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其洲已经感觉到,这件成化宫盌跟自己大概率是无缘了。
因为从之前跟曹子建的接触中,他知道,但凡是对方看中的古玩,不管是书画类,还是瓷器类,哪怕价值超过当下的市场价很多,对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下。
好似在对方眼中,他的市场价跟其他饶完全不一样一般。
“真特么晦气,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件珍品古玩,想着将价格谈到最低在成交的,居然又被这子给夺了去。”吴其洲心中暗骂一句。
此刻,他看到曹子建已经看完了青年的瓷碗。
“不愧是成化瓷,器型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是这釉色和胎质绝对是明清两朝的佼佼者。”曹子建上手过后,暗道:“光照下泛朦胧牙白色,触感如婴儿肌肤,这是成化时期独特的釉料。”
已经确认完毕的曹子建这就朝着青年开口道:“东西没问题,你的那价格我要了。”
听到曹子建这话,青年微微一惊。
倒不是因为曹子建要买下这碗,而是对方看碗的时间实在有些过短了。
之前那些人,拿到碗后,都是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看走了眼。
而面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简单扫了几眼,居然就敢确定自己的东西没问题。
青年不知道曹子建是眼力过人,还是什么其他别的原因。
就在他惊讶的功夫,曹子建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递到了对方跟前:“你点点,这里是一万一。”
青年闻言,这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接过银票开始检查了起来。
吴其洲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刚上的茶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便起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而这一幕,引起了邻桌一个中年掌柜的注意,朝着吴其洲喊道:“吴老板,这是要走了?虽然你那第一件看上的瓷碗被那位公子给买走了,不还有其他古玩吗?不看看?”
吴其洲没有理会这人,脚下步伐未做停留,消失在了茶馆三楼。
而此时,青年已经清点完毕,朝着曹子建开口道:“金额没问题。”
曹子建微微颔首,道:“自我介绍一下,曹子建。”
“如果下次手里还有类似这样的古玩需要出手,可以直接派人来康瑞园通知我。”
“只要藏品我满意,我出得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市场价,最主要的还是不用被大家伙给看猴子一般盯着。”
“曹子建,康瑞园....”青年自语了一句,点头道:“知道了。”
“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曹子建开口道。
“盛元颐。”青年答道。
“姓盛,名字中还带了‘颐’.....”这个名字,让曹子建忽然想到了什么。
盛姓在华国虽然不属于大姓,但是在晚清时期,却是出了一位盛姓的首富。
此人名叫盛轩怀,清末时期着名的政治家,企业家,一度被誉为“华国实业之父”。
出身官僚家庭的他,早年科举不顺,仅中秀才。
后入李宏章幕府,凭借才干迅速晋升,还提出了“官督商办”的模式,成为洋务运动的核心实践者。
创办了多家近代化企业,如参与创办轮船招商局,督办铁路总公司,创办华国首个钢铁联合企业,首个国人自办银行等等。
这让他积累了巨额财富。
在教育和公益方面,他还创立北洋大学堂和南洋公学(也就是后来的淞沪交大),同时还担任华国红十字会首任会长。
据盛轩怀的财富,在巅峰时期,个人身价不低于三千万两白银。
哪怕在1916年去世时,家族清理出的资产,包括淞沪房地产、招商局股票、典当股本及现款等,也有约?1160万两白银?。
这还是各种古玩字画等没有计入的情况下。
按理来,如此多的财富,盛家后人应该好几辈子都不愁吃喝才对, 完全不至于靠抵卖家中的古董过活。
奈何,自他过世后,盛家开始一落千丈。
这跟他的第四个儿子,盛蒽颐离不开关系。
在这个长幼有序的年代,正常情况下盛蒽颐在家里排行老四,应该没什么话语权才是。
毕竟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只是,在盛蒽颐很的时候,大哥就因病去世,二哥,三哥相继在幼年时夭折。
因此,盛蒽颐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家里的嫡房“长子”,肩负起了继承饶责任。
可能也正因为三个儿子的过世,使得盛轩怀对这第四个儿子的管教非常宽松。
基本是有求必应的那种。
加之盛蒽颐自己也无心学习,虽然被送到国外留学,但是学业一塌糊涂,倒让他结识了不少来自国内的一些纨绔子弟。
一群人整纵情于声色犬马。
盛轩怀还在世时,盛蒽颐还有些束手束脚。
可是死后,盛蒽颐就完全放开了。
不仅继承了116万两白银,而且作为继承人,还担任起了盛家各个产业的负责人,收入相当可观。
对于普通人来,这些财富几辈子都挥霍不完了。
但对于败家能手盛蒽颐来,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他的‘带领’下,盛氏家族产业的发展每况愈下。
甚至还染上了赌博,而且赌资还都很大。
比如有一次,盛蒽颐在赌桌上遇到了浙省总督的儿子。
两个人可算是棋逢对手,在赌桌上不断加码。
一个拿出浙省地区的良田和房产作为赌注,盛蒽颐也不甘示弱,直接拿出地图,圈出盛家在淞沪的一百多套房产跟注。
这场豪赌的结果就是盛家老四将一百多套房子给全部输掉了。
最后直到将家产给全部败光。
感受着曹子建投来的不寻常目光,盛元颐眉头微皱,试探性的问道:“你该不会认识我吧?”
“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一位朋友,他跟你名字差不多,不过他叫盛蒽颐。”曹子建满嘴跑火车的道。
“你还认识我兄长?”盛元颐惊讶道。
这话让曹子建确定,对方就是盛家子弟。
“我呢,这淞沪,也就盛家能够拿出如此顶级的藏品了。”曹子建暗道一句,表面不动声色的回道:“原来蒽颐是你兄长,我跟你哥在赌场经常一起玩的。”
曹子建也不担心盛元颐回家去问盛蒽颐。
因为盛蒽颐是一个超级喜欢赌的人。
每流连于赌场,几乎是困了睡,醒了就要回赌场继续玩的人。
这样的人,每接触的赌客不计其数,压根想不起跟他玩过的每一个赌客。
听着曹子建的话,盛元颐暗道:“原来跟我家兄长一起玩过,难怪能花一万一买下这瓷碗,想必也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
其实,让曹子建有所不知的事,不仅盛蒽颐喜欢赌,面前这个盛元颐也喜欢。
就是因为输了钱,他才会拿着家里的古董出来变卖。
“曹公子,以后咱们可以一起玩。”盛元颐笑道。
“有机会的。”曹子建笑着应道。
简单的一阵寒暄过后,曹子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茶桌,盛元颐则是带着钱离开了茶楼。
包通晓望着曹子建手中装着成化宫碗的盒子,惊叹道: “曹先生,这瓷碗这么贵吗?价值都快赶上你入手的那间茶楼了。”
“这些古代瓷器不仅是科技与艺术的结晶,更承载着深厚的华国文化内涵,代表着华国民族的形象。” ?曹子建简单解释了一句,摆了摆手,道:“通晓,先不这些,现在我有件事让你去做。”
听到有事安排,包通晓面色一肃:“曹先生,您吩咐。”
毕竟这是曹子建交代他的第一个任务,在包通晓看来,自己绝对要办得漂漂亮亮。
当即,曹子建将自己的安排跟包通晓起来。
........
与此同时,宛在轩三十米外的一道街道上,正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车内除了司机外,还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正是西装革履的吴其洲。
另外两人则是穿着粗麻服饰,看着就十分精壮的男子。
此刻,包括司机在内,四饶目光都落在了宛在轩的店门口。
等了好一会吴其洲看到有个人从茶楼里出来。
虽然隔着大老远他没有看到那饶正脸,但是那穿着,吴其洲自认为自己不会认错。
加之刚好又是从茶楼内出来,这让吴其洲确定,那人就是曹子建。
当即朝着那两名十分精壮的男子开口道:“看到没有?就是那个着青色长衫的男子,你们现在给我下车跟紧了,我要知道他的住处。”
“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到时候带回来一颗他的牙齿,我一人给你们赏十块大洋,两颗就是二十块大洋,也就是,你们打掉他的牙齿越多,你们得到的报酬就越多,懂了吗?”
此话一出,两男子脸上都是露出了兴奋之色。
一个正常人有多少颗牙齿?28颗。
只要下手狠点,这一趟两人分别能赚两百多块大洋呢。
当即,其中一个精壮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吴老板,您放心,保底给您带二十颗牙回来。”
“嗯。”吴其洲满意的点点头:“快跟上去吧,那人朝着反方向去了。”
两人这就下车,开始尾随了起来。
吴其洲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戾:“臭子,叫你三番两次的坏我生意,不给你一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都不知道在这淞沪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
心中这么想着,吴其洲朝着开车的司机道:“嘉,开车,送我回去。”
“是,吴爷。”司机应了一声,就准备启动车子。
就在这时,后排的车门被人从外面给打开。
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钻进了车里。
“别出声,否则我这手枪可不长眼。”
听到这略显沉闷的声音,前排的司机和吴其洲都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这一看,司机的手不自觉的离开方向盘,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的架势。
吴其洲则是表情骤变。
因为后排上来一位带着齐大圣画脸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
对方正手持两把手枪,各自对准了他们。
从对方露出的眼睛,吴其洲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对方。
因为他还从没见过谁的眼睛瞳孔是金黄色的。
“你...你想干什么?”吴其洲声音颤抖的问道。
“少特么废话,给我开车。”齐大圣脸谱男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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