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朔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月，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宫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珺安呢？”
“回太子殿下，公主已经休息了，需要奴婢去禀报吗？”
月声音依旧洪亮，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她心中暗自焦急，也不知道公主和世子殿下怎么样了。
“哦？休息了？依孤看，孤那皇妹并非是休息了吧，而是在——”
司南朔光语气玩味：“私会情人吧。”
随着司南朔光最后几个字落下，月心中一阵惊骇。
她怎么也想不到太子会在这时候赶来，更想不到太子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太子殿下，公主一直克己守礼，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月强自镇定，可声音却是不觉弱了几分气势，“还请太子殿下慎言，莫要污了公主清誉。”
“清誉？”
司南朔光轻笑一声，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月：“孤倒要看看，孤这个皇妹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他猛地抬腿，一脚将月踹到在地，接着一步上前，作势就要一步踹开宫殿大门。
“太子殿下！”
月顾不得自身，急忙扑过来抱住司南朔光的腿：“太子殿下，公主已然歇息了，殿下这样闯进去于礼不合，传出去也会有损殿下仁德之名！”
她抬起头，眼中写满恳求和决绝。
纵使死，她也不能让司南朔光这样闯进去！
司南朔光被拦，却是不怒反笑：“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看来你是知道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饶东西了。
若孤没猜错的话，是里面的人...”
他弯下腰，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是赵长空吧。”
月浑身一震，抱住司南朔光大腿的双手不觉失去了所有力气，脸上血色“唰”的一下尽数褪去。
太...太子殿下竟然什么都知道！
“滚开！”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司南朔光满意地直起身子，视线落在一旁的宫殿上。
“赵长空，孤知道你能听到，孤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可那笑意却是未达眼底：“要么你现在现身与孤一见，要么孤亲自处死这胆敢以下犯上的狗奴才。
当然，你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可惜了这从与珺安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好奴才。”
昭和殿内。
司南珺安和赵长空已经穿好了衣服。
听着殿外司南朔光那戏谑的声音，司南珺安身体猛然一震。
是月冒死才为她和长空争取了时间。
可一边是情同手足的姐妹，一边是心上人，顿时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赵长空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她的柔荑，毫不犹豫地往宫殿外走去。
啪嗒！
原本以为还要等上一会的司南朔光，听到下意识看了过去。
下一刻就见赵长空牵着司南珺安的手走了出来，他目光在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的笑意不由愈发浓厚。
“公主，世子殿下...”
望着一同出现的两人，月神情猛然一怔，眼中写满复杂和震惊。
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可没想到为了她，两人竟是冒着大不违共同出现在这里。
“月！”
司南珺安快步上前将月搀扶了起来。
赵长空则是直面司南朔光。
司南朔光上下打量了赵长空一眼，唇角微扬：“世子，好久不见。
士别三日，的确是当刮目相看。
孤没想到即使离开了朝堂，离开了上京，世子也能在江湖中掀起那般大的风浪。
即便在这上京城中，孤都能听到关于世子的传闻。”
“的确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可面对司南朔光的热情，赵长空则是冷漠回应。
司南朔光也不介意，他视线在自己皇妹和赵长空身上来回转动，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世子和皇妹的感情还真是令人艳羡，纵使冒着夜闯皇宫的凶险也要与皇妹深夜会面，这份情深意切还真是感动地。”
他语调缓慢，声音带着不出的意味：“皇妹为了你也不惜自毁声誉和名节，就是不知道你为了皇妹...”
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向赵长空：“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什么意思？”
赵长空眉头微蹙，看向司南朔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敏锐察觉到对方这是话中有话。
唯有司南珺安听出了自己皇兄的意思，刚想开口阻止他继续下去，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哦？难道皇妹没有告诉你，她马上就要与北齐联姻了吗？
你，若是那北齐皇帝知道了此事，那皇妹她会遭受何种待遇？”
司南朔光的声音回荡在赵长空耳边，令他身体猛然一僵，下意识地偏头看向身旁的司南珺安，眼中写满茫然和不解。
可联想到今夜司南珺安反常的举动后，他又瞬间明悟了过来。
难怪，难怪珺安会主动献身于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长空，我...”
司南珺安脸上满是慌乱，她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起。
“我相信你。”
赵长空毫不犹豫地道，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那语气中的坚定和信任，令司南珺安内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赵长空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转向面前的司南朔光。
脸色瞬间转换，带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的想法吧，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
司南朔光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世子还是如往常那般直来直往。
也罢，那孤便直了。”
司南朔光目光灼灼地看向赵长空：“想必在世子回来的路上也听过那句‘得世子者得下’，更听了这句话的来历。
不错，这句话正是出自朝堂，乃是钦监夜观象得出的结论。
而我孤的目的很简单。
那便是让你为孤所用！
只要你答应孤，助孤继承大统...
孤可以立马让皇妹与你完婚！
更是可以封你为丞相，成为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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