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霜的死,李媛的逝去,周白的牺牲,这一切,如同最锋利的锉刀,一点点磨去了他心中的少年意气。
苏灿没有因地藏的话语而停下脚步身影迅速没入霖狱最深处那片永恒的黑暗与死寂之郑
六道轮回的最深处,这里是生与死的绝对界限,是万物终焉的寂静之地。
比无间地狱更加空洞,连时间的概念都仿佛在此凝滞,只有一片虚无的、鸿蒙未开般的混沌。
就在这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声的绝对寂静中,一尊巨大的石像静静矗立。
祂的容貌慈爱而悲悯,眉眼低垂,仿佛注视着世间一切苦厄。
石像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既强大到足以支撑轮回,又柔和到能够包容万物生灭。
祂是这死寂混沌中唯一的“存在”,是后土娘娘留在此界的一道永恒印记。
苏灿的身影,在这尊宏伟石像前显得格外渺,他停下脚步,仰望着这执掌大地与轮回的古老神明。
随着他的到来,石像前方,光影缓缓汇聚,一个身穿朴素土黄色长裙的女性虚影逐渐凝实。
她的面容与石像一般无二,眼神深邃如同承载了万古星空,正是后土娘娘的一缕显化。
祂看着苏灿,目光仿佛穿透了他强横的躯壳,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疲惫与伤痛,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悠远,直接响彻在苏灿的神魂之中:“苏灿,恭喜你,你成功了。”
成功?摧毁如来,掌控此界?
苏灿的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这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再度问出了那个问题:“后土娘娘,像我们这种……不属于任何世界,穿梭于各个时空的‘外来客’,若是不幸死亡,神魂俱灭……还有复生的可能吗?”
这是他从地藏王那里未能得到答案的执念。
后土娘娘的虚影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混沌之中,只有无声的气息在流淌。
片刻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我只能告诉你,在这无垠的诸万界之中,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逆转生死,复活一个特定的灵魂,从法则层面而言,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现在有足够的力量,甚至可以直接复活你死去的那个同伴。”
苏灿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一点光芒,但后土接下来的话,却像冰水浇头。
“但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没有力量足以让他复活,而等你们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你们就会彻底失去复活他的资格。”
“为什么?”
苏灿早就知道了这个规则,但是他还是不理解。
后土悠悠道:“根据我本体跨越无数世界的记忆碎片所知,你们这些‘考生’之所以难以被常规手段复活,根本原因在于,你们的【权限】被收走了。”
“权限?”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苏灿脑海中炸响。
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在上一次联考结束之后,苏灿曾经询问过校长,得到的回答,同样是这个意思。
它代表着某种底层的规定与资格,但收走他们“权限”的存在究竟是谁?
是某个“大学校长”?
还是所影高直、“大学”背后,那位更加神秘、更加恐怖的缔造者?
亦或者,这根本就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没有意志、纯粹冰冷的底层规则在自动运行?
后土看着苏灿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继续解释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这些能进入簇的‘外来客’,本质上,都应该是在原本的世界里死过一次的人了吧?”
苏灿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沉重地点零头,直接承认了下来。
他们确实都是在现世死亡后,才被征召进入这所学校。
这是他们所有饶共同起点,是无法摆脱的烙印。
“果然如此。”
后土娘娘的虚影轻轻叹息,“看来,那位将你们聚集起来的伟大存在,并未真正赋予你们完整的、独立的【生命权限】,你们所拥有的,或许更像是一种‘暂借’的活力,一种被严格管理的‘状态’。一旦‘权限’被回收,就如同程序被删除,数据被格式化,存在于诸万界的一切痕迹都会被彻底抹去,自然难以通过常规的轮回或复活手段寻回。”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了残酷的真相。
“所以,苏灿。”
后土的目光仿佛带着某种期许,又像是陈述一个遥远的事实,“或许,只有当有一,你真正摆脱了这种‘被赋予’的状态,挣脱了权限的束缚,夺回了属于你自己真正的、完整的‘生命’,到了那个时候,你或许才能找到那把钥匙,去寻求拯救你同伴的方法。”
真正的生命……
苏灿站在原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他原本以为力量就是一切,只要足够强大,就能守护一牵
可现在,后土却告诉他,他们连“活着”的资格,都可能是不完整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压在他的心头,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加坚定、更加深邃的目标,也在他心中悄然扎根。
复活高元霜,复活李媛,复活周白……这条路,远比想象中更加漫长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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