的吩咐,又对洪公公道:“让许卿不必来见朕了。”
候在御书房外的三老爷听完公公传达的话后问道:“不知皇上可有交代让臣何时再来见?”
“许大人,除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皇上眼下恐怕都顾不上了,贤妃娘娘怀上皇嗣了,皇上正陪着娘娘。”
“真的?”
“错不了,当值的太医都诊出了喜脉。”
“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那可不,现下都以娘娘为重,许大人,奴才得赶紧去候着。”
“公公自忙。”
三老爷边走边为皇上高兴,添嗣有望,皇上面临的压力会在很大程度上减轻。朝臣会在五皇子夭折后就上书在先皇孙中选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五皇子诞下后,后宫再未有喜。如今贤妃有喜,无论此胎是男是女,总是令朝臣看见希望,不至于再如先前般深觉无望。
刚回到议事处,三老爷被汪全拦下。
“许大人,皇上召你去可是有什么交代?”
“汪大人,皇上并未见我。”三老爷侧身绕过汪全,来到方尚书面前,“方大人,士琪向你道喜,贤妃娘娘有喜了。”
方尚书尚未反应过来,就有一旁的其他官员脱口询问:“许大人,此话当真?”
“传口谕的公公,当值的太医都诊出了喜脉。”
“大喜啊!”
“对,对!”
反应过来的众官员忙围着方尚书道喜。
而后,随着未当值的太医纷纷入宫,皇上紧接着大赏六宫,贤妃有孕的消息铺盖地般往四处飞去。
某宅院内。
诚王把玩着手中的玉雕,深吸了口气道:“莫非登上了那个位置,就真的有子气运加身?明明到了这般境地,竟还有如此运气,上何其不公!”
“老爷,要见魏先生吗?”
“暂时不必。”
“先前计划安排的事是否吩咐下去?”
“等几也无妨,有了喜事,怎么也得让人先乐呵上几。”
“老爷可还有其它吩咐?”
诚王摆手,属下退了出去。
过了几瞬,诚王将手中的玉雕一扔,嘲弄般自语:“气运吗?本王还真就不信了。”
苏府。
背着手的苏敏中来回踱了几步,吩咐道:“带话给娘娘,务必做到真心同喜,不必多思。”想了想又道:“也带话给瑛姑姑,多留意,别让娘娘失了分寸。去吧。”
如影子般的人离开后,苏敏中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空,叹了句:“有意思!”
第二,继众臣在早朝时向皇上道喜后,宗室皇亲及各家命妇亦紧跟着送贺礼入宫。
方家一时炙手可热,门庭若剩
不久,连大街巷都开始谈论贤妃怀上皇嗣一事,并猜测如果贤妃诞下皇子,皇上会不会大敕下。
平国公府。
平国公夫人诚心诚意地对着佛像祈祷贤妃能诞下皇子,拜完佛像又拜送子观音像。
平国公忍不住道:“你做这些,娘娘看得到吗?还不如先仔细想一想,等到娘娘愿意见命妇时,如何在娘娘面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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